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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女子捶了两下腿五官扭曲快要急哭了，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手足无措：“警官啊，我真的不知道，这盒巧克力从到我手里就一直没打开过，你们的人今天上午去我家找我，告诉我巧克力里吃出人的手指，我自己都吓得够呛，我要是知道巧克力里有这种东西打死我我也不会卖给别人，肯定报警了呀。”
“李佳欣，我们请你来呢，也是想知道这盒有断指的巧克力究竟是来源何处，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们也只能把你列为嫌疑对象，到时候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跟我们交谈，你屁股下面的椅子会换成审讯椅，手上也会多一副手铐。”
叶瑀觉得这个叫李佳欣的女子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警方，她如果真的是微商代卖，从国外买回来巧克力必然会过安检，安检机的X光一定会照射显示巧克力里的指骨，她早就被请来谈话了，也不会到昨天发货的时候才被快递分拣中心查出来，照此推断断指巧克力肯定是在国内，而且还是从别的渠道流入这个微商代买手里的。
“你要是真的国外代买那你携带有断指的巧克力连安检都过不了。”
“老实交代，巧克力到底哪来的！”那名侦查员双眼圆睁严声喝道，跟叶瑀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我……我……”李佳欣半低着头，眼睛左右闪烁，双手不断揉搓手里的纸巾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出埋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
“你现在要是告诉我们那叫坦白交代一切从轻处理，说不定你还会没事直接出去，可要是警方查出什么来，到那时你想说也没机会了，如果是违法犯罪那你还要蹲局子。”叶瑀语气平平淡淡，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瑀这番话在李佳欣听来那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越发的害怕惊慌。
“其实我卖出去的货都是我男友的朋友给我的。”
半分钟后，一番心理斗争后的李佳欣瞄了几眼叶瑀和侦查员，唯唯诺诺道出实情。
“说说具体情况。”那名侦查员用笔指了指李佳欣道。
李佳欣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娓娓道来。
“我干微商是从去年开始的，应该是去年四月份我男友偶然拿回来一盒AG牌的巧克力，味道那真是没的说，不是平日里那些超市买来的巧克力可以比的。因为我平常很喜欢吃零食，对这些东西比较了解，我一看牌子包装就知道是法国原装进口的，商场里卖一粒都要好几十块钱，我俩每个月工资才六千多，刨去房租、吃喝拉撒，还有攒买房子的首付这些费用，他根本没闲钱给我买这么贵的巧克力，平常也就上淘宝买一罐几十块钱的巧克力，然后我虽然高兴，可还是埋怨他乱花钱，他却告诉我这盒巧克力也就三百块钱，我当时很惊讶，就问他哪买的，想多买几盒自己吃也好，送人也有面子啊。”
“嗯，然后呢。”叶瑀示意她继续。
“然后他说从一个朋友那里买来的，他那个朋友手里不止这个牌子的巧克力，还有很多写着外国字的巧克力，我当时就灵光一现，我经常在朋友圈的那些微商买吃的买衣服，我一想，如果我从他朋友那里低价买来这些巧克力，然后低于市场价一两百的价格卖出去，那我纯利润一盒也有两三百，第二天我就让我男友带我去认识他的那个朋友，以每盒二百七的价格进货，然后转手卖出去。”
“你挺黑啊，我看你朋友圈平均一盒情人节巧克力你就卖六七百，你这纯利就四百多块。”侦查员闻言忍不住的吐槽道。
“嘿嘿。”李佳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头略微侧了侧。
“他这个朋友是干什么的，怎么能搞到怎么便宜的名牌巧克力。”叶瑀把话题又拉回正轨问道。
“好像是一个食品贸易公司的仓库管理员，他说那些货都是他从公司内部价买来的。”李佳欣斜眼左上方想了想回答道。
