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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夜里,城堡停了电,疯狂的风声也似乎是徘徊的野兽,压抑,阴森,恐怖,几乎能将人类的理智吞噬殆尽。
但就是这样可怕的夜,却成了年轻男女最好的催情剂。
雷欧格外的亢奋,才刚刚抱着白瑶进了房间,来不及到床上,便迫不及待的脱掉了两人湿漉漉的衣服,再急不可耐的搂着她,压在了墙壁与他身体所打造的牢笼之间。
他向来知道白瑶有多纵容自己,尤其是在这种紧密相贴的事情上,两个人对彼此的渴望一直都难以压制,所以她不会拦着自己。
白瑶觉得他今天晚上也许真的是发了癫,居然突破了一个又一个十五分钟,沙发也好,浴室也好,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最后才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到了床上。
雷欧宣泄了太多的热情,身体的餍足与他灵魂的欢愉配合在一起,让他手脚并用的搂着白瑶,嗅着她脖颈间的味道,时不时的会发出一两声痴迷的笑声。
这是瑶瑶。
他的爱人,他的归属,他的灵魂。
白瑶缓了好长时间,被他用一只手揉着小肚子,有点酸,又有点舒服,于是就有了点困倦。
雷欧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模样,竟是没有一点打算问自己一些东西,他微微支撑起上半身,虚虚的伏在白瑶身上,亲亲她的脸,再轻轻的蹭蹭,“瑶瑶……”
白瑶勉强提起精神,“嗯?”
雷欧说:“糟老头子想杀我,所以我只能想办法杀了他。”
他没有告诉白瑶糟老头子还想娶她这回事,这么恶心的事情,就不告诉她了,他不想让白瑶误会自己,是她给了他勇气坦白,他是如此的确定,白瑶是他这边的。
白瑶睁开眼看着他,伸出手抚摸着他柔软的金发,再慢慢下滑,触碰到了他苍白的肌肤,指腹停留在了他的眼角。
暗红色的眼睛,不再如大海那样蔚蓝,而是像红宝石一样,闪烁着的光点,异常的珍贵。
雷欧侧过脸,亲昵的蹭着她的掌心,换做以前,他绝对对她用摸狗一样的手法摸自己颇有微词,但今天的他格外的乖,白瑶的每一次触碰都能让他欢喜许久。
白瑶问他,“那现在还会有危险吗?”
雷欧摇摇头,“事情都处理好了。”
“那就没关系了。”白瑶张开手抱住他,闭着眼睛说道:“睡觉。”
雷欧趴在女孩的身上,下颌搭在她的肩头,略微有几分天真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就这么算了?
没过多久,白瑶的呼吸绵长,搂着他的手臂微微放松,已经睡着了。
是的,就这么算了。
雷欧的心脏沉甸甸的,身体又开始胀得难受,把白瑶要松开的手重新捞了回来圈在自己的身上,隐约间,有了他在吸鼻子的动静传来。
过了好一会儿,雷欧突然抬起头来。
糟糕,他忘了计时以证明自己的能力了!
第二天,风雨渐歇,外面一片狼藉。
管家指挥着佣人把外面被风雨破坏的东西赶紧收拾好,不知是哪个佣人的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
威廉先生被人发现死在了无人的西塔楼里,他紧紧的捂着心口,身上还盖着一块破布,僵硬的表情停留在了恐惧的模样,医疗室的医生说他是死于心梗。
威廉先生本来就身体不好,他会突然死亡,这件事并没有多少奇怪,奇怪的是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西塔楼里,但随着他的死亡,这件事外人也注定不知道答案了。
雷欧并不是个孝子,但亲爹死了,他也还是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叫人看着挺唏嘘的。
他在众人面前表演回来,快步走回了卧室,一眼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妻正坐在窗户边享受着难得的暖阳,她手中的白玫瑰纯洁无瑕,花瓣完好,还粘着点点的水珠,尤其的可爱漂亮。
白瑶抬起眼眸,惊喜的说道:“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我还以为花肯定都要掉没了,你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漂亮的白玫瑰?”
雷欧要去演浪子回头,父慈子孝的戏码,让白瑶继续睡懒觉,白瑶睡醒之后,便看到了摆放在床头的花朵,她曾经和雷欧说过,她很喜欢月光石白玫瑰,而且这花出现在了他们的卧室里,她自然就觉得送花的人是雷欧。
雷欧的表情也看不出其他,自然而然的走过来,他将白瑶手里的花放进了花瓶,一手扶着她的脸,与她来了一个迟到的早安吻,恢复成纯净的蓝色眼眸里含着笑意,“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就算再难我也会弄到手送给你。”
花当然不是他送的,但他就是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承认,看着白瑶欣赏花的模样,他还能笑出来,对于白瑶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很是欢喜一般。
窗外,安贝贝扶着受伤沉重的轩辕北上了一辆车,那是轩辕北的人赶了过来,接走他们去更好的医院治疗。
白瑶其实连安贝贝叫什么也不知道,对她的唯一印象就是和轩辕北滚床单时遇到了袭击,那时候她哭的可真惨。
更远处,是施怀仁已经上了自己的车,他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短短几天,就瘦成了皮包骨的样子,可他脖子肿得异常大,有几分恐怖。
白瑶又看到了他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但施怀仁在专心开车,也没有往旁边多看一眼,他开车开得很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白瑶之前看过一个新闻。
一对新婚夫妻去爬山,但妻子失足跌下了山崖,她挂在树上,丈夫想要把她拉上来,但树枝断裂,妻子掉在了崖底,摔断了脖子。
而丈夫则是含泪收下了一笔保险金。
施怀仁,心怀仁义,这名字一听就是好人,所以那个新闻一定和他没关系吧。
雷欧坐在她的身边,一手托着下颌,目光里带着笑意的盯着她,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给人的感觉也是黏黏糊糊的。
这种感觉很神奇。
六岁的他,嫌弃的说白瑶是包子脸,是暴力狂。
十九岁的他,却将她视为了自己的唯一。
白瑶朝着他张开手。
雷欧立马身子往前,如同蜷缩起来的大狗狗,被她抱进怀里。
白瑶说:“我爸爸快生日了,我们得一起回去一趟呢。”
雷欧的表情有点难看,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让他不想面对的话,那一定是他未来的岳父,在白羽面前,雷欧时常会被挑剔得像是一只毫无用处的废物。
白瑶又说:“不过我爸爸妈妈会先要来城堡一趟,祭奠威廉先生。”
雷欧突然又不觉得为难了。
他可是刚刚死了亲爸的人,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白羽如果还总像是以前那样嫌弃他,别人肯定会说他太刻薄了,是会受到唾骂的!
所以说,威廉死的还真是好啊。
雷欧亲了一口白瑶,“我现在就去让管家准备好招待爸爸妈妈。”
白瑶被惊到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雷欧对于自己父亲要来这回事这么期待,他抓着她的手,拉着她站起来,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嘴里还喋喋不休。
“得准备好爸爸喜欢喝的茶叶和红酒。”
“还有妈妈说爱吃的甜点。”
“如果我表现好的话,结婚的时候,爸爸一定就不会刁难我了吧。”
反正他所有的努力,最终都是为了能够和白瑶结婚而打下坚实的基础。
无人的卧室里,窗帘无风自动。
黑色的影子站在桌前,沉默的伸出手,白色的指骨轻碰白玫瑰的花瓣,冰冷与温暖,死亡与生命,恐怖与美好在光线里融为了一体。
它默默退回黑暗里,似是消失,又似乎是隐没在了每一处无人关注的阴影。
到处都见不到它,却又到处都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