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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范浩阳解释完后继续叙述：“这两种现象会互相交替出现，亦或单独出现，一般持续的时间不一定，有时候是几个小时，有时候可以长达几周，更有甚者可以长达数月之久。我记得周妙冉刚开始送来的时候，她的这种情况可以持续三四周，已经算严重的了，她打人咬人，有时候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好几天，她的这些症状完全符合紧张型精神分裂症，这种患者大多起病于青年和中年，目前病发率并不高。”
“那她也是被分在封闭区？”叶瑀之前从秦护士长那里已经知道了，封闭区都是一些有暴力行为的患者，从周妙冉的症状来看，她十有八九也是一住院就在封闭区。
果然，叶瑀问题刚出口，就见范浩阳的点了点头：“对，她在封闭区住了差不多小一年的时间，之后病情转好后就把她安排在开放区进行进一步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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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二位警官，我要去查房就不送了。”
门诊楼门口范浩阳下巴指了指住院楼面带微笑对叶瑀和姚梦蕾说道。
“耽误你给病人看病实在是不好意思，范医生，我们要是还有关于案子的问题会再来叨扰的。”姚梦蕾客气的回应道。
“哪里的话，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更何况遇害的还是我以前的病人，对于他们的死我也深表遗憾，于情于理我也应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哈哈哈要是每个公民都有范医生的觉悟，那我们警方查案子就简单多了。”叶瑀笑了笑说道：“我们就不耽搁你查房了，告辞。”
范医生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脖子挂着的听诊器：“好的，再见。”
姚梦蕾淡淡一笑：“再见。”
话未落地，范医生就大步流星的三步并作两步往住院楼，叶瑀和姚梦蕾则往大门走去。
刚走三四米就见之前给范浩阳送苹果的小护士怀抱着一个饭盒面带笑意的迎面而来。
就在三人擦肩而过之际，叶瑀忽然叫住了小护士。
“赵护士请留步。”
小护士本来低头看着饭盒走着路，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美事脸上的笑意久久不曾散去，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她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然后看见了身边的一男一女，她想起来这二人上午在范医生门口见到过，刚才叫住自己的应该是那个坐轮椅的青年
“你叫我吗？”赵护士指了指自己目光疑惑的看着叶瑀。
“对啊，不好意思打扰你几分钟，你这是要吃饭了吧。”叶瑀瞧了一眼饭盒，面带歉意的说道。
姚梦蕾从之前叶瑀叫住小护士时就很纳闷，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开口去问为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看叶瑀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不不，这盒饭菜是从食堂里打的要给范大夫吃的，他经常中午忙的忘了吃饭，有时候去食堂，食堂就剩下几盘残羹剩馒头，可他一向不吃面食，就吃点菜对付了，我见他好几次在办公室里吃薯片解饿，况且他这不是皮肤过敏，对饮食不能太油太腻忌食腥辣，所以我早早去食堂给他去选一些清淡的菜和米饭送过来。”赵护士说到这里眼中羞涩，婴儿服的脸颊不由自主的一抹红晕显现。
“范医生还真是深得同事和病人的关心爱戴啊。”叶瑀恭维一句，然后打趣道：“尤其是赵护士对范医生真是关怀备至。”
叶瑀竖起大拇指说道：“我来的时候就听说范医生人缘很好。”
姚梦蕾这时才明白过来，叶瑀这是想从小护士口中套话，侧面了解一下范医生，虽说她搞不懂叶瑀为什么要怎么做，还是配合搭腔夸奖道：“那当然了，人家范医生说话温柔，人又有才气，长得还帅。”
