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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量好对策后,马局长和李抒曼目送方辰硕离开警局。
车子在一声轰鸣下,渐渐消失在了地平线尽头。
“这家伙很有钱吗?竟然开的这种车。”李抒曼看着全新的兰博基尼心中有些疑惑,因为方辰硕的气质完全不像是这种程度的富二代。
“哈哈,我说过,他是神秘的,不可用常人的目光来看待。”马局苦笑着摇了摇头朝警局走去。
方辰硕和居依两人快速朝着医院前进,他打算从之前为难过顾尔悦的熊经理嘴里问出幕后老板,这种庞大的地下经济链一定有一个实力强劲的领导者,方辰硕认为从根本上才可解决问题。
“方大哥,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你有必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吗?”居依侧过脸看着车窗外,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感情流露,似乎对这件事还耿耿于怀。
“你得到了‘城池’的奖励,警局也颁发了奖金,你明明可以把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好,为什么要这样?”
方辰硕听后许久未开口。
扪心自问,他真的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车子他固然爱,钱也不例外,可是这些东西在感情面前就显得一文不值,当他下定决心卖车还账时,心中是没有一点犹豫的,可是就像居依所说的,自己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自己和顾尔悦是什么关系?只是单相思的同学关系罢了。
可是当自己见到顾尔悦时,在她流泪的那一刻,什么利弊权衡都抛之脑后,方辰硕只想帮她解决事端,只想再看到她开心的笑,明明上学时那样一位“白天使”,如今被钱摧残到这样落魄,本不应该这样的。
“居依,如果换成你,我一样会这样做。”方辰硕语气坚定,说到底他只是孤单怕了,身边就这几个人,怎可能不全力以赴的去保护?
“换成我,我也会为你这样做。”居依同样的斩钉截铁。
“谢谢,所以我们不要把这件事放心上了,赶快解决完开开心心去旅游。”
“嗯……”居依轻声应道,其实她对方辰硕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
很快到达了医院,停车场内的人无一不回头看着这如野兽怒憩般的车身,两人在众人诧异和羡慕的目光中走下车,方辰硕拿出马局长给的纸条,上面写着熊经理住院的楼号和病房。
此时的熊经理浑身涂满了烫伤液,被绷带裹得如同木乃伊,坐在轮椅上的他正面对着窗户思考人生,自从见证过方辰硕那天方夜谭的实力后,已经对世界充满了质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人存在?
亲眼见证过的他怎么都不相信官方给出的解释,说什么方辰硕是携带了炸药,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顾尔悦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哟!熊经理,恢复怎么样了?”方辰硕跟着指示牌找到了所在房间。
闻声,熊经理浑身打了个哆嗦,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怎么刚想到他就找上门了?
他满脸惊恐的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位让他时刻担惊受怕导致夜不能寐的恶魔!
“是你?真的是你?!”连声音中都夹杂着恐惧,满身绷带的他竟然还想推开窗户逃跑,颤抖的声线让居依皱起了眉头。
“方大哥,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说来话长。”
“护士!护士!杀人了!”熊经理这一刻,几乎把所有恢复的体力都用在了大喊大叫上。
医护人员闻声赶来。
“发生什么事了?这位先生。”一位女护进门就看到了方辰硕挺拔的站立,一只手伸张五指,朝向病人。
那眼中蕴含的杀意瞬间让熊经理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了轮椅上,那个手势他再清楚不过了,自己就是被方辰硕从掌心释放出的神秘能量所伤及。
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他冷笑了一声,叫来护士有什么用呢?就算是警察来了又有什么用呢?方辰硕可以在一瞬间杀死自己,他不是人……
“没……没什么,刚才做噩梦了……”熊经理把视线瞥向一旁,他跟本不敢与方辰硕对视。
“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
“嗯……是。”听到答案后,方辰硕收回了准备释放元气的手,插在兜中。
护士被随意的打发走,只剩下三人。
“你们是来杀我灭口的吗。”熊经理双眼布满了绝望。
“如果我想杀你,你连刚刚喊叫的机会都没有。”方辰硕模仿着电影情节故意把声线压低,听起来像是没有感情的杀手,对付熊经理这种人,必须让他害怕到极点。
“那……有什么指示吗?”熊经理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抢着说到:“警方,警方那边我可什么都没说,放心,我嘴很严的。”
“我不是问你这件事。”
“那还有什么事?哦对,是顾尔悦吧,我很抱歉,她父亲欠的钱不用还了,我来,我替他还!”
“这倒不用,你们放的高利贷,利息我们肯定是不会给了,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金我一分都不会少,另外道歉的话你自己给顾尔悦说吧,这次来是想问你点事情。”
“你说你说,什么事情只要我知道我都说!”
“你们高利贷公司叫什么?”
“草根借款……”
“这个公司的老板是谁?”