“这么低的价格，你就不怕是有问题？”叶瑀问了一句。
“刚开始也想过，可当时光想着挣钱了，也没细想，况且这么久了也没什么问题，客户反映也都好评如潮，还有不少回头客，我又发展了几个下线微商。”李佳欣说到这里
，眉毛耷拉委屈道：“可没想到却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巧克力里居然有手指头。”
“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他工作的贸易公司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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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康乐医院，姚梦蕾和刘队长彦啸龙三人在郭支队的带领下脚步快速的往住院部大楼走去。
中午用餐时郭支队接到香园区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说找到了常悦心的家人，她的父母现在就在市里的中美合资的康乐医院住院治病。
“你好护士，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常建林的病人？”彦啸龙手提着水果篮问着一名迎面走来的小护士。
“你们找常叔叔啊，你们是他什么人？”小护士语言中透着熟悉，目光来回打量着姚梦蕾他们。
姚梦蕾上前一步嘴角挂着微笑柔和的说道：“我们是他女儿的朋友，听说叔叔病了这不就专门来看看。”
“哦，悦心姐的朋友啊，话说回来，有好多天都没有看见她了。”小护士表情变得温和许多，她指了指头顶又转身望向身后走廊的电梯：“十二楼，126号房间。”
“121……122……”彦啸龙嘴里碎碎念，所过之处的病房门牌号寻找着126号病房。
“126，就是这儿了！”彦啸龙指着朝南的一间病房扭头朝姚梦蕾他们。
“叩叩叩”
姚梦蕾站在门前先敲了敲门。
呼吸间，就听到病房内有拖沓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片刻后，房门打开一半，一名低姚梦蕾一个头的中年女人探出上身，用一种陌生且黯然的眼神望着门口的四个人。
“你们是？”
“阿姨，您好我们是悦心的公司的同事和朋友，悦心这两天工作忙，听说叔叔生病住院特意替她来看看。”姚梦蕾又把刚才对小护士说的话又说一遍，只不过这次的脸上笑容更盛。
“心心的朋友啊，来来来请进。”
中年妇女听到对方说出自己女儿的名字，再加上门口的四个人看着都挺和颜悦色的，便将门大敞四开，请他们进来。
“老婆，他们是？”病床上一个看起来面色苍白，憔悴不堪的男人望着进屋的四个人。
“这四位是心心公司的朋友。”中年女人介绍道。
“叔叔，祝您早日康复，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买了点水果不成敬意。”彦啸龙很会说话，一进门看到常悦心的父亲常建林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客气道。
“哎谢谢了，我这个病也吃不了什么东西，你们快坐。”常建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示意众人坐在沙发上。
“你们来看他就已经很好了，不用破费。”常妈妈也顺着老公的话。
常妈妈走向病床左侧两米多距离墙角的冰箱，从里面拿出半打罐装牛奶：“不好意思，病房不如家里东西多，没什么茶水饮料招待你们，我给你们洗点水果，先喝几罐牛奶。”
“不用不用，阿姨我们就是来替悦心来看看你们，不用这么麻烦。”彦啸龙上前伸手拦了道。
姚梦蕾坐在沙发上环顾病房的设施环境，病床周围有各种的医疗设备，除此之外有冰箱，病床对面的墙上挂着液晶电视，冰箱的旁边就是真皮沙发，进门的时候姚梦蕾还注意到右手边有一个半透明磨砂玻璃的房门，看样子应该是卫生间。
“常叔叔这家医院环境很不错啊，这间病房安静舒适，很适合病人调养。”姚梦蕾随口说道。
姚梦蕾刚说完就听到常妈妈唉声叹气道：“好是好，就是太贵了一千块钱一天。”
“毕竟中美合资的医院，价格贵，这医疗水平肯定也比平常医院好，您这间应该是这家医院的VIP病房吧。”郭支队一脸艳羡说道。