“可不是吗，范医生人这么好，老婆就算不是白富美，再次那也是个白美吧。”叶瑀语气十分艳羡，说着话瞅了瞅小护士，他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夸赞，但实际上是为了让小护士顺着往下说，说不定能从对方口中得知范医生个人私下的一些讯息。
“哪有啊，范大夫
甭说老婆了，就连女朋友都没有。”果不其然，小护士一听这二人一唱一和地话，当即眉飞色舞抬高声调否定道。
“哦？不能吧，这么好的人，女孩还不抢着要，再说了你们医院像你这么漂亮的护士也不少，不过像你这么温柔体贴的应该不多，就没有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的？”叶瑀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心里偷着乐这个小护士倒是很容易中套，但他依旧是一副八卦的嘴脸问道。
女人都是听觉动物，叶瑀这个专门玩心理的老狐狸深谙此法。叶瑀话里的两颗糖衣炮弹可谓是正好砸中了小护士的心，夸她漂亮医院那么多护士漂亮的又不止她一个，但既漂亮又温柔体贴，这可就形容的就是自己了。
“范大夫进医院工作三四年了，他倒是跟我们打成一片，在我们眼里他就是暖男神，可是他也没有说跟谁走得特别近。”小护士憋着嘴耷拉着眉毛话语中有些沮丧，她最后半句话想说的应该是他没有跟我走的特别近。
姚梦蕾走到小护士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老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们可以主动追求他啊，像你这样的美女追求自己，我要是范大夫我早答应了。”
“狼多肉少，更何况不止我们一群狼。”赵护士短叹一声将目光移向住院楼撅着嘴不满道：“范大夫的追求者何止我们几个，就连一些住院的单身女病人都喜欢他呢，窝里争就算了，还有外敌抢。”
“不会吧，你们医院应该有规定医护人员不能跟病患有情感交际吧。”
“规定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范大夫为人正直当然会严于律己，但那些女病人可不管不顾那些，本来脑子就有病，她们追范大夫那一个个的套路花样百出的。”
“比如呢。”叶瑀双眉上挑，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赵护士被叶瑀和姚梦蕾三言两语砍的是五迷三道，也不管面前的两个人是医院外人，开始说起关于范大夫的桃花运。
“我就给你们说一个最疯狂的吧，我刚进院里实习的时候，护士长让我照顾一个叫周妙冉的女孩。”
“周妙冉！”听到这个名字，叶瑀和姚梦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察觉到了惊异，但他们都没有溢于言表，而是面色平静注意力重新回到赵护士身上。
赵护士说的兴起，自然没有看到身为听众的叶瑀和姚梦蕾的情绪变化她继续自顾自话：“她是失恋导致的精神失常，住院的时候不是摔东西打人就是躺在床上跟块木头，奇了怪了，范大夫来看她，她就跟变了个人似得，老老实实的有说有笑的，还一个劲儿的朝范大夫抛媚眼。”
“说不定她是把范大夫当她失恋男友了吧。”姚梦蕾说道。
“才不是呢，那个人就是喜欢范大夫。”赵护士说起这个十分不满道：“她经常弄伤自己，就是为了让范大夫去看她，我记得有一次范大夫休息没上班，那天晚上她故意扇着急大嘴巴，她妈和我怎么拉都拉不住，到最后脸都打肿了，我们用束缚带给她绑在床上，可是她还是吵闹，惊得同层的病人都没办法睡觉了，只好打了镇静剂，人家倒好，第二天还是这么闹腾，直到第三天范大夫休假回来，刚到她病房，她就一把抱住了范大夫死都不放手，最后还是范大夫哄了半天才恋恋不舍的由抱着改为拉着手。”
“这个叫周妙冉的女孩还真是情深意切啊。”叶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
“切。”赵护士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晃着小脑袋得意一笑：“到最后不还是出院再也没回来，她就是冲着我们范大夫男神外表的。”
“对了，你们找范大夫什么事。”赵护士说了半天的话，才想起问对方是干什么的。
猛地这么一问，姚梦蕾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到叶瑀从容的说道：“有个亲戚抑郁症，这不听说你们绿河精神病院的范大夫可是治疗精神病的一把好手，托朋友找到范医生问问。”
