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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烟集结的人形发出的声音似千万人齐鸣,男女老少皆有,包罗万象。
“你第一天知道?”邪昙负手与它对峙,“说说罢,怎么敢出现在本座面前的?”
万千男女的声音齐声嘶吼,“怎么不敢,我是你的魔障,你穷极一生都逃不掉的魔障!该是你怕我的!”
“这段记忆确实是让人恶寒,但你怎么会认为这是魔障呢……”她的语气像是在笑话一个刚会说话的稚子,“本座没有魔障,你不是找了许多年了,能找到么?”
“不可能!”它尖啸一声,“你没有魔障,那你为何没有成神!你魔障未除才一直只是半神,我只是没找到……若非魔障,你为什么会控制不住攻击自己的识海!”
“当然是因为你。”她不紧不慢地举起手,以手为刃隔空向黑影劈去,“灭了你指不定就成神了,只是你看不到了。”
至于为什么攻击自己的识海……当然是因为她乐意。
“我是你识海的一部分!你……”
随着一道闪电劈过,那黑影也完全消散。
但也没有完全消散,这东西是她魂魄里死气的前身,数以万计,除不干净的。
而且它说的没错,它们确实是邪昙识海的一部分,若真的除尽了她也讨不了什么好。
邪昙的身子透明了几分,几丝黑丝狰狞地缠上她的魂体。
此时的天地似乎完全融为一体,成了个无底的深渊,引着她的身子无休止地下坠。
不知下坠了多久,她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只是她只漠然看了一眼便闭上眼去。
她以前似乎见过这束光,明亮又温暖,每次出现都吸引着她靠近。
只是它从未主动靠近她哪怕一点点,后来她也渐渐明白了它不喜欢她的靠近。
邪昙想不出这段记忆来自哪里,或许是被刻意遗忘,但是一想便心中滞塞眼眶发酸。
这次大概是真的要闭关了,也不知又要被困在这里多久,那东西说的没错,它是她识海的一部分,灭了它属实是等于自残。
倒也无妨,溯雪知道怎么处理,篡改青梅一点记忆再把她放回去就是了。
……不对,觅臻还在惊龙塔顶!
邪昙猛地睁眼,入目的却不再是万丈深渊,而是灼灼十里梅林。
身体被什么包裹着,暖烘烘的,很舒服。
是兮铮吗?
她回过头去,果不其然目中映入一大片火红衣裙。
梦中的她用着溯雪那个毛绒绒的身体,像是回到了兮铮还未陨落的时光,她与溯雪共用一个身躯,兮铮没事就喜欢把她抱在怀里揉。
她下意识蹭蹭在她后脑勺轻揉的手,没想到,她还能做这样的美梦。
只是兮铮身上怎么有一股草木清香?
梦境中的香味怎么这么真实……邪昙舒服得脑子有些迷糊,也没有细究,可刚想往“兮铮”怀里拱便被一只手拎起,直接放到了石桌上。
这种情况再熟悉不过了,多半又是夜北冥那个绿箭!
恼怒的邪昙已经开始忘记自己身处梦境,张牙舞爪地就想挠人,可一回头哪有夜北冥的影子。
是“兮铮”把她拎出来的,而梦中的兮铮已然转身离开。
邪昙像是被定在石桌上动弹不得,那股草木清香渐远,她急得鼻子都酸了。
“兮铮!”
……
“姐姐!”
玄惊尘刚迈出两步,身后便传来细小又急切的叫喊声,似乎还带了点哭腔。
他刚狠下的心又软了回去,跟自己象征性地作了一息的斗争便又回到软榻旁。
刚才被他摆出乖巧睡姿的邪昙此时已经把自己蜷成一团,她微微颤动的卷翘长睫上居然还挂上了小水珠。
玄惊尘心口一滞,手已经快脑子一步把那一整团邪昙都带进了怀中。
“怎么还在做噩梦?”他将她眼角的泪珠轻轻擦干,喃喃道,“莫非是香调得太淡了。”
燃着凝韵的香炉就放在床头,玄惊尘一手拿过香炉,放在邪昙的鼻子前用手将香烟扇过去。
而他怀里的小韵儿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自在地将脑袋往他怀里拱,可终究没躲过浓郁香烟的荼毒。
玄惊尘刚反应过来把香炉放下,怀里的人鼻子便狠狠皱了几下。
“阿嚏!”
一个喷嚏之后,怀里的小脑袋埋得更深了。
玄惊尘失笑,揉着她顺滑的长发,“小韵儿,什么时候你醒着也这么可爱就好了。”
什么时候做噩梦能不喊“姐姐”,而是念着他的名字就好了。
第二日邪昙醒时也才晨曦时分,红梅被她放在外间还没醒来,而她自己,腿还保持着盘膝的姿势,身子却靠在了软榻上。
她沉默了许久,原来,打坐时真的能睡着!
她不知道的是,玄惊尘发现她快要醒了慌忙把她摆成打坐的姿势时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不对,她只是睡了一觉吗?
她分明记得自己把自己的识海重创了的……难道真是在做梦。
邪昙带着几分茫然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将神识与无面扇相连。
“嗯?无面扇与外界的关联怎么断开了?”
溯雪蔫嗒嗒地泡在灵泉里,只对着移空镜“哼”一声便不理人了。
她自己要去找绿茶兽嫌他碍事关的移空镜,现在又假惺惺地跑来问。
溯雪觉得自己真是把主上看得透透的了,她就从来不是个专一的人!
邪昙挑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打从昨日告诉他林莞茯的身份不一般他便开始闹脾气了,现在还索性把移空镜关了。
啧,多大了还耍幼兽的小脾气。
“哼什么,干活去。”邪昙解开身上的障眼法,掏出银面具戴上,“把昨日之事加在青梅记忆中,快些。”
溯雪,“……”
果然是有事找他才打开的移空镜!
许是青梅怕身份败露,这整个幽篁居只留了红梅一人照料,现在红梅还在昏迷,这整个院落就静得离奇。
邪昙大摇大摆打开门,看向一面院墙,“几日不见,已经无家可归了,来这里爬墙头?”
院墙之上,楚漓的身影渐渐清晰,他此时正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跳下墙头朝房间里打量一番,又摇着头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邪昙。
“叶兄,你……你何时来的?姑娘家的闺房你怎么也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