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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逃出顺成的四人也没个落脚之处,大雪寒天的腊月时间,莲儿的小脸很快就被冻的通红。杜立脚快,跑在前面探路,好容易找到一处破旧的无人小庙,才生起火来,有时间修整伤势。
“杜大哥,你的伤势还好吗?”若竹这才注意到杜立的一边手臂几乎是抬不起来了,而且这几日莲儿和杜立接二连三地受伤,还都是被这坤地门的自己人所伤,这让他心中既愧疚又愤怒。自己欠考虑让大家受伤,而对本应是依靠的自己门派感到十分的愤怒。
“想必我是暂时没那么厉害了,若是再遇到此番情景,可能就只能当场交代在那里了,到时候你小子可得跑快点。”杜立的手腕上留下了很深的握痕,很痛苦地在庙中点亮的微光中查看着手腕,但是嘴上的故作轻松好像是在安慰若竹的歉疚心思。
“你们都是为我负伤,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帮你们报仇。”若竹空叹自己没有这个实力直接杀将回去。
“好了,你还想要查个水落石出是吗?他们为你负伤难道不就是为了你想查个水落石出吗?”一旁闭目养神的韩无量虽是在休息着,可是那把亮银枪还是握在手中,时刻戒备着。“少主,你的师傅就是因为这极会称作暗流红的妖兽血而卷入了不可抗拒的风波。你现在却还是执意带着他们以身犯险,到底是为何?”
“我们自然是想寻回师傅啊。”若竹不甘心地说道,他也当然已经知道妖兽血的事,现在只是期盼得到更多消息。
“寻回?你莫不是以为这世界上能有什么地方关的住顾掌门吧?”韩无量陡地睁开眼瞪着杜立,那气势令人胆寒,“虽然极会里面的都不是什么好鸟,但是能耐却是都有限,但是十年前论武力人脉却是根本不如根基深厚的八卦宗,你的师傅想要走早就走了。想当年我和顾掌门在典狱坊中之时,他还能在狱中收到各方的消息,可谓是手眼通天,但是他听说我被当做了妖兽血的试验品,根本就不管我和他的立场是否对立,就是执意要救下我,可是按照那极会的狗屁律法,我们总是有一个人需要对极会大员的死负责,所以在那大狱中他想脱身倒是不难,再要救下一个我却是难上加难。再到后来他甚至选择了主动替我接受妖兽血的折磨,我却只能一天天看见他消瘦憔悴下去。自那天起我便下定决心有朝一日能出去便要追随自己的救命恩人。”
“也就是说我师傅算是自己选择留在牢中?那后来离火门递来的字条是?”若竹觉得师傅的打算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那当然是因为我和顾掌门逃出来了,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们也算是逃出来的,我偷了一身极会的皮子,这来北方的路上倒是没有被为难。实在讽刺,以前行者的绶带为尊,现在却是以这妖兽为尊。”韩无量掸了掸衣服上的白虎纹样,继续说道:“他交代我来此处遇你,他说他还有要事,并且不方便现在见你。并且让我帮你夺得坤地门宗门大比的胜利,重新掌控门派。”
“那他究竟有何事?你们在牢中就只是一直在被妖兽血折磨吗?”若竹心中此时可能有上万个问题想要揪着韩无量问个清楚。
“好了,称你一声少主并不是服你,我只是服你的师傅,所以我也只按他的吩咐来。至于你的问题,我知道的都已经讲完了,所以我也没有再能帮你的了。只是我认为你控制坤地门以后就不要再寻顾掌门了,今后他或许会来找你的。”韩无量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对了,还有你,巽风门三带杜立是吧?极会派你来的?从现在开始没你的事了,你走吧,我不和极会的人待在一起,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十年的监牢生涯,况且还伴随着非人的折磨。若竹实在不敢相信这其中的痛苦,他一面搂了搂几乎哭成泪人一言不发的莲儿,一面又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杜立,关于杜立和韩无量的立场问题。
“也好,我今日也负了伤要去修养,等我养好了伤再来找您请假。”杜立只能抬起一只手行了个礼。“那若竹老弟,待到你们夺回门派我再来找你们,告辞。”
手臂上的伤势丝毫不影响杜立的速度,极快的淹没在了茫茫大雪之中。
“韩前辈,您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他的面说。”若竹倒是一眼看出了这个穿着极会官服的人却是根本对极会恨之入骨。
“少主果然敏锐,正如顾掌门和我讲的一般。”韩无量一转刚刚有些冷漠的态度,又对若竹恭敬起来。
“前辈也是性情中人,倒是不必与我这般多礼数,还是直呼我若竹便可。”韩无量的谦卑反而让若竹有些不自在。“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其实这次来并非只是助你夺回坤地门,而是保护你和归巢剑的安全以免落入极会手中,让你坐镇坤地门或者半月盟其实目的也无非就是保护你的安全。”韩无量此时已经松弛了许多,原来之前的警惕都是在戒备杜立。
“那我身上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两边势力都如此眼红。”若竹似乎嗅到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只听闻你的身体里具有突破武学桎梏的力量,还有归巢剑也具有改变世界的力量。但是其他的再多我便真的不知了,毕竟你师傅也没有义务完全的相信我。”
“突破桎梏?之前遇见一个算命人,让我放下寻找师傅的执念,却又暗示我去寻师傅。难道他也知道其中秘辛?”
“这,我也不得而知了,当下紧要的事情还是夺回控制权,之后顾掌门也会回来解答你这些疑惑的,这都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你现在就想想我们该如何在一群想要杀你的师门兄弟中重新执掌门派。”
“我倒是觉得他们不敢杀我,至少我们遇袭三次寻,后两次都是针对杜立的,现在想来许是立场不和?而那顾子衡第一次要刺杀我,可能只是蠢到怕我回来影响了他的权益?”若竹细细回想了一下这几次和门中人交手的场景。“所以我们大可以堂堂正正的回门派,至于如何夺权,倒是没有想好。”
“若竹哥哥你忘了吗,每五年都是这个时候,门内会举办大比啊,这是最为稳妥和正式的极会啊。”莲儿倒是提醒了若竹。
“虽然如此,但是我这粗浅功夫,上去了不也是丢人现眼吗?”若竹当然也知道这是正途,但是奈何没有能力。不过他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我有一计,倒是可以让莲儿去宗门大比,谁当掌门都是一样的。”
“啊?这叫什么计策啊,我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老奸巨猾的师叔。退一步说,我就算夺得了第一,那我也很难服众啊,这实在不是个好计策。”
“诶,既然我都说了是计策,哪会是让你考武力和运气去碰呢,放心吧我已经有万无一失的打算了,你到时只管尽力打,报心中之仇就行了。”若竹显得十分有自信。
韩无量看着这个淡定自若的年轻人像极了当初在狱中那个泰然自若的人,不得不钦佩这些人的心思,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是他一个莽撞武夫远不能及的程度。
于是破庙中的三人熬过了一个寒冷的夜晚,当他们清晨准备出发之时,偶然发现地里的新芽已经破开土壤和雪盖探出了头来,今日若竹的心情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