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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遗传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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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或许是她从小到大就是和母亲两人在陌生的城市里生活的原因,姚梦蕾很能感同身受体会到周妙冉妈妈的那份悲痛的心,母亲和女儿日日夜夜的相伴,那不只是相依为命这四个字就能概括的了的,哪怕周妙冉有精神病,是家里的一颗不知何时就会爆炸的炸弹,但对她母亲而言那就是她生命里无法舍弃的一部分,是她精神上的支柱和动力,但如今这个半辈子过去了的女人却惨遭女儿被他杀的噩耗,她对生活里的不幸和痛苦的承受力彻底崩塌,她那颗因为一生中的遭遇而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也随之女儿的死消失殆尽……

    “呜呜呜……老天爷你瞎了眼啊,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我家老周死得早,小冉是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好不容易长大了,盼着她找个好对象嫁人,我也算了却心愿了,可现在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抓住那个不是人养的杀人犯一枪崩了他啊。”办公室的椅子上一名身形瘦弱,面容憔悴一头灰发的中年妇女拉着姚梦蕾的手不放哀嚎,哀怨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空间。

    “阿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叶瑀坐在轮椅上默默注视着周妙冉的母亲苏青,姚梦蕾站在她旁边伸手怀抱着她的肩膀一句句的安慰尽量平复她的情绪。

    从殡仪馆回到公安局接受询问,这名中年丧女的女人就一直在用眼泪发泄她心中的悲恸,各种咒骂来表达她对残害女儿的凶手的愤恨,从一开始的嚎啕大哭到现在的欲哭无泪,苏青的言语也显示出她已经慢慢接受女儿死去的这个事实。

    “阿姨,现在关键是请您配合警方的调查,您要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姚梦蕾轻轻拍着苏青的肩膀说道。

    “好好好,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苏青抽噎的回答道。

    “阿姨,您最后一次见周妙冉是什么时候。”姚梦蕾柔声问道。

    苏青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是……是上个礼拜了,应该是23号星期五。”

    “能详细一些吗,比如你们当时干什么。”叶瑀说道。

    苏青用手里的纸巾抹了抹眼泪,控制自己的抽噎发出一声长长的闷音“嗯~”回忆起当天的事情。

    “23号下午四点我做了晚饭,因为我在饭店打工,五六点正好是饭店最忙的时候,所以我平常都是提前吃完饭再去饭店上班。”

    “您做的什么?”姚梦蕾追问道。

    “面条还有酱油青菜。”

    苏青话音刚落,叶瑀和姚梦蕾就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周妙冉就是在她母亲上班后遇害的。

    “吃完饭我就上班去了,小冉一个人在家洗碗。”苏青继续说道:“等我晚上十点多下班回家后,我就看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小冉没在家里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打电话又显示关机。”

    “然后您就到西区派出所报警了?”

    “我没去派出所。”苏青摇摇头转而说道:“我有派出所的民警胡大哥的手机号,我家小冉经常神志不清离家出走,我就经常去派出所报案,一来二去的派出所的人跟我也熟了,他们体谅我,就把他们的手机号给我了说只要有事就打电话告诉他们。”

    叶瑀顺着苏青的话提出问题:“您女儿经常失踪吗?”

    苏青看了一眼叶瑀,表情有些难以启齿,她抿了抿嘴苦涩的说道:“小冉有遗传的精神病,叫什么紧张型精神分裂症,她爸就是得这个病在小冉六岁的时候跳楼自杀死的。”

    苏青一说到这里便止不住的吐出一肚子苦水:“小冉她爸爸本来人好好的,后来下岗受刺激了就得了这个精神病,有时候暴跳如雷,性子就跟火药似得,稍有不顺心抬手就打我们母女俩,发起疯来让人害怕;有时候呢又像是个木头人坐在那里要么一动不动,要么就用脑袋撞墙撞床架子,还用酒瓶子砸脑袋。”

