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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将至,殷志忌为了在大会上技压群雄,开始在后山闭关修炼,直到大会前一天,才从后山走出。
起初唐溪并没有发现殷志忌的变化,直到殷志忌开口讲话,唐溪才听出了不对劲。殷志忌的声音,似乎尖细了很多。
再仔细看看,他的胡子好像也不对劲。
唐溪刚想开口说话,殷安康就抢先了,“爹,你的声音有些奇怪,是不是受了风寒?”
殷志忌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面容有些尴尬,眼神飘移,“可能是。”
“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爹你今晚要好好休息!”殷安康一脸的担忧,走到殷志忌身旁扶着殷志忌坐了下去。
殷志忌点了点头,满怀慈爱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殷安康,突然柔声说道:“安康你长大了,会关心人了。”
殷安康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适的感觉,总觉得他爹变得有些怪异了。
唐溪在一旁听的都要笑喷了,殷志忌这是把自己当成殷安康的母亲了吗?瞧着温柔的眼神,轻柔的声音,她都要醉了。
殷志忌将武林大会的事安排好后,就让殷安康退下了,他似乎有话想对唐溪说,但好像说不出口的样子,只是紧紧的盯着唐溪。
唐溪察觉他的视线后,清纯无垢的望着他,“殷老爷,你有事要和思雁说吗?”
殷志忌幽幽的叹了口气后,才缓缓的说道:“其实我将你们黎家的绝世秘籍给了一位宫中的太监修炼,但他好像并没有什么进展,反而武功还有些退步了。”
“啊?这怎么可能呢!”唐溪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古书,直接翻开了最后一页,举起来指给了殷志忌看,“殷老爷你看,这上边就是这么说的,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我是不可能骗你的。”
殷志忌着急的一把抢过古书,直直盯着后头几个小字看。果然是这样,难道是他练功的方式不对?可黎思雁明明武功精进了不少,莫非她之前给他念的秘籍内容,是错的?
殷志忌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唐溪。
唐溪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可能是他练习的方式不对吧,他是不是之前还接触过一些纯阳神功?”
殷志忌一顿,瞬间明白了唐溪话中的深意,“原来如此,那思雁这本古书可以先给我查阅一番吗?”
“当然可以。”这本书的内容和黎思雁之前说给殷志忌的一模一样,所以即便给殷志忌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殷志忌今晚不会冒险将自己的功力全部废掉吧?
这次的武林大会是为了选取下一届的武林盟主,所以意外的热闹,各帮各派几乎都派了人过来。
就算不能当选武林盟主,在下一届武林盟主面前露个脸也是好的。
武林大会刚刚开始,就听半空中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击鼓声。伴随着击鼓声出现的,是四名身着白衣抬着轿子的清丽少女。
轿子是全黑的,与少女们身上所着的白色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让人对轿中的人产生了好奇。
轿前的帷幔随风飘起,里面坐着的人若隐若现,只能偶尔看到他俊朗而冷漠的侧脸。
底下坐着的群雄顿时暴躁了,都站了起来,“那不是魔教教主的轿子吗?他来这里干嘛?”
“不管他来做什么,先灭了他再说!”被问的男子拔出刀,一脸凶悍之气。
“据说魔教教主的功夫深不可测,而且还喜怒无常,你还是别去自找罪受了,就让殷盟主对付他吧!”
“哼,像你这种贪生怕死之辈,又怎么能明白我们心中的大义!”
男子气愤的扛着刀笔直的朝着封夜冲去,可还没碰到封夜,扑通一声,就被封夜的掌风扫到了旁边的荷塘里,全身湿透,好不狼狈。
......
唐溪坐在凳子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喝着茶,根本懒得搭理这些脑残的武林人士。突然,脑后一阵凉风吹来,一只漂亮而有力的手缓慢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唐溪将口中的瓜子啐掉,站起身没好气的伸手推开肩上的手,“有话说话,动手算什么男人。”
话音刚落,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唐溪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她回抱来人,轻声在对方耳边询问道:“是你吗?”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可爱人总没有出现,她还以为这一世看不见他了......
