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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白玉梅花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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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初春沿着记忆的路回来,路上将银子装在怀里,见着游初春安全回来这才放心,陆盈袖也不管,藤萝与景惜芳赶紧走了过去,藤萝轻声道:

    “是有什么事么?担心死我了?”

    景惜芳也是一脸忧虑,游初春却是有些不知所措,轻声道:

    “你们还记得之前我缝补的那件衣服么?”

    见着两人点了点头,游初春继续道:

    “我一直以为是哪个宫女的,想着也都是可怜人就起了几针,没成想,原来,是另落英宫沈宝林的,说是以前在家做姑娘时穿的,进宫了又不能穿,说是回忆,也没多说什么,走时还赏了我十两银子,你们看。”

    说完游初春自怀里拿出银子,景惜芳倒是有些意外,

    “当初我们进宫,也不过才二十两银子,而今不过一个正六品的宝林,出手便是这般阔绰。”

    藤萝倒也不觉得奇怪,

    “这宫里,哪里是外面能比的,否则,哪儿会有那么多人挤破脑袋想要进来,至于今天赏钱,在宫里,早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游初春倒是有些好奇,

    “藤萝,你知道的好多啊!”

    见着游初春一脸的崇拜,藤萝暗下眼眸,拉住两人低声道:

    “我母亲见我心意已决,也只得背水一战,偷偷请了曾经在宫里当差的宫女教导。”

    “宫女能出宫?”

    “是皇上赏赐给一个大官的,后来失宠,住进了山庄里,我母亲为了请她,也是花了不少钱。”

    闻言两人心下明白,这果真是有备而来,也的确是破釜沉舟。

    见着还有朦胧的游初春,藤萝将游初春手上的银子悄悄塞回,轻声道:

    “有银钱就自己拿着,这是主子赏的,你留着就是。”

    游初春哦了一声,将银子放好,走进池子清洗,轻声道:

    “我看到有宫女拿钱给伙食房,伙食房就会卖给她们好吃的,那天我看见我们隔壁那四个宫女一起在吃烧鹅,我都没有吃过,看的我好馋,下午我们也去买一只。”

    说话间游初春的眼神带着欢乐的看着两人,景惜芳嘟着嘴说着自己也没吃过,藤萝闻言无奈一笑,

    “不必了,初春的钱还是存着,好好一锭银子打碎了做什么,我那里还有些碎银子,买只烧鹅足够了,我下午去说说把钱给了,晚上当宵夜。”

    闻言两人便是十分欢喜,相视一笑便加紧做事,见之藤萝也是笑意,侧头看去却见陆盈袖好似根本没发现自己三人一般,只是做着自己的事,对于最近的陆盈袖,安静的让藤萝觉得奇怪。

    春花有志迎春放,寒冬便要有韬光。忍得人前人后苦,尝尽寂寞是芳华。

    景惜芳将衣服拧干,看了眼今天要洗的衣服,看来今天是可以提前收工的,做了这么久,手法总算也熟练了,这时背后传来安排送衣宫女的声音,而今景惜芳只送太子衣服,藤萝等人也未曾在意,接过托盘后景惜芳便起身离开,沿着记忆的路前去,掌管衣服的姑姑收好衣服,景惜芳见着无事便准备离开,眼睛瞥见一侧香炉的仙鹤金铸,转身时故意将左手滑过香炉,划出一条血痕,姑姑听着叫声回头,哎呀了一声走过了看了看,

    “怎的这样不小心。”

    景惜芳皱着眉赶紧认错,姑姑见着划出了血,

    “你先在这等会儿,我房里有药,我去给你拿些。”

    说完便转身回自己的屋子,看着背影,景惜芳忽略了疼痛,心里却牵挂起那些药。

    不多时姑姑便拿了个瓶子走来交给景惜芳,道:

    “这是我上次不小心划伤取得药,还剩半瓶,你拿去用便是。”

    看着窝在手里的瓶子,景惜芳却是笑着谢了,拿着托盘和瓶子便离开,走到院子却正好撞见回来的太子,见识景惜芳便停下脚步,眼神却落在左手显眼血痕上,语气带着怒气,

    “怎么又受伤了?”

    不善的语气令景惜芳吓了一跳,立即跪了下来,

    “是奴婢不小心擦伤,请太子恕罪。”

    太子见着景惜芳惊慌的模样,好似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心里带起一丝愧疚,自己似乎是太严厉了,

    “你先起来。”

    闻言景惜芳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手里死死的拽着药瓶,太子见之好奇的问道:

    “你手里是什么?”