    苏青说着说着似乎把这几十年积压的悲惨都

    随着决堤的眼泪倾倒出来,脸上刚刚干枯的泪痕又重新湿润了起来:“他爸死了,我以为我们母女俩算是雨过天晴有好日子过了,谁曾想,这孩子遗传什么不好,偏偏遗传她爸的精神病,她九年前上大学,大三的时候处了个对象,本来两个人父母都见了,我和男方家长都谈好,说等孩子毕业就结婚,可那个没良心的小子,一毕业出国去美国读研究生了,还花言巧语的骗我那个傻闺女,说等他回国就结婚,结果两年之后,我女儿收到一封信,信是那个白眼狼发来的,他说他在美国已经结婚了,祝她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呸!我女儿就跟望夫石一样辛辛苦苦等了他两年,在两年里她不是没有追求者,好小伙大有人在,可我那个一根筋的傻丫头却拒绝了所有追求她的人,日日夜夜的去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他连个电话都不敢打,直接一张纸就跟小冉断了四年的感情,那是小冉的初恋,这孩子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没多久也得了这个病,从此以后这几年里她就跟她那个死了爹一样,喜怒无常,打人、砸东西,还有好几次拿刀片划手脖子。”

    “唉,为情所困,那个男的也不是个东西。”姚梦蕾听完周妙冉妈妈的话后,有些义愤填膺道。

    旋即她又问道:“那您外出工作,小冉独自在家,您不把门从外面反锁吗?”

    “以前锁,可自从她去了绿河精神病院治疗痊愈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犯过病。”

    “绿河精神病院?!”叶瑀听到这六个字眉头浮现一个川字,心中有种熟悉感,片刻后他猛然想起,从钱大虎家拿来的病历就提到过这家精神病院,钱大虎曾经在这家精神病院治疗过。

    “您女儿是什么时候住的院?”叶瑀追问道。

    “就前年,还是胡大哥他们帮忙联系的。”苏青笃定道。

    “那她出院后病情一直很稳定么。”姚梦蕾对苏青说道。

    “稳定多了,偶尔摔东西,或者闷闷不乐,但自残和打人的行为没有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比以前那可是好太多了。”苏青话里对周妙冉的病情已经十分满足了。

    “她还吃药吗?”

    “吃,但……”苏青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但我家没什么钱,而且我见她病情没有复发,吃这个药本身对她身体也不好容易发胖还会有各种副作用,所以药基本上隔几天吃一次。”

    姚梦蕾继续问道:“她吃安眠药?”

    “吃,不过平时就失眠的时候吃,她有时候觉得头疼,就会吃两片。”苏青点点头回答道。

    叶瑀得知周妙冉也吃安眠药,他便打听关于她人际交往方面的事情:“周妙冉这几年的还有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之类的。”

    “哪还有朋友啊。”苏青长吁短叹道:“她以前的同事、同学、朋友知道她有精神病后都跟她断绝来往了,就连我家的亲戚都不见面了,这孩子每天呆在家里,她以前爱好画画,专门在网上找了个替人画肖像的兼职,赚点小钱补贴家用或者给自己买买喜欢的东西。除了我以外,她也接触不到什么人,就连平时网购的快递地址写的都是我上班的饭店,她就是怕看见快递员时会尴尬,就算是病好了她也不愿意出去生怕别人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

    叶瑀闻言心中顿时疑云重重:“那就奇怪了,这么一个封闭性格的人能有谁会知道她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呢。”

    讯问结束后,姚梦蕾和一名侦查员亲自送苏青回家,白川穹从DNA实验室拿回周妙冉和苏青的亲子鉴定,报告里铁一般检测结果确定二人是亲生母女。

    其实这份报告只是在法律上给出证明,苏青在看见女尸衣服和尸体的一瞬间就不容辩驳的一口咬定躺在那里的就是她的女儿周妙冉,尤其是死者之前脸上的哪条黑白条纹的围巾和手链,那可是女儿生前最喜欢的围巾,而那条手链更是女儿初恋男友,也就是那个白眼狼送给她的,隔着透明的物证袋,苏青不管围巾看起来有多么的肮脏不堪,