“那当然了，我们范大夫的能力绝对没的说。”赵护士下巴一扬，那自豪的表情，就仿佛范大夫是她什么人似得。
“好了，范大夫应该快查完房了，你赶紧把饭送到他办公室吧。”叶瑀对赵护士淡淡一笑，指了指门诊
楼。
“对对对，那再见了。”经叶瑀一提醒，赵护士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快步走进门诊楼。
待到赵护士身影消失在门诊大厅门口后，姚梦蕾声音低沉道：“看来这个范浩阳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叶瑀脑袋点了两下，脑海里闪现之前和范浩阳交谈的画面：“对，周妙冉住院时这么纠缠他，在我们询问他时，他却装的并不是那么熟悉，还假装想不起来。”
“走！回去好好找人查查这个范浩阳。”姚梦蕾表情凝重当机立断道。
……
“凯瑟琳你已经好多年没有做那种东西了，这次不会有什么差错吧。”
迪亚斯背依靠在落地窗前，此时他身处于距离大地47米高的16层高档公寓的客厅里，只要他转过身向下看，窗外就是被缩小成好几倍的汽车和行人川流不息的在街道上来来往往，平视的角度放眼望去数不清的高楼大厦，这要是换成一个有重度恐高症的人，非吓的两腿发软头脑发晕不可，迪亚斯却仿佛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所站的位置和高度，他眉心微微蹙起注视着正躺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电脑沉迷于你侬我侬的浪漫言情剧无法自拔的凯瑟琳用忧虑的口吻对其说道。
凯瑟琳的视线不忍离开电脑屏幕里精彩的剧情，斜视瞥了迪亚斯一眼赶紧又回到了电视剧上，但嘴上却不闲着开口反问道：“咱们四个各司其职，我什么时候质疑过你的心理控制术？”
迪亚斯邪魅的脸庞浮现出笑容，眼神淡然看着对方：“哈哈哈，我并非是质疑你，只不过你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做这种事了，我怕你手生，到时候玩砸了可就不好了。”
“哼，你就是怕我毁了你这次的作品罢了。”凯瑟琳点击暂停视频，坐起身来，冰冷的目光望向窗边阳光洒满周身，对方就像是午日暖阳下的毒蛇，迪亚斯因为背朝阳光而面色稍显阴暗。
“不是我的作品，而是我们的。”迪亚斯右手插兜，迈着有节奏的步伐走向凯瑟琳，在对方一臂长的距离位置又停了下来，他俯下身，唇边轻轻勾起，凝视着凯瑟琳。
“你干嘛。”凯瑟琳上身向旁边一闪，厌恶的用目光剜着迪亚斯。
除了毒舌之外她最讨厌的就是迪亚斯那双幽蓝色眼睛，虽然很多女孩都觉得那双眼睛如同爱琴海般那么的深邃且忧郁，令人有种想一投扎进里面好好畅游一番的冲动幻想，但多年共事下来的凯瑟琳知道，对方的那双迷人恬静的眼睛其实是比北极海还要冰冷刺骨黑暗恐怖。当他微笑的看着你的时候，说明他一定在琢磨着一些可怕的事情，越平静越危险。
就在凯瑟琳等待迪亚斯说些什么时，忽然他拿起凯瑟琳的平板电脑，点开了视频瞬间平板电脑里就传出男女主角各种的甜言蜜语和打情骂俏的动作，观看了几秒钟后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说电视剧里的女主角，还是对她说：“情感真的是人类思维上的枷锁呢……”
姚梦蕾和叶瑀返回公安局的途中姚梦蕾查看起手机，之前进入精神病院后她和叶瑀就把手机调成了震动，以免打扰，现在有空闲了就立马掏出手机看看，
“哟，今天好事连连啊。”叶瑀也在第一时间看手机，此时他正看着手机上的内容发笑。
姚梦蕾打开手机后便知道叶瑀何出此言了。
特察队建立了一个微信群，只要不是什么紧急事件，平常特察队五人不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通过微信群来交流的。
现在群组的头像冒出个‘2’提示有两个未读信息，最新的两个信息正是沐熙儿和彦啸龙发来的，这二人一个负责整理监控视频的截图清晰化，另一个则去通讯公司调取两名被害人当天的通话记录。
沐熙儿的微信信息是一条语音，点击播放后，沐熙儿清脆的声音当即传了出来用十分兴奋地语气说道：“截图清晰化搞定啦，能清楚的看清开车的是谁了。”
彦啸龙则是发了一段简明扼要的文字：钱大虎和周妙冉死亡当天的通话记录拿到了，有疑点。
姚梦蕾看见自己的手下这么快就有成果了，自然是很高兴对着手机话筒笑盈盈道：“好，你们等着，我和叶瑀这就回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