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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么多人的面,高医生当然不可能主动给助手赔礼的,很少看见小李医生也有使小性子的时候。一般来说这种冷战的情况多见于情侣之间,出现在师徒之间还真是挺新奇的。
张民清还把午饭安排的很正式,专门在省医院的餐厅里占了一个有空调的单间,让几个同事和客人可以吃的舒适一点。象李静这么斯文的美少女,也难怪省医院的男人们也要多看几眼,都被她淡然如水的冷淡样子弄的大感惊奇。
只有了解她的象小陈这样的才会心惊,这小子也是自来熟,跟刚认识的就敢小声的解释:“嘿嘿,其实小李医生平时不是这样的,她这是……哈哈!”
李静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就不敢说了,斯文的美少女一生气就是这副样子了,跟她师傅高医生简直象到一个不行。最后还是张民清在中间出力帮忙,呵呵一笑走出去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故意坐到另一边,还故意挤了挤高顺,让他坐的离人家女孩子近一点。
高顺也是知道自己理亏,坐过去的同时倒了杯饮料给她,对他来说这就算变相的道歉了。斯文少女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把自己碗里的米饭往师傅碗里分了一半,这个习惯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郊区医院那会就已经养成了。
旁观的人都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师徒两个可真绝配,估计这两个人这辈子也吵不起来,顶多是冷战。吃完了饭传真就发过来了,在场的都是自己人,问题一下子突然集中到那位赵副院长的出身来历上面,谁让哈佛的名头太响亮呢。
传真上面有赵副院长在哈佛的求学经历,使用过的照片和履历表,高顺看了一眼又仍给张民清,心里也就有数了。
张民清仔细的看了几眼这时候也不生气了。哈哈一笑:“我还以为是碰上了李逵,搞了半天是个李鬼,我就说嘛,哈佛毕业的也不能是他这副德行。”
传真资料上面的照片很明白了,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李静也忘记自己不高兴了,惊奇的问:“这本事也太大了吧。连哈佛的学位证书都能造假啊,这是怎么造出来的?”
高顺还没说话呢,小陈干笑一声很不正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还别提一个学位证书了。这年头有些人,连老婆孩子都是假的。也是他活该倒霉碰上咱们高医生了,不然咧,象咱们这样没什么门路,你还能查到美国去啊。”
刚出社会的美少女还是不太理解:“可上级部门总应该审查清楚吧。让这种人来当副院长,这不是渎职吗。”
几个男人相视苦笑,德林公司的副总还是搞医学专业的。谁有资格查他,有资格的谁敢查他,一个小小的郊区医院不就有好几个学历造假的吗,更别提这么大的省医院了,多新鲜那。
高顺关心是别的,转向张民清:“你怎么得罪他了。”
张主任尴尬苦笑:“这个人刚调进来不到一个月,就要往我的外科塞人,被我在党委会上给了他几次难看,有机会打压我他是不会手软。嘿。说句不好听的,谁还不知道他干那点破事啊,只不过哈佛回来的谁都得给他点面子吧。”
高顺心说得了,这个仇结的可一点都不冤枉,这位赵副院长跟郊区医院的秦主管完全是一路货色。其实张主任也不一定是什么正义的化身,心里面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话虽然这么说还是得帮,谁让他们是朋友呢。
张民清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把资料往口袋里揣还阴笑几声:“这笔帐可得好好算算了。都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高顺伸手把他拦住了,轻松一笑把传真资料要到手里,心说你老兄就不要出面了,得罪人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
张主任体会到他的苦心,很感激:“这可不行,怎么能让你背这个黑锅呢,这个人可不好得罪。”
高顺傲然之下站四平八稳,无所谓的轻哼一声:“给我吧。”
张民清尴尬之下不敢再争,说的也是。高医生要是不行他就更不行了,前面带路去赵副院长办公室一趟吧。高顺的意思本来是好说好商量的,跟这位赵副院长做笔交易把这个手术做完就
别人的学历真假也轮不到他去操心。
奈何人家不肯给他这个面子。
赵副院长看着“自己”的学位证书复印件,先是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然后恼羞成怒:“张民清你这是什么意思,弄张破纸就想吓唬我啊,你这是侵犯个人**,我要到法院起诉你,你就等着收传票吧!”