    她把脸紧紧贴在了上面,想从围巾上感受早就没有一丝余留的女儿的温度气息,虽然这一切都是枉然女儿的心永远不会再跳动,但身为母亲,她此时只想给自己留有一丝一毫的幻想,哪怕这份幻想如泡沫般易碎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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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梦蕾满载而归从苏青家回来,她和两名民警从苏青的家里带回了很多周妙冉的遗物想从中寻找有价值的线索。

    “熙儿,周妙冉的电脑就交给你了,好好查查她电脑里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姚梦蕾指了指从周妙冉家里拿回来的笔记本电脑对熙儿吩咐道。“放心吧梦蕾姐,这点儿小菜不在话下!”沐熙儿拍拍胸脯胸有成竹的说道。

    姚梦蕾见沐熙儿斗志满满的样子,忍俊不禁的抿嘴笑了笑,转而看向叶瑀和白川穹:“叶瑀,小白、你们和我检查死者的遗物。”

    “队长,那我干什么啊。”彦啸龙按耐不住他躁动的心情,他一向是闲不住的人,大家都有任务在身,就他没有被安排。

    姚梦蕾朝一台电脑怒了努嘴,对彦啸龙说道:“你去看城郊树林、西区周妙冉居住的小区以及钱家村和绿水河沿线这几天的四个路段的监控视频,只要发现可疑车辆马上截图记下来。”

    “额……什么样的车算可疑。”彦啸龙一听这么无聊乏味的任务,当即就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上,他茫然的问道。

    姚梦蕾耐心的教导道:“你注意四个路段的监控视频里有没有同一辆车经过,司机很可能刻意躲避监控摄像头或者有伪装,还有尤其是的23号和25号晚上的车辆,要格外注意。对了尽量放慢速度播放,这样看的仔细。”

    “知道了。”虽然心里不情愿,但彦啸龙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播放的监控视频。

    特察队五人各司其事,每个人都把精力投入在自己手头上的任务,大家从阳光明媚的下午一直忙到灯火通明的晚上。

    “奇怪,奇怪啊。”叶瑀双眉紧皱眼神疑惑的皱着桌上整理记录完的周妙冉的遗物自言自语的嘟囔道。

    “怎么了。”姚梦蕾顺着叶瑀所瞅的方向看去,只见叶瑀视线紧紧盯着物证袋里的口红、粉底、和其他的化妆品,品种和花样繁多。

    “我问你们个事。”叶瑀目光寸步不移的盯着一袋子的化妆品,但声调忽然提高对众人问道:“如果你们性格封闭,久居家中而不出门,甚至不想与外人见面,你们会买这么多化妆品吗?”

    “应该……应该不会吧。”白川穹不太确定的回道,然后瞧了瞧姚梦蕾和正在整理周妙冉笔记本电脑的沐熙儿,毕竟这里就只有她们两个年轻女性,最了解女孩心理的自然是女孩。

    姚梦蕾注意到了白川穹的目光,她被叶瑀这么一说,也觉得周妙冉这些化妆品有些不合常理:“反正我在家的时候从来不化妆,我本来就觉得这个麻烦,上班充其量补个淡妆看起来气色好一些而已,熙儿你说呢。”

    姚梦蕾把话抛给了正在埋头查电脑的沐熙儿,她可是个美妆大师,经常给姚梦蕾普及化妆知识。

    姚梦蕾话音刚落,只听对方头也不抬,回应道:“我才不会呢,不出门谁会化妆啊化妆卸妆那么麻烦,更何况是个单身狗,家里只有亲妈一个又不会嫌弃她闺女,素颜朝天多好啊。”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叶瑀说道:“周妙冉本身就患有紧张型精神分裂症,正常人都懒得在家化妆,更何况是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化了妆给谁看,给自己吗?”

    “一个精神病,她的思想行为反常也是正常现象吧,说不定她喜欢化妆孤芳自赏呢。”姚梦蕾倒觉得这点并不值得过于关注。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叶瑀淡淡一笑,毕竟死者是一名精神病患者,行为举止奇怪些也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