    “是奴婢弄伤了手,姑姑见我可怜便给了奴婢一些药。”

    闻言太子看了看那姑姑,叹了口气,

    “你先回去吧!我叫正德一会儿给你多送些。”

    闻言景惜芳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太子,那疑惑的眼神都带着纯净,太子不经意笑了笑,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快回去吧!”

    说完便不再多管,转身进了屋子。

    景惜芳见着太子离开,这才想起刚刚说的话,心下一喜,便立即往浣衣局赶。

    太子进了屋便坐在椅子上,对着杜正德道:

    “又是手受伤,哎!你带些好的药去,上次,估计也没养好,顺便跟浣衣局那边的人打个招呼,别为难她。”

    杜正德只是恭恭敬敬听完便带着药前去,太子则拿过一卷左传看了起来。

    景惜芳回来时正好是午饭时间,一行人匆匆吃过午饭便回了屋子,刚进屋藤萝便将怀里的瓶子拿出来递给藤萝,

    “这是我在太**里姑姑给我的,你拿去用,不管怎么样,脸上的伤可不能不管。”

    藤萝疑惑的接过药瓶,

    “姑姑为何给你药?”

    “对了,一会儿太子还会送药过来,我想太子送的,那才是好药,算了,那你先别用这个。”

    说完又将藤萝手里的药抢了回去,游初春看的奇怪,突然抓过景惜芳的左手道:

    “你左手怎么又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挂了下。”

    见着景惜芳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藤萝抿着唇,道:

    “你是故意受伤给我换药的是吧!”

    景惜芳不知道怎么说,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游初春立即跑去开门,却见是杜正德,便立即请安,杜正德也是嗯了一声便走了进来,却是看着游初春,

    “姑娘最近可还安好?”

    游初春虽然好奇杜正德对自己的关怀,但还是十分恭敬的道:

    “承蒙公公挂心,一切安好。”

    闻言杜正德也只是点了点头,便看着景惜芳,藤萝因脸上有伤便低着头,杜正德也看不清楚,也没去多问,只是将怀里的几个瓶子拿出来递给景惜芳,

    “这是太子令我送来的,都是好药,姑娘尽管用便是。”

    景惜芳接过药连连说谢,杜正德事情办完也不多留,转身便离开,直到游初春将房门再次关上,藤萝才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景惜芳。

    “这太子还真的是关心你。”

    陆盈袖的语气有些嫉妒,三人也已经习惯,也都不接她的话,游初春拉着景惜芳,三人在床铺上坐下,景惜芳将药都给了藤萝,道:

    “我就是手上破点皮而已,以前在家做活比这严重的都多了去了,但是你是伤在脸上啊!那不一样。”

    说完打开一个瓶子,见是药膏,景惜芳不认得,陆盈袖瞧了一眼,

    “那是白玉梅花膏,用来治藤萝脸上的伤是最好的,这药难得,太子也真是舍得。”

    闻言景惜芳便不再犹豫,就着手指沾了就往藤萝脸上涂,游初春一把拦住,

    “你是没上过药么?藤萝忙了这大半天了,得先清洗清洗。”

    说完站起身去屋外打了水,就着手帕打湿为藤萝清面,景惜芳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涂上,弄完后小心翼翼的盖好木塞放进藤萝的柜子里,

    “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藤萝摇了摇头,

    “一点也不疼,还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那就好。”

    话音刚落,藤萝便伸手去柜子拿出瓶子,景惜芳赶紧拦住,藤萝叹了口气,

    “你的手也受伤了,也要上些。”

    景惜芳将瓶子抢过来再次放进柜子,抱怨道:

    “这样贵重的东西哪能随便用,我的是在手上,一会儿沾了水就没用了,我晚上回来就用用姑姑给的那个就行了,好了,吃了饭有些困了,我先睡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便回到自己的床上,倒下便睡去。

    游初春见着也倒下床,

    “你也睡了,下午还有的忙呢!”

    藤萝见着睡去的两人,心里带起一阵暖意,在家里,除了自己的母亲,谁这样对自己好过,虽有兄弟姐妹,但都不是亲的,个个都是各怀鬼胎,若是景惜芳是自己一母所出的姐妹,自己又何苦这些年过的这样凄惨。

    心里叹了一声,藤萝也倒在床上,世间总有温情,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受尽屈辱,想不到这在深宫里,反倒有了两个真心的姐妹。

    陆盈袖见着三人都已睡去,便自柜子里拿出熏香轻手轻脚出了门,但心事重重的藤萝哪里就睡了,心下明亮,不过大家进宫本来就不是为了做宫女,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自己是,陆盈袖是,又有什么清高的,况且陆盈袖也并未把自己三人当做朋友,思及此,藤萝干脆装睡,假装不知,任由关门的声音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