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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来为什么会这样?"夏黎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落地不稳,石头很多,他趔趄了几步,撑着膝盖像重病患者那般颤颤巍巍的靠在墙壁上,眼眶有些发红。
是在心痛么?
顺着墙壁一路滑到地上,他艰难的把双手抬到眼前。手上染着血,淡淡的温暖。
猩红色。
夏黎仿佛透过指缝看见了那个大不列颠帝国的王女,遍体鳞伤,本应该***金发被鲜血浸成一团。
她伫立在他的面前。
露出仿若初见的笑:"我比任何人都喜欢你,为什么就不信呐?夏同学。"
不信么?或许曾经有过,因为涅伽尔确实太完美了,夏黎从没想过自己和她可以有什么纠葛。或许曾经脑补过,可那是意淫,但他意淫的时候也只是远远眺望着涅伽尔,隔着一个泰晤士河两岸的距离,期待中的女孩向他露出一个微笑,于是他就完成了一场脑内狂欢。
他微微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声音有些嘶哑,像脖子被开了个洞,滋滋地漏气。
忽然有些想哭,他吸了吸气,明白银之匙不会允许这样的行为。可这个念头就这么从心底像魔豆一样长成了参天大树,他不明白为什么银之匙阻挡不住,理性告诉他这个未来完全无法挽回。句芒...学院...伦敦...米迦勒...张晓涵还有涅伽尔,他像个孩子那样把这些都扔掉了,什么都没剩下了。
黑夜的大街上,头顶的红芒昏黄而温暖,身边没有人,遍地碎石无限孤独,再也哼不出自己能够前进的歌了,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
或许他真的很差劲吧,他又想起和父母一起看的《百草册》了。他是不是一直是那颗有害的草,一直是一直是一直是,纵使其中有被人影响过。但有害的草依旧是有害的,不会因为晒到了太阳就摇身一变,变成了有益于世界的向日葵的。
他又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嗓音更嘶哑了。
"各种因素都有,能变成这样也是蛮极限的。"上杉谦信忽然顿了顿,"你有些...泄气了?"
她有些惊讶的喊了喊,"喂喂,不是吧,你是银之匙么?历史上有你这么脆弱的银之匙么?不会是个冒牌货吧?"
"不是泄气,就是有些愤怒和不可置信。"夏黎沉默了很久,说,"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啊?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应该不会在二十多天内,变得连自己都想杀掉自己吧?"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你自己下定决心去做的,没有人在逼你。"上杉谦信说,"相反,逼你的人已经被人推开了,我说的是那个米迦勒。"
"米迦勒..."夏黎只是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沉寂下去了,眼睑低垂,看起来有些冰冷。
[银之匙默默运作...]
"怎么?刚才火急火燎地想要见**,忽然就不去了?"上杉谦信的语气有些嘲笑,"我似乎知道你为什么造成这种局面了。要不要像《黑衣人》那样找个楼跳一下,我保证出现剥离的一瞬间把你的灵魂转移走,如何?"
"那不就是逃兵了么?"
"可你还活着啊,只要活着不就好了?不是经常有古人说活着就是最大的勇气么?只要你还活着,总会有办法的。"她像是思索了一会儿,"虽然你的记忆被清除了,但你这么伤心,说不定在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一激灵,想出什么问题,然后解决了呢?"
"我又不是蜘蛛侠,再说说这种话的古人还没你大呢..."夏黎本来不想说这种没用的话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心里一片空白。
[构建起来居然这么难...]
"你确实不是蜘蛛侠,因为蜘蛛侠总喜欢快人一步,而不是在这里发牢骚。"上杉谦信淡淡的说,"不觉得耽误的时间够多了么?你的意识本体已经在争夺身体的控制了吧?"
"嗯,我还能压制的住..."夏黎轻轻回了一句,"走吧,继续,我看她一眼,看到了,就走。"
夏黎站起身,迷迷糊糊似乎在墙上看见一闪而逝的花纹卡牌。他勉强笑了笑,觉得是因为蹲久了猛站起来造成的头晕眼花,蹭了蹭额头的血。不管怎么样,总该是要去见一面。
[必须舍弃全盘构建...]
他曾经想过自己和涅伽尔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想过很久,比喻不出来。灰姑娘?不像,他没有参加宴会的资格,穿上昂贵的服饰也像只土狗,衬不起来。这件事伴随了他很久很久,直到某一次他把手攀上涅伽尔的头,无意识揉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应该纠结这种事情。涅伽尔和他的关系,只是普普通通的男女朋友,只不过男孩有些自卑,认为自己只能远远眺望女孩,而女孩则有些兴奋,认为自己应该做好全部的准备。
他把上次打空的弹夹退了,填补上新的弹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铁腥味和火药味,在淡红色的光下穿梭融合,很刺鼻。伦敦今夜无灯,电源被截断了,整座城市依靠在红龙的微光下。一个人行走在这样碎石嶙峋的路上是会有些孤独,尤其想到它几小时前还是繁华的大都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这是一条通往威斯敏斯特的大道,记忆中他不久前和涅伽尔来过。两个人,在阳光下,举着奶茶杯,互相对视间调皮地眨眨眼,虽然没有靠在一起,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记忆的细节逐渐清晰,夏黎逐渐回忆起女孩的音容笑貌,想起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发,想起了那杯一起分享的奶茶,甚至还能想起晶莹的唾液沿着吸管滑出反光的水痕。
[大体框架构建失败,转为强记忆矩阵模块。]
"我真的,不能带记忆离开么?"夏黎沉默良久,淡淡的问。他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波动,似乎妥协了这个结局。
"你在怀疑我的身份么?在这种时候?你可以试试直接回去,三米高的楼就够了,也摔不死你。"上杉谦信淡淡的说,"你真的是银之匙么?还是某种特殊的作弊型权能?"
"没有怀疑。"夏黎眨了眨眼睛,摸了摸曾经系着辛普森妈妈气球的手腕。
勉强能撇见的角落,十几米外,一张金边花纹愚者牌一闪而过。
是确认了啊!
[强记忆模块,构筑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