幸好,他终于来了。
“是我,唐溪,我来了。”封夜将唐溪紧紧的抱在怀里,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本来唐溪刚来的时候,他就想去找她的,可是遇到了一个小问题。
“黎思雁,你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的男人搂搂抱抱是什么意思!”殷安康觉得自己被戴了好大的一顶绿帽子,他气冲冲的推开林白筠跑到了唐溪面前,伸手颤抖着指向唐溪。
“殷安康,我记得我们好像没有关系了吧。”唐溪倚靠在封夜的怀里,嘲讽的看向殷安康。
“你......只要你还住在我殷家一天,你就是我殷家的人!”殷安康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唐溪竟然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封夜眯缝着眼睛不悦的看着殷安康,“武林盟主真是会教养儿子啊,所谓的名门正派,原来也不过如此。”
殷安康:“你这个魔教头头,我们武林正派的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置喙了!你给我闭嘴!”
殷志忌见封夜面带怒气,连忙上前将殷安康拉到了自己身后,他现在的武功只有之前的五成,根本对付不了封夜。而殷安康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可不能让殷安康出问题。“不知教主来武林大会有何事?”
“既然是武林大会,自然也有我魔教的一席之地,怎么,殷盟主不欢迎我们魔教?”封夜冷声道。
“哼,谁不知道你们魔教的人干尽坏事,我们武林大会就是为了选出下一届武林盟主来和殷盟主对付你们魔教,又怎么能让你们参加!”崆峒派掌门一向脾气火爆,不等殷志忌回答,他就高声说道。
唐溪挑了挑眉,踮脚在封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殷志忌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听封夜嘲讽的说道:“一个阉人,还想对付我们魔教?真是笑话!”
“什么阉人,你在胡说什么!”崆峒派掌门一脸气愤,只以为封夜在讥讽他们。
殷志忌却是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他抬起无神的眼看向唐溪,最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冲上前抓住了唐溪的衣襟。“你这个女人,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唐溪冷冷的看着他,将他的手轻松甩开,“殷盟主在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
“你说,那本绝世秘籍是不是你故意骗我练的,其实根本不用自......”殷志忌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这里是什么场合,他连忙停住了。
可唐溪都引他说到这里了,又怎么会让他糊弄过去呢,“我骗你?那秘籍可是你灭了我黎家满门才得到的东西啊,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至于自宫,都是书上写的啊。”
人群中顿时如同炸开了一锅粥,黎家灭门和殷盟主有关系?殷盟主还自宫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半个时辰发生的事,简直颠覆了他们之前所有的观念。
最后还是少林寺的圆德大师站了出来,“阿弥陀佛,刚刚女施主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殷志忌灭我黎家满门之时,我因为躲在井中,逃过了一劫。而这玉佩,就是当初殷志忌留在黎家的证物!”说着,唐溪从腰间取出了一块晶莹玉润的羊脂白玉递给圆德,“大师请看,这玉上还写着一个殷字。”
“女施主就凭这个确定这是殷盟主之物?世上姓殷的人不少,这样岂不是太过鲁莽。”圆德虽然半信,但心中还是有很多疑问。
唐溪轻轻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凭借这个,其实是嫁入殷家后,我才知道此玉佩是殷盟主家传之物。我曾在殷家看过一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可殷安康和我说那是赝品,真品早已丢失,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阿弥陀佛。”圆德闭上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们千万不要相信这个妖女的话,这玉佩明明是她从我房间偷去的!”殷志忌着急的大声吼道,可这时已经没人相信他说的话了。
“殷施主,事情既然已成定局,还是不要再做纠缠了。”圆德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殷志忌伸手捂住脸,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黎思雁又怎么会知道是他灭了黎家满门,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进了殷家?
唐溪漠然的看着殷志忌,这样就这么痛苦了吗?那他有没有想过,黎思雁知道自己嫁给仇人后,又把家传秘籍交给仇人时会是怎样的感受?
其实这玉佩的确是她从殷志忌房里偷出来的,因为殷志忌灭门黎家之时留下的证据还在霍修手里。但时间紧迫,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幸好殷志忌因为自宫的事,自己先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