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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白心急如焚,他知道时间就是陆青溪的救命稻草,必须尽快找到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他深知,单凭自己一人之力难以在短时间内找到线索,于是决定寻找真正关心陆青溪且头脑聪明的人一同寻找证据。在他的脑海中,很快便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宋翊。
他毫不犹豫地前往国公府,向守卫自报家门,要求尽快通报宋翊。宋翊听闻是大皇子来访,心中虽感意外,但还是迅速出府相见。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废太子,发现对方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萧月白以往总是镇定自若,无论遭遇何种变故都能保持冷静,就连当初在朝堂上被废也没有做出失礼的举动。但此刻他的手上却出现了因紧拉马绳而留下的红痕,额头上也沁出了层层细汗,脸上虽没有表情但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心情十分急切。
宋翊心中不禁疑惑,这位废太子为何会突然找上自己,而且看起来如此焦急。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那位与自家表妹来往密切的顾公子,其实就是眼前的这位废太子?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未等他细想,萧月白便开口确认了他的猜测。
“我前些日子派人来府里送过信。”萧月白直截了当地说道,他对宋翊这个情敌并没有太多耐心,也不想和他闲聊自己与陆青溪的往事。他相信宋翊是个聪明人,只要点到为止,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宋翊听到这句话,心中五味杂陈。他回想起之前萧月白的一些举动,开始意识到这位废太子对表妹的感情可能远超过自己的想象。他深知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陆青溪,于是收起心中的复杂情绪,开始与萧月白商讨对策。
眼下的情况不好说。两人都深知陆青溪在牢中处境堪忧,在核对完二人所需要分头调查的内容后,直接相约明日去将军府寻找证据。
次日清晨,萧月白早早地来到将军府,开门见山地表明自己的来意。将军府的薛清澜看到这位废太子如此直接,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他猜测萧月白可能是为了帮陆青溪,于是准备将此事告知自己的好友、现任太子萧瑞轩。
不久,宋翊也赶到了将军府。他在家中照顾完祖母喝完药后,便匆匆赶来。他同样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希望找到证据为表妹翻案。然而,他们很快发现案发现场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那个关键的药碗也在当日被打碎并扔掉了。
苏姣姣此时仍然昏迷不醒,她的弟弟苏琪守在床边默默流泪。两人一个生死未卜,一个悲痛欲绝,显然无法提供任何线索。将军夫人也没有参与拿药或后续的过程,因此也无法提供有用的信息。至于派去送药的小丫鬟,她也只是将人带到地方并带回,并没有插手熬药的任何步骤。
二人意识到将军府的线索几乎断绝,只好暂时离开。午饭都未用,他们便又匆匆赶往刑部找慕容枫核对信息。然而,慕容枫告诉他们,陆青溪所说的内容也并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拿过药的只有沈蓉、小环、苏琪和苏姣姣四人,而沈蓉和小环显然不可能有问题,苏琪作为姣姣的亲弟弟,也不太可能是真凶。他们陷入了僵局。
另一头,王诩也在思考如何救出陆青溪。他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交出真凶,但这样做会牺牲苏琪,从而影响苏姣姣在将军府的作用。他仔细梳理了涉及的人员,小环是陆青溪的丫鬟,让她顶罪陆青溪也脱不开关系。那么就只有沈蓉了。可是如何才能让沈蓉揽下罪责。没有多犹豫,他连忙把阿夜叫了进来,派他去调查沈蓉的人际关系,包括她为何会与陆青溪一同去将军府看病。
然而,阿夜刚出门,就被齐王安排在御史府外的暗卫盯上了。三个时辰后,阿夜回到府中,向王诩汇报了调查结果。原来,当日萧月白为了尽快带沈蓉去见陆青溪,在门口就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阿夜只需询问沈家门口的侍卫,便得知了一切。
王诩听到萧月白也牵扯其中,心中不禁生疑。他思索着废太子对陆青溪为何如此不一般,但眼下大皇子对陆青溪的上心对他来说是好事。大皇子既然能够请动沈蓉,那他或许可以做到让沈蓉顶罪,从而救出陆青溪。于是,他让阿夜给他拿了两张下人用的白纸,又换了不常用的左手开始提笔写信,随后让阿夜偷偷送出。
阿夜依照公子之命,在街头寻找合适的信使。他目光落在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身上。阿夜蹲下身,温和地对小乞儿说:
“想赚铜板吃顿饱饭吗?”
他晃了晃手中的铜板。小乞儿眼中闪过渴望,点头接过铜板。阿夜递给他一封信,嘱咐道:
“把信送到废太子府邸,交给守门人,这是紧急信件。”
小乞儿紧握信,奔向废太子府邸。阿夜目送其背影,祈祷信能顺利送达。待确认信已入府,他才转身离去,心中松了口气。
隔日,齐王从暗卫那里得知了御史府的一切,当他得知王诩给萧月白送信时,愤怒地用衣袖扫落了书桌上的笔墨。心中对陆青溪升起了杀意,他知晓王诩并不会出卖自己,送信过去恐怕只是为了救出陆青溪,但是王诩为了陆青溪居然送信给自己的政敌,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保不准之后还会为了陆青溪做出更多的让步!
不同于齐王的愤怒,萧月白在忙碌了一夜后,回府得知有人送来一封信。他心中一喜,以为是青溪的表哥—宋翊那边有了关于陆青溪案子的新进展,于是急忙命人将信取来。然而,当他展开信纸时,却发现字迹并非宋翊所书,信中内容更是让他吃惊。
信中引导他把案件归到沈蓉身上,就说是沈蓉一人策划了谋害苏姣姣的事,这样就可以救住陆青溪。萧月白看完信后,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确实可以找人顶罪,但沈蓉身为西京沈家的嫡女,还是祖母的关门弟子。人家也是看着祖母的面子才出手帮忙的,现如今已经身陷囹圄,他怎么可能再让她去顶罪呢!
然而,想到陆青溪此刻正身处牢狱之中,他心中又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送信之人究竟是何居心,但能想到给自己送信,想必也是去过沈家了。想到去沈家的那日,自己确实是过于着急了。再看向手上这封看不出半点破绽的信,就打消了派人去沈家询问近日是否有人前来打探的心思。
想到还被关在大理寺的青溪…虽然慕容枫是他的好兄弟,但在这个大案子上,慕容枫即使身为刑部尚书,享有刑部最高的权利也不能当众徇私。大理寺卿并不归刑部尚书直接管辖,更何况刑部和大理寺相隔甚远,慕容枫无法做到完全庇护青溪。
他又想到目前自己和宋翊最近几日虽然一直在寻找关于案子的线索,但始终一无所获。沈蓉又身处牢狱,无法继续探查苏姣姣的病症。连苏姣姣中的是什么毒也无法探查,京中那些庸医真是让他生气。若是苏姣姣没熬过去…他心中焦虑不已,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在府中踱步,思索着对策。
第三日清晨,萧月白决定亲自前往大理寺。出府前派人去国公府送了一封信,然后他独自一人来到大理寺门前,对守门的小官说自己是来投案的。小官惊讶地看着他,但萧月白面色坚定,毫无退缩之意。他知道,这是他现在能为陆青溪只有这一件事了。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为换取陆青溪的平安。而且他身为皇子,虽然已经被废,但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不会要他的命的,最多也就是贬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