“许行,也是金三角酒店的老板。”
“所有的生意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说的算吗?我换个方式问,你嘴中的许行背后还有哪些大人物?”方辰硕犀利的问法让熊经理一时间语塞。
“这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老板面前根本无足轻重,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他也是知道的,但迫于方辰硕的压力,让他一时间左右为难。
“听你这口气,许行并不是幕后,对吧。”方辰硕把手从兜里拿出,打算再次伸开五指朝向他。
“别,别。”熊经理看到这般动作再次蔫了气,他已经完全被方辰硕给拿捏了,相比透露行业内情,保命更要紧。
“皇甫家族……”沉默过后的熊经理缓缓道出了四个字。
“皇甫家族?”方辰硕的眉目微皱。
“看你的反应,应该也听说过吧,就是那个盛世滔天的名门,当今势利最为庞大的望族,在百姓的眼里,也许只是一个本市顶尖企业的幕后,但他们的影子已经渗入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就比如,这些草根借款、金三角酒店。”熊经理说话时,满脸尽显绝望,如果让皇甫家族知道他把这些秘密走漏风声,暂且不论前途,小命能不能保住还另说,他们的能量大到不是他这种小角色可以想象的。
方辰硕托腮,脑子中对皇甫这个姓氏有些熟悉,可就是不太能想起来是在哪听过,虽然他对这些家族的势力并不太感兴趣,能大的过‘城池’吗?自己早已经脱离了现世的概念,对他来说,皇甫家族也只是一个需要解决的事情罢了。
其实他明白自己并不需要如此多管闲事,欠款的事已经有了着落,顾尔悦已经不需要再为钱而耽误自己的学业,自己帮她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赌博一旦成瘾,不会因为没钱就停手,也不会因为家人因此受伤而停手,把钱还上只能做到斩草,并不能除根,她的父亲一样还会去赌。
他真正想做的,是帮顾尔悦解决真正的后顾之忧,自己只是放假回国,还有回‘城池’的那一天,如果离开了,顾尔悦的父亲并没有因此得到教训,那她的前途依旧可悲。
帮人……就帮到底吧。
方辰硕思考片刻后转身离去。
“就……只是这样?”熊经理惊诧,只是问了这些问题还劳烦跑一趟吗?
“嗯,好好养伤吧,顾尔悦等你的一个道歉。”说罢,居依小跑追了上去,留下常舒一口气的熊经理,不断擦拭着冷汗。
两人坐电梯回到了停车场,方辰硕拿起电话拨通了马局的号码。
“是辰硕吗?结果怎么样?”
“马局,还真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我找到了熊经理,也问出了大概,他只是一个放款公司的高管,其主要幕后是皇甫家族。”
“皇甫家族?”电话那端的马局显然很是惊讶,如此名门望族竟然也会插手芝麻大小的生意。
“对,听姓熊的意思,皇甫家族在本市插手和渗入众多行业,表面上有冠冕堂皇的企业,但私下用其势力垄断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生意。”
“之前只是听到有传言,但并没有落实,这下可能还真是如此。”马局顿了顿继续问到,“那你需要我帮忙的事是什么呢?你不会要我把皇甫家族的人抓起来吧?斩断他们的灰色收入吗?”
“不不,我哪有那么正义啊,而且这种需要调查的事,也太过于麻烦了,总不能听姓熊的一面之词吧,我只是想拜托你的人脉关系,看能不能帮我联系上皇甫家族的人见一面,最好是当家的。”
“这个嘛……并不是很难,毕竟我做本市警局局长的位置,要联系一个企业或者家族的当事人,也是能卖这个三分薄面的,那我现在就联系?”
“谢了马局,关键时刻还得是你啊,那劳烦你现在联系下,能尽快约见最好。”
“等我消息。”
两人挂断电话,方辰硕点上了一根烟,不由的心生感叹。
就在不久前,自己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高中学生,如果不是古代大哥,现在自己会在干什么呢?被学校开除后会去找份临时工吗?送着外卖,或者帮忙送份快递,听着老板的洗脑和同学的冷嘲热讽?亦或者拿着父母寄回家的钱,开个饭馆?像《武林外传》一样有自己的一群伙计,人生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过完。
哪种生活都是一种阅历吧,都会有其中的快乐和别人不知道的辛酸甜辣,谁又能真正的看清自己呢?有时像是孤僻的诗人,享受安静和独处,有时会像前线的士兵,爱粗犷和嘈杂,悲观也乐观,自卑又骄傲……极致温柔且冷漠,永远独善其身,永远结伴成群……
被古代大哥拉入‘城池’后,过上了自己从来只存在幻想中的生活,练就一身绝世武功回到自己的故乡,真正的好戏就如此开始……结识高官,替曾经暗恋的对象解决问题,铲除恶势力,最后被一群人拥护爱戴,和心爱的人终成眷属,多么美好的情节,像是流水账小说,又像是臆想剧。
可这样的生活真的不需要付出什么吗?站在如此高端的平台上真的可以每天睡个安稳觉吗?这条路,可以平平坦坦的走到最后吗?直到最后带着笑容,拖着老态龙钟的身体,满脸皱纹的躺在棺材里,听着后辈们淅沥的哭声飘向更空旷,更遥远的地方。
电话响起,把方辰硕从感慨中拉回了现实。
“辰硕,是我。”马局的声音传出。
“这次我可是亲自打的电话,已经和对方约过了时间,明天一早九点,在峻磷山庄见,你知道路怎么走吧?”
“原来峻磷山庄是皇甫家族的,以前路过过那里,果然是大户人家才住的豪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皇甫家族当家的,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没办法接待,由皇甫家的二当家出面,你看可以吗?”
“可以,想必二当家说话一样管用,毕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那行,那就这样定下来了,明早九点见。”
“真是麻烦你了马局,还得让你亲自引见。”
“这话说到哪了,你替我们做了件这么大的事,这点小事无足挂齿。”
“谢谢。”简言之后挂断了电话,方辰硕开着车一路轰鸣朝着群峰小区驶去。
“居依,回去叫着你父亲,咱们一起去。”
“方便吗?方大哥。”听完要带着自己一起,居依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有什么不方便的,既然来都来了,还不见识一下当地的大家风范,这种机会可不多,明天咱们都一起去。”
“遵命!”居依满脸认真的敬起了中国礼。
“然后我们就去徐海的老家,成都旅游。”
“好耶好耶~”
方辰硕看着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居依,也浮现出了笑容,这种生活,如果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话,该会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