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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斯特岗,我怎么感觉他们好像不认识你。”纳兹看卫兵进去通报,小声地对密斯特岗说道。
密斯特岗带他们直奔王宫的时候,纳兹就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了,隐约猜到密斯特岗身份可能不一般。
后来发展也确实如他所想,密斯特岗是王子;
也有没料到的地方——没人认识这个王子。
“我从小就被送到了艾克斯塔尼亚,在老师的帮助下才逃了出来,之后就去了阿斯兰特,这算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来王宫。”密斯特岗向纳兹解释。
纳兹:“……”
米拉:“……”
原来不只这里对你不熟,你对这里也不熟。
很快,传令兵回来了,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单膝下跪:“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密斯特岗深吸了一口气:“带路吧!”
纳兹和米拉也跟着走进,却被门口的卫兵拦下。
“他们是我朋友。”
“王子殿下,国王的意思是您一个人进去。”卫兵硬着头皮回答。
纳兹对此不甚在意,他本来也对政治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密斯特岗拜托,他其实更想去这个世界的图书馆。
这段时间纳兹真的改变了很多,逐渐融入到学习当中。
“没关系,你先进去,有需要帮忙的找我们就好。”纳兹摆了摆手。
“嗯,我和纳兹就不进去了。”米拉附和。
“为我的朋友安排一处休息的地方,准备一点吃的,没问题吧。”密斯特岗犹豫了一下,对卫兵道。
“遵命。”见密斯特岗没有继续坚持,卫兵也松了一口气。
密斯特岗进入宫殿后,一名卫兵对纳兹和米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这边请。”
两人被带到了一处空房,桌上准备好了茶点,房内的书架上摆满了这个世界的历史名着。
可惜都是这个世界的文字,纳兹看不太懂。
“大意了,应该先让密斯特岗教我一些这个世界的文字才对。”
另一边,密斯特岗被带到了法乌斯特所在的大殿。
空旷的大殿,一条红毯铺到门口,红毯的尽头是王座;红毯两侧,装备精良的魔导士兵站如标枪,气势逼人;
法乌斯特正襟危坐,面庞仿佛融入阴影,叫人看不真切;双眼不带丝毫感情,审视突然归来的儿子;巴伊罗站在台下,眼里充满了对这位陌生王子的好奇。
父子见面的场景并不温情。
双方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一时沉寂。
“你愿意回来了?”法乌斯特率先打破沉默。
他对密斯特岗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身为艾德拉斯的王子,却向着阿斯兰特世界,几次三番阻挠阿尼玛工程。
某种程度,扣上“国贼”“界奸”的名号似乎都不为过。
但也好像不太妥当,密斯特岗出生不久就作为质子被送到了艾克斯塔尼亚,朝不保夕,从未享受过任何荣誉与权力,最终也是在堕天潘萨·力利的帮助下逃离。
艾德拉斯王国、艾德拉斯世界对这个王子似乎从无善意,以大义之名勒令其效命,似乎有些过于高高在上。
更遑论密斯特岗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寻求拯救故乡的道路;
一路流离,从没有为自己牟取过半分利益,“贼”“奸”这样的词汇似乎也站不住脚。
法乌斯特不打算惩罚密斯特岗,他只有一个子嗣,如果密斯特岗愿意回来,对艾德拉斯王国也是有好处的。
继承人问题可以解决了。
“不是。”密斯特岗却摇了摇头,“我是来劝说你停下阿尼玛计划,这个计划本质上就不可能成功。”
明明是父子俩,对话却像陌生人。
“哦,你发现了什么?”法乌斯特依然平淡,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也可能在密斯特岗拒绝回归时便放弃了听他的任何话,所以密斯特岗什么态度都无所谓。
密斯特岗取出了梅伊比斯的日记,他从米拉手上借来了这本日记,随手一抛,日记在一股未知力量的托举下落在法乌斯特手上。
瞬间,数道凌厉的目光落在了密斯特岗身上,其中意味各不相同。
赞叹、好奇、惊讶、审视等等不一而足
一直面无表情的法乌斯特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这个世界的人虽然无法把魔力融入身体,但经过训练,感应魔力这种事还是做得到的;刚刚密斯特岗身上没有任何魔力波动,那不是魔法!
“那是什么力量。”法乌斯特把日记放在一边,好奇道。
“咒法。”密斯特岗,“我之后会解释。”
收回探究的目光,法乌斯特翻开日记本,文字很娟秀。
密斯特岗:“可以从725年3月18日开始看。”
法乌斯特依言翻到对应的日期,静静的读着,翻过一页又一页,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一样。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艾德拉斯的魔力消退是某个人造成的,魔力消退不会停止,不论收取多少魔力最终都会消散。”
密斯特岗没有从法乌斯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惊讶,沉默了片刻,意识到一个可能:
“……你早就知道?!”
如果一个消息在民间隐秘团体中广泛传播,政府毫无察觉的可能性有多少。
几乎为零!
密斯特岗也是当局者迷,马格诺利亚上空的阿尼玛即将展开,在巨大压力下得到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
“杰拉尔,你走的太早,你才知道多少东西?”法乌斯特把日记放在一旁,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
“四百年了,自从魔力消退已经四百年了。很多东西对王族并不是隐秘,我知道魔力消退背后是有人推动;我甚至知道那些魔导脉络的分布;”
“但那又如何呢?”
“毁掉它?确实可以,过去它有很多防护手段,但四百年了,已有的那些东西早已经破烂不堪,举国之力可以做到。”
“可毁掉之后呢,依靠着稀薄的魔力延续王国?”
“做不到的。历史始终在发展,文明在进步,对魔力的索求无法停止,稀薄的魔力无法延续王国的生命。”
“你知道王都有超亚空间魔法的核心,但你知道这个魔法建立在什么上面吗?它凭什么可以打通平行世界的隧道?”
法乌斯特闭上眼睛,右手撑着头,安然自若,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他的掌控。
“是那些魔导脉络?”密斯特岗面色难看。
“没错,这还多亏了那些艾克希特提供的资料,我们顺利对魔导脉络进行了部分改造,利用它建造阿尼玛。”
“可这没办法解决根本问题,魔力流失依然存在。”密斯特岗道。
“是的,依然存在,所以需要在攫取了足够的魔力后毁掉它。根据计算,一号阿尼玛即将摄取足够整个艾德拉斯王国运行十年的魔力。
将这份庞大的魔力融入大地,王都及周边地区运行了四百年的魔导脉络会因为过载而停止运行,魔力导出装置失效,再布置截留装置。
这份庞大魔力将永远留在艾德拉斯,作为心脏泵动王国。”
法乌斯特没有说要如何执行该项计划,更没有说艾克希特也在他的计划当中。
但只是展露出的冰山一角,足以惊骇世俗。
他看着密斯特岗,眼神好像再问:“你才知道多少?”
“回来吧,杰拉尔,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得到了什么力量,但毫无疑问,那会让王国把自己的荣光延续下去。
我已经老了,这个国家终将属于你,它也需要你。”在法乌斯特看来,密斯特岗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力量、权势、财富、美人……
一切人所渴求的东西都摆在眼前,只要点头就能拿到。
良久的沉默。
“如果我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