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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还我河山第四十一章居庸塞
居庸关,时称“居庸塞”史书有云:天下有九塞,居庸其一焉。居,意指居住;庸,则为庸徒、庸人。相传此处是秦始皇修建长城时,将囚犯、士卒和强征来的民夫徙居于此,取“徙居庸徒”之意,故名居庸。
既是关押筑长城的“庸徒”之所,其自然便是封闭有如一座小城一般,大凡长城都是不封闭的,而作为长城一段的居庸关,却并非如此。
居庸塞距燕京不过百里,有南北两门,南门曰南口,北门曰居庸关。周长一十三里三十七步有奇,建于两山之谷,接长城直通东西,素有天下第一雄关之称,是往来于塞内外的咽喉要道。由于此处距军事重城燕京最近,只要破得此关,大军无需一日便可兵临燕京城下,是以此塞例来都是外族入侵中原的首选之地。当年成吉思汗便是在此处攻两年而不破,直至以耶律留哥为内应,才得以一举破关而兵围燕京。(注:现今的居庸关始建于明朝,不与长城相连,与以前的居庸塞不在同一个位置。)
当我与徐格两人耗了大半日的时间,一路策马到达居庸塞时,王坚却早已在南门处苦侯了。
“大人。”见到是我,王坚便疾步飞奔上来,为我拉住马头说道:“大人,今趟蒙古鞑子想是拼尽了家底,只此一处便有十余万兵马之多。”
“别处还有蒙军么?”闻言我不由大奇,听王坚的话外之意。此次蒙古南下还不止这一处。
“正是。”王坚点头回道:“龙泉峪与山海关处也传来敌情,却不知有多少鞑子。”
王坚不知道蒙军地确切人数,也在情理之中。烽燧传达敌情的速度快,一烽传一烽,只需一日夜便可传千里,但其只能传递有敌来攻的消息,只能起到示警的作用。确切的消息却还是要等书信到达时才能够知道。
“蒙军此着意在分散我军兵力。”徐格略一沉呤。便皱眉说道:“如此一来其不仅可盎惑我军军心,还可绝了居庸塞的援军。”
“不错。”我赞同地点了点头。
正如王坚所想一样。此时驻守在居庸塞的军士也定会如是想:居庸塞前便有蒙军十余万,而龙泉峪与山海关还有敌情,那蒙军岂不是动员了三十余万人?以往蒙军南侵不过十余万,便将大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如今
今趟这烽燧传递消息地速度,倒还被蒙军给利用了
我当然不会相信蒙军会动员三十余万人这么多,今时不比以往。长城在我手上,就意味着蒙古南侵再也不能出战不带粮草以“打草谷”养战了。不说其无法在短时间内筹集到如此多的粮草,若当真在南方动员了这差不多是全国地兵力,只怕蒙古本土也要被其四周的仇敌给刮分了。
但哪些地方才是佯攻哪些地方才是主攻呢?我心下又没了主意,没有人敢保证居庸塞前的这十余万蒙军就是真的,他们完全可以玩昼来夜去的游戏。徐格所说的绝居庸塞的援军,也就是这个意思。要防守这么长地一条长城,最大的弱点便是兵员不足。蒙军只要选出几个点来。耍个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长城就哪都得防,援军也就没指望了。
鞑子跟我们玩起了孙子兵法,我在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声:想必又是史天泽那小子了。
“居庸塞现有多少兵力?”我一边往城墙上登去,一边问着王坚。
这些日子我一直忙于燕京的建设与新兵训练,却着实记不下长城各处的兵力分布。
“骁骑军五千人。新兵一万余人。”王坚所说的这五千骁骑军,也是自补充了新兵后的人数。由于王坚的骁骑军是骑军,百姓中会骑马的人是少之又少,是以人数一直无法大量地补充。
“属下参见置使大人。”正说间,一名将官满头大汗地奔至了我的面前,对着我拱手相拜。
“这位是朱五四朱大人。”望着我疑惑的目光,王坚代为介绍道:“朱大人是濠州钟离(今安徽凤阳东北)人,时任居庸塞的新兵统领。”
“哦。”闻言我不由打量了这位朱五四一番,我对新兵各级军官的晋升极为苛刻,特别是统领。能够从数十万新兵里脱颖而出成为统领的。也不过二、三十人而已。可以说每个能作上统领地人,都有其出类拔萃之处。
但这一打量之下。却有种颇为失望的感觉,那是一张颇为严肃的脸,一看就知道是较为刻板、顽固之人。并非我以貌取人,但凡为将者讲究的是变通、是灵活,否则敌将一知是此人领军,便知道其战术、战略,那还有何战可打?
“属下忙于军务,是以接驾来迟,还望大人恕罪。”燕京的初春虽还是天寒地冻,但那朱统领却还是满头大汗。
见此我也更坚定了刚才的想法,倘若其对统领之职游刃有余的话,自然便不会忙得这副样子了。此人或许是位好属下,但却绝不会是一位好将军。
带着不满与忧虑的心情,我与众人穿过阴暗而陡峭的过道,登上了南口的一处暸望台。抬眼看看两旁山顶地床驽和箭手,再看看居庸塞前地那条山谷,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无怪乎当年的成吉思汗在此也攻了两年而不破了,此塞建于两山之间,正对着地便是一道狭谷,虽是只有百余步,但蒙军却因此而不能发挥其人数的优势,同一时刻进攻城墙的只怕不会超过两千人,且两旁山头上的床弩和箭手还能凭着高度的优势对蒙军构成交叉火力。也因为这高度使弓箭、床弩等射程大增,是以蒙军的抛石车根本就靠不近城墙,即便拼着大量的伤亡靠近了几辆抛石车,其发射的石弹也很难穿过这条狭小的山谷而打在居庸塞的城墙上。不说这里有一万五千余人,只怕只需五千人,蒙军这十余万人便要拿此塞毫无办法了。
但是,如此明显易守难攻的居庸塞,蒙军又如何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