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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幸福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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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幽商会在此地不会停留太久,他们大概一个星期以后就要着手离开此地,段思纤则是趁此换了个身份,她先是装作那名商人离开此地,接着给自己换上了二十六之前穿的那件衣服伪装成了受刑者。

    巫劣联系上雷泽凯以后帮助雷泽凯将那些救走的部分奴隶转移走,现在那个矿场的奴隶死了几个,对于开始人数减少的矿场来说并不是好消息,不过他们的注意力不会再集中在死掉的没有价值的奴隶身上。

    极乐教的庙宇特别明显,用着华丽的金色配合当地的大理石建成的建筑有着十分大胆的用色,相比于其他庙宇的庄严肃穆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对美学的极致表达。不仅如此建筑上闪烁着各种宝石的光辉,似乎是集结了冀州人或是别族对极乐的幻想——钱财、力量和自由

    在偏殿和主殿处悬挂着各色的布幔,布幔随着冀州时不时吹来的风而上下翻飞,让人头晕目眩。段思纤隐匿身形行走在大殿中,看着穿着各种各样衣服的信徒跪在地上虔诚地祈祷着什么,两侧偏殿传来的声音十分平静,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这个世界集结了太多的痛苦,嫉妒别人拥有的,憎恨自己没有的,这个世界纠缠于人与人的关系中不得解脱。”在偏殿中传教的僧人们在传递着极乐教的教条。那些眼底充满绝望的人看着眼前似乎能够拯救自己的僧人,张着嘴却说不出任何自己的话语,只是一味地应答。

    思想已经被自己面对的绝望侵蚀,他们都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了,只能跟着自己认为的救赎不断地发出单调的回音。

    段思纤打算先听听这帮僧人能从嘴里吐出什么东西来。

    “这是因为,这个世界拥有的东西太多了,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容量,所以我们需要把这些东西进行筛选,去除带来痛苦的存在,并留下能够带来幸福的存在。”僧人嘴里的理想世界似乎引起了教众们的共鸣,他们回应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完全像是被控制了精神一样。”段思纤看着这些教徒脸上浮现出的快乐的表情,联想到了欢愉红症状的奴隶们。

    “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体质和外貌,也有不同的理念和环境,我们的幸福又如何定义呢?”僧人将问题抛给了那些教众,教众们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才有一个教众含糊地回答道:“只要大家都是一个个体不就好了?”

    “太棒了。”僧人夸赞道,“没错,只要大家都是成为共同体,彼此共用身体,这样我们就抛弃了语言的隔阂,肉体的隔阂,我们的幸福能够共享。当我们都同为一体,就只会有一个规则,也只遵守这一个规则,那就是大家都要幸福的规则。”

    段思纤看着台上台下状似癫狂的僧人和群众,她感觉他们的话语已经开始有点混乱了,自己也好像看不见他们的灵魂,只能看到他们因为生理上的刺激而引发的肌肉抽搐,从而放纵自己身体因为这种低级的兴奋而癫狂。

    “你们现在感觉到幸福了吗?只要感觉到快乐,你们就离幸福不远了。”僧人继续施加话语去控制这些人。

    段思纤看了看周围的空间,确定极乐教的布局以后开始靠近主殿。

    她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的神色。

    “这里的的确确有魔气,而且这里还有怨气的气息。那些魔傀儡说的话,还有现在他们说的成为同一个个体,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段思纤确信魔族做那么多魔傀儡出来不应当只是增加魔族的战斗力,也可能是在魔傀儡身上做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实验。

    “难道他们还要制造魔傀儡?”段思纤想到这,就把脚步停下来,看着主殿内的一切。

    她的眼睛闪过一丝粉色的光芒,她的破妄之眼直接就看穿了那个坐在镀金身的佛像前面的女人是魔族,如果雷泽凯在的话就会认出来她是十恶之一的不义,那个把不道从施锐和雷泽凯手下救走的女人。

