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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听到这里大为兴奋,有人眼看着跃跃欲试要发言,朱北国显然不想被打断,他抬手止住了听众们的,赶紧说道:
“那么,为什么这满清朝廷惊惶失措到如此地步呢?主要原因就是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嘛,确实是有些惊慌失措。
因为这些人根本没有意识到拥有海权的武装势力通过海洋贸易,不仅可以积累大量财富,还可以培养出极大的力量。
所以禁海之举除了禁了自己,禁了民生,断了自己的赋税外,对抗清“海外势力”根本没有什么损害。
你禁海吗?但其实也禁不了生意,大不了我改成走私嘛!
何况他老郑家本来就是海盗出身,走私就是老本行,你满清朝廷能奈我何?所以郑成功张煌言的“入寇长江”,其实从客观上就已经宣告了《禁海令》毫无功效。
但是从表面上看,满清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本人倒是认为朝廷其实是意识到了,但仍然不敢跟郑成功在海上竞争。
因为,水师这种东西,对于精于陆战骑射的满人而言,是完全陌生且无法控制的事物,海外虽然有财富,但陆地才是大清的统治根本,加之如今内陆也是烽烟处处,实在是拿不出力量去发展水师这种既要花大钱还无法控制的事物,所以,就干脆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朱哥,我能提个议嘛?”
任柯突然高举右手要求发言。
“哎!任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帮郑成功一把,如果真的拿下南京,这鞑子皇帝说不定真就缩回东北老家了是吧?”
朱北国没有给任柯说话的空档,他知道这个话题引子一出,今天晚上就没完了,不回早点宿舍培老婆,曹丽梅会生气的。
曹丽梅很是吐槽朱北国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的这个“毛病”,经常当着大伙的面呛朱北国说:
“谈起历史就两眼放光,一说起来就没完,就跟滑了丝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哗啦的流个不停......”
“告诉你,我们不可能帮上什么忙的,历史证明,郑成功陆地作战兵败是必然的,他和他的伙伴们在船上的确是无人能敌,但郑家军的陆战力量确实不够。
而清军在陆地上的骑射和肉搏在那个时代的确是一流的,大伙如果有兴趣可以自行查阅郑成功这次作战的资料,以及他是犯了什么样的低级错误而兵败如山倒的----电脑室里详尽的很,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那么现在说说我们的情况,注意,后年五月郑成功就要溯江西进了,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两年的时间做准备,而我们只有这两条船,几十个人,就算是船坚炮利,那也是在海上还行,在陆地上,我们可毫无胜算的。
这个情况岂不是跟郑家一样?那如何帮忙呢?说穿了,水面上的战事人家不用你帮,陆地上的战事,咱们不添乱就不错了!
一句话,只有水面力量包打不了天下的啊!”
显然,朱北国的话并没有说服大家,这时又有不少人觉得任柯的方案可行,他们认为,只要帮助郑成功张煌言拿下南京城,则大局已定,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让妮可号出现在在燕子矶的江面上,利用三英寸舰炮的射程优势,炮击城墙,用强大的活力协助郑军攻城。
显然这个建议听起来很是诱人,朱北国听了也只好点头说,你说的也许对,但是,这里面要事先跟郑成功联络,而且人家也要愿意跟你合作才行,问题是人家当时是气贯如虹,势在必得,是否跟我们合作都是两说。
还有,哪怕合作了,也打胜了,占领了金陵城,那又怎样?别忘了,我们只有这几十号人,难道最终要沦为郑家的雇佣军吗?
众人听了一时语塞,于是朱北国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
“更何况,咱们大伙的最终出路肯定是澳洲大陆对吧?堂堂穿越者,宁为鸡头,不为牛尾,这一点大家的认识都是差不多的吧?
所以我们目前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在北边的大陆跟历史大趋势死磕。因为,尽量用移民填充澳洲大陆才是大伙的未来!
那么,想要在澳洲发展,最大的瓶颈制约不就是劳动力吗?如今我们从妮可和安娜那里得到大量的帮助,但是我们应该对自己的力量有一个清醒认识,本人认为,我们最缺乏的是实践经验!
因为除了书本和历史知识,我们对这个世界完全是陌生的,在硬件方面呢?看起来我们几乎什么都不缺!但实际上短期内根本无法发挥出能力,所以在解决人口和劳动力这个根本问题之前,我们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才能获得合格的劳动力呢?
我知道有人想到了改造土著为我所用,但是,旧世界英国人在澳洲大陆的实践已经说明了问题。
对于千万年来一直处于原始状态下的部落人来说,其固有的生活方式是很难改变的,在旧世界,澳洲本地土著在那三百年里除了给当年的大英帝国殖民者制造麻烦外,根本无法融入新的生活。
就是到了旧世界的二十世纪,土著们都没有完全接受新的生活方式。
所以,我们也应该很难改造那些土著,尽管我们是吊炸天霸气侧漏自带主角光环的穿越者,但咱们也不能指望能在短时间里让那些土著归顺我们并为我所用。
所以劳动力问题只能靠移民解决了,那么从哪里移民呢?
很明显,最合理的方案就是东方的那块大陆,那里有跟我们同文同种的汉民,只是我们需要等待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在五六年后就会到来,那就是康熙元年的大苛政——迁海令!”
朱博士一席话说到这里顿了顿,此时会议室里变得鸦雀无声。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必须有人有船才能把一部分沿海居民接出海。而且是小部分,因为大部分都迁往内陆了,所以,最佳方案不是临时抱佛脚去海岸接人,而是提前布局,在内陆建立我们的移民渠道,但这是一个复杂的大工程,只是,到了那时我们有条件实现吗?”
大伙听到朱北国的反问,一时都有一些语塞,然而沉默了半响后,任柯有些忿忿不平地发声了:
“那么,这《迁海令》一颁布,老百姓都乖乖的服从了吗?”
“相当多的人都服从了,尽管老百姓
付出了沉重代价。”
朱北国回应道。
“听说《迁海令》很残酷啊,沿海三十里到五十里的码头乡镇城市全毁掉,老百姓流离失所呐......”
此时朱北国展开手里的笔记本念到:
“《迁海令》将在一六六二年下半年颁布,嗯,那一年是康熙元年,小皇帝八岁了。
我手里的资料是这样写的:勒期仅三日,远者未及知,近者知而未信。
逾二日,逐骑即至,一时跄踉,富人尽弃其赀,贫人夫荷釜,妻襁儿,携斗米,挟束稿,望门依栖。
起江浙,抵闽粤,数千里沃壤捐作蓬蒿,土著尽流移。
翻成白话就是,限期三天迁移,距离远的人根本来不及知道消息,距离近的人就算知道了消息也不愿置信。
过了两天,骑兵就到了,于是富人全部抛弃自己财富,贫穷的人拿着锅碗带着妻子儿女,全部流离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