姚梦蕾偷偷观察着常妈妈，对方虽说保养不错看起来不像是体力劳动者那么操劳而衰老过快，但穿着也绝非大富大贵，浑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也就几百块钱，没有什么特别名贵的项链耳环，看起来也就平常中等的经济条件，这种家庭怎么可能会住得起这么
好的VIP病房。
“这都是悦心的安排。”常妈妈坐在床边，提起女儿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转而无奈道：“我家老头是前年11月发现患了尿毒症，一个礼拜就要透析两三次，一次就要四五百块，本来家里还有些积蓄可以维持，但他病情越来越恶化，透析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虽说那时心心大四了，快毕业了也没有学费压力，可又要照顾他又要筹钱看病，我们就把家里的蛋糕店兑出去换了四十多万治病换肾的钱，本来是在人民医院的等着有合适的肾脏做手术，大概是去年夏天吧，心心说找到了一家外企工作待遇不错，还能预支工资，她就托关系把她爸爸换到了这家医院，说是环境好，医院的医疗资源也是从美国弄来的，对她爸爸的病情也有好转。”
“对了，心心她最近忙什么啊，她已经四天没来过了以前从没有这么长时间没看见过她，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常妈妈看向姚梦蕾关切的问道。
姚梦蕾反应很快，她眼珠子一转开口回道：“悦心她有个方案要负责，她又关心您二老，所以特地让我们来这里看看你们。”
“哎呀，我们没事，姑娘你回去告诉心心，我们老两口都很好，让她注意休息，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大可不能为了赚钱把身体毁了。”常建林很关心自己的宝贝女儿。
“好好好话我一定带到，对了叔叔阿姨，悦心有没有什么男朋友。”姚梦蕾岔开话题。
“没有，没听她说过。”常妈妈神情茫然道。
“那也没有什么追求者？”姚梦蕾追问道。
常妈妈摇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姚梦蕾：“这个也没见到过，你问这个是……？”
“哦，上次我们几个闺蜜聚会，一个个都成双成对的，就悦心没有个伴，她说她没有男朋友，这不是我就想偷偷打听一下，看她是不是瞒着我们好姐妹，如果要真是没有，我也可以给她介绍几个年轻有为的啊。”姚梦蕾随口应付常妈妈的疑问。
“哈哈哈……”一听给女儿介绍对象，常妈妈当即眉开眼笑：“知女莫若母，我家心心一直都是乖乖女不要说男朋友了，就是男性朋友都少得很，不过话说回来姑娘你要是身边有什么不错的小伙子，可要介绍给心心认识认识。”
……
“照你那么说常悦心的父母对她女儿的私生活并不是很了解。”
叶瑀、沐熙儿和白川穹正在跟远在Z市的姚梦蕾和彦啸龙他们QQ视频聊天，相互汇报所掌握的线索。
叶瑀在听完姚梦蕾描述询问常悦心父母的问话内容后若有所思喃喃道。
“常悦心在她父母面前一向是听话孝顺的女儿的形象，可我们下午通过走访Z市比较出名的几家美容美甲店，其中一家美容院的一名美甲师在看到我们拍下的美甲照片后一口咬定就是死者的美甲，还说出了死者的名字，据她说常悦心是他们店里的大客户，办了个VIP卡，平均每两天和朋友一起来美容按摩，她的生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白领朝九晚上还加班那种。”
“对啊，美甲那个小姑娘还说每次常悦心到店里都是拎着一堆衣服鞋子什么的，而且都是大牌子，一看就是在奢侈品店shopping完的，她和朋友美容的钱都是她付的，谁能想到家里那么穷的人，出手如此阔绰大方，。”彦啸龙在一旁补充道，然后表情贱嗖嗖的八卦道：“还有一个美容按摩的技师说常悦心经常在按摩的时候接打电话各种撒娇，听语气好像是她男朋友。”
“听起来，这个常悦心有点像是……”叶瑀听到姚梦蕾和彦啸龙的话想起一个词：“被人包养了。”
“还真是很像呢，不工作就有钱花，还各种刷卡真是女人理想的生活啊。”沐熙儿表情向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羡慕的眸光。
“那你可以去找个多金有钱又脑满肠肥的大叔啊。”彦啸龙在视频那头调侃沐熙儿。
沐熙儿甩给彦啸龙一个大大的白眼，昂首挺胸：“切，我才不要，我要学范爷，我不嫁豪门，因为我就是豪门！”
“那你们找到经常陪常悦心一块去美容美甲的朋友了么。”叶瑀话归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