    “诸位,我们今天开心吗?”不义问道。

    下面的信众高举手表示认同,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瘆得慌。

    “真好真好,得到救赎的绝望之人,终有一天会被混沌所接纳,重新变成冀州的一部分。当我们重生之时,这个世界终究会变为一体,成为我们共有的极乐之地。”

    段思纤把信众传播的信息记录下来,然后开始总结整个冀州的情况。

    “群山形成隔阂导致家族之间天然地存在地理隔阂,导致彼此之间就存在对彼此的心理隔阂,加上冀州的历史上就发生过内斗,由凤家镇压以后依旧有人蠢蠢欲动,凤家为了掌权需要制衡各族不让其和谐相处,这已经让他们习惯于彼此争斗。资源过度集中导致整个冀州的资源是向外层层递减。这样的话,弱的反而包围了强的。这里的山势众多易守难攻。”

    “如果能呼唤凤凰族就好了,空中战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优势。”段思纤想,“不过他们现在封闭港口不参与到任何决策中,而且按照同盟内容的话,现在的妖族不能干涉人族太多。”

    “得想想怎么绕过去。”段思纤知道衮州凤凰族一直想替自己的亲戚报仇,但是段思纤也不想打破现在的格局,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是对的但是不能在刚刚起步尚未成熟的时候。

    现在很多人就盯着他们的行动。

    “交易,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段思纤想。

    她看向了高台上的不义,然后感受到了一丝精神上的波动。这个女魔族能够天然地让人信任她的说辞,精神不稳定的人很容易就会被她蛊惑,看装束打扮她大概是很喜欢钱财的,而且掠夺了不少。

    这倒是挺符合她所处的位置的。

    “你们的绝望都会被我消化,我们彼此终究能够共有思想,共有肉体,抛弃带来罪恶的智慧和痛苦,回归与宁静的混沌之中。在混沌中我们就会没有阶级,没有差距,自然就能众生平等,万物都能拥有共同的幸福。”

    “我们这样,何尝不是在拯救因为分裂和差距而痛苦的众生!”

    她用拯救众生这个大义扭曲了信徒的意志,那些信徒也开始相信她嘴里的话。

    “啊,教主大人,太棒了。”

    “我们这些没有希望的烂人,也能拯救众生……”

    段思纤看着墙上那些因为极致的兴奋而舞动的人影,就像一团团癫狂的火苗在墙壁上燃烧,他们的欢呼声中带着惹人胆寒的大笑声。

    他们在狂欢中找到了自己的希望。

    “完全被蛊惑了。”段思纤想到,“难道那个凤家家主想利用欢愉红控制整个冀州。”

    碌碌无为的家主做不到二代强大的治人之术,自然而然的就会寄希望于其他东西上,比如说宗教这个能够高度集中人们的思想而后同化的组织。

    这么想似乎也挺合理的。

    “如果是这样,整个冀州都要乱成一锅了。”段思纤想,“奴隶已经在被欢愉红影响了,还有那些监工、那些凡人,再迟一点就是那些家族也要被影响。”

    “不可以再等了,得在这里找到证据。”段思纤走到了无人的角落将自己的身形展露出来,伪装成信众在这里活动。

    她要找的是潜伏在这里的“老鼠”。

    这个“老鼠”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的意志力比很多人要坚定很多,按金鼠的说法,他不太会和别人共情,似乎少了和感情相关的神经,低级的药物刺激无法作用在他身上。

    只是欢愉红的情况很特殊,是会影响精神力的,所以当段思纤找到那个已经在极乐教潜伏了很久的“老鼠”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地用破妄之眼看了一下。

    好在他很清楚欢愉红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用自己灵巧的手法假装给自己扎了欢愉红,实际上在扎之前已经换了和欢愉红很像的宝石。