张民清同样勃然大怒,想要反唇相讥的时候被别人拉住了。高顺这回是真有点生气了,对于不吃敬酒的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从怀里掏出身份证啪的仍到他面前,冷冷的哼一声:“我们两个你都可以起诉,手术可以开始了吗,这个病人真的拖不起了。”
以他的性格肯这么低声下气,多半是因为他的病人,确实是拖不起了。
赵副院长显然是早有准备,说话更毒:“你姓高是吧,你不就是个郊区医院的小主任吗,在国外呆了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个个都把你吹的跟神仙一样,我怎么就不信呢。你要真有本事还能在郊区小医院里呆着啊,我告诉你姓高,有我在省医院的一天,就没有你主刀的资格!”
听见后面几个字高顺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心里大骂一声混蛋,告诉你这么清楚了病人拖不起了,你还在为了谁主刀的问题纠缠不清的,你他妈还算是个医生吗。
火大之下腾的站起来踹翻了张椅子,抓上他衣服领子这就要开揍。
赵副院长还嘴硬:“都别拦着,让他打。”
还真是挺有种的也挺有心计的,高顺的脾气也就这样了,虽然说最近收敛了点还是有点太横,这个世界上他不敢打的人还真不多。一拳头打过去对方下意识的一躲,擦着头皮打空了,只把眼镜给带飞了。刚捏紧拳头想打第二拳的时候被李静死命拉住了,斯文少女双手抱着他胳膊还有点拽不住。
到最后情急之下喊了出来:“你非要打,那你连我一起打了吧。”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张民清,冲过来拉着高顺另一边胳膊:“小高你给我冷静点,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们还看着干什么,把赵副院长给我弄走!”
赵副院长也没料到他真敢动手,也被他的拳头吓傻了,战战兢兢的摸索着找眼镜,旁边有几个心眼好使的帮他找到眼镜,几只手一起把人给拽走了。
高顺清醒过来冷静了一点,虽然是拳头发痒还是强忍住了,真要把他打了有理也说不清楚了。勉强收拾起火气一个转身,带着自己的人扬长而去,再呆下去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开揍。
突然想起个方法,停下脚步做了几个深呼吸舒服多了,这也是他回国以前师母麦瑞女士教给他的方法,缓解情绪的简单办法。按照心理专家麦瑞女士的说法,他这是后天养成的轻度暴力倾向,战场综合症的其中一种,就好象警察开枪打过人一样,都需要接受心理治疗。
在战的时候他需要的是一把手术刀,握上手术刀的刹那感觉着手术刀冰冷的温度,他的心情也跟着就平复下来了,所以在战医疗队那会,一天起码要握上十八个小时的手术刀,没有手术的时候也得握着,不握着手术刀他的手有时候就会抖。
上次手抖是什么时候了,好象是在震灾区的现场吧,已经很久没有抖过了。
就好象他格外理解那些出入震灾区的士兵和救援队,为什么需要心理介入,同一道理。被人拽上了出租车往自己家走,清醒过来发现除了司机只有李静,斯文美少女还在死抓着他胳膊不放,焦急的样子看的他没理由的心一软,抬抬胳膊示意自己没事了,她可以松手了。
李助理打死也不肯松手,也不管自己挺耸的胸脯部位是不是贴的太紧了,反正就是不肯松手。高顺无奈之下只好让她抱着,出租车开到楼下司机就吓跑了,人家还以为他是干什么的呢。
感受着美少女身上的热力,心情也差不多平复了,重新变成了淡然的样子,心理学这玩意说起来也挺神秘的,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就完全是两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