    “段小姐。这个地方有一个密室,那里有魔族把守。”这个男人的表情很木讷,就像一个活着的傀儡一样,每个字都很平淡没有任何变化。他是在极乐教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加入的最早的信徒,金鼠给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监听和观察。

    悄无声息地聆听,然后分析,恰到好处的提问勾起话头,无论回答的真假都会有情报,而这个“老鼠”则深喑此道。

    虽然段思纤有些许好奇他为什么不会因为利益而转变阵营,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最可能因为自己情况的优劣而轻易改变的人,因为他没有情感刺激,也就无法产生爱与忠诚之类的情感。

    段思纤没有问,她看了看周围的信众的注意力都在别处。

    她趁着所有人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立刻隐匿身形,按照那位“老鼠”的提示来到了密室门前。

    那两个魔族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但是完全没发觉段思纤直接突破空间的隔阂来到了密室内部。

    段思纤立马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去到对应的空间,而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果然魔族还保留了一定的谨慎啊。”段思纤想。

    段思纤感受到了那股红色空间的力量,应该是俱静研究出来的异空间防护。只是对段思纤来说这个东西已经形同虚设,她感应着空间裂隙里面的波动,找到了链接回去原本世界的方法。

    她一个闪身回到了原世界,破妄之眼把幻觉勘破以后就看到了密室的真面目。

    “果然有空间就能简单粗暴地解决一切。”段思纤看见这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石和金币,更重要的是这里能看到一个金凤凰的发簪。

    只是段思纤没有立刻去拿走,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偷证据,这样做不仅仅是单纯的对错,而是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如果她可以随意突破别人的房间去偷证据,而这个证据成立了,其他人也可以随意突破房间去“偷”所谓的证据,这不仅仅会影响到日后人们的评判,也可能会变成互相诋毁的办法。

    只是她进来这里只是为了确定,凤家和极乐教的的确确有着联系就可以了。

    “想个办法让极乐教不得不把凤簪拿出来或是把凤簪还给凤家就可以了。”段思纤想。

    如果只是那些信徒和奴隶出现的症状的话,凤家可以随时脱离干系说是极乐教的错,段思纤要坐实他们二者有关系。

    “和魔族有勾结本身就可以成为一个未经证实的谣言,以谣言为包装会比较好。虽然说谁提出来的就由谁举证,但是人们可不一定想到这一点。或者说这些家族会趁机逼迫凤家。”段思纤把留影石留到了口袋里,打算先把这件事告诉给大河五宗的宗主们。

    与此同时。

    凤家家主站在庭院中,手上拿着鱼粮投喂着池塘里的鲤鱼。

    她冷冰冰看着鲤鱼们在争夺少数的鱼粮,一条条鱼拼了命地互相往上扑腾,把自己的同类压到水下让它们不能抬头,然后张着大嘴吃掉鱼粮。

    她想起来一段回忆。

    那个时候她的母亲在鱼塘边喂鱼,而凤家四姐妹在这里休息。

    “这些鱼为了吃的,争着往上爬。”母亲说道,“我们不能落后,你们也一样。”

    三姐妹都点点头表示理解。

    而凤希音呆呆地看着池子,接着说:“母亲,其实它们的力量都差不多,这条鱼曾经把那条鱼压下去,这条鱼曾经被压在水下,它现在和它的好朋友一起把另一条大鱼赶跑了。”

    “他们其实都吃到了鱼饵呀。”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的注意力全部被凤希音吸引走,那一刻她忽然产生了嫉妒。

    她的直觉在告诉自己,她不能让凤希音得到母亲的青睐,于是她就带着凤希音认识各种英俊贴心的男人,以自己的方式去把凤希音带坏。

    而她母亲从来不会阻止她们的争斗。凤希悦身体不好本就不能担当重任,现在三妹也死了,和她争夺权力的人已经没有了。

    “就这样吧。我本就是一个毫无天赋的领袖。无论怎么努力……我都是那条被挤在外面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