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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现在什么时候了?”迷迷糊糊中,李星蓝闭着眼镜摸索着,“闹钟呢,怎么不在啊?”李星蓝睡眼惺忪,懒洋洋的,好一会儿,摸到了手机,“8点”李星蓝那喃喃自语道,“8点,天哪”李星蓝一下子就惊醒了,为了可以搭林正英的顺风车,这些天她每天都坚持7点半起床,现在已经8点,李星蓝来不及想这么多,连忙跳下床,快速的穿衣服,洗漱。原本每天早上还会化一点素妆,现在也也来不及了。急急忙忙的开门却和王飞飞撞了个满怀。“干吗这么急急忙忙的,现在才8点多,你9点才上班。”王飞飞奇怪的説道,“我今天约了John晨跑,所以昨天拿了你闹钟,我会叫你的。”王飞飞并不知道事情缘由。
“大小姐,我房里三个闹钟,你也留一个给我嘛,不説了,我要走了。”李星蓝叹气道,推开王飞飞急忙的朝电梯跑去。
“喂,我帮你买了早餐。”看着李星蓝急匆匆的样子,王飞飞纳闷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
停车场内,林正英坐在车内,8点0,他看着手表,同时不断的看着入口。他的时间观念很强,他习惯很准时的做事。但今天却相反,原本的习惯是8点10分开车出门,但现在已经是8点0。
这时,李星蓝急匆匆的跑来,看到她的身影,林正英的嘴边不禁有一抹难以觉察的笑。“还好你还在。”李星蓝连忙跳上车,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你迟到了。”林正英一边开车一边説道,脸上已经换回平时的严肃。
“谢谢林Sir”李星蓝侧过身来,调皮的郑重的向林正英鞠了个躬,“我觉得你挺通情达理的,而且还很有人情味。”李星蓝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要讲得很了解我似的。”林正英淡淡的开口。
“不是讲得,是本来就了解。”李星蓝侧过头来,她故意加重了语气,“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冰山下的火种。”
“冰山下的火种?”林正英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他的语气中藏着一丝有兴趣听下去的感觉。
“就是外冷内热,”李星蓝解释道,“就像我上次説的,你表面上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但你实际上很在乎。但是这样并不好,感情一定要表达出来,不然人家怎么会知道呢?你老是板着脸,又严肃,就像在警局,如果你不和大家打成一片,就算你是上司,那将来大家怎么会积极努力的做事呢?”李星蓝认真的説道。
林正英没有説话,但他心里却不禁认同了李星蓝的话。但是严肃、不苟言笑是性格使然,又怎么能一下子就变呢?
警局特别行动组办公室
“喂,特别行动组。”吴非凡接起电话,“你等一下,我帮你转到林Sir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林正英从办公室出来,对大家説道,“有命案,大家跟我一起去现场。”
“Yes,Sir。”大家答道。
现场,古董商家
当林正英他们到了后,现场早就围了大堆的围观邻居和记者。林正英他们亮明了证件才进去。这时重案组的梁Sir上前道:“林Sir,这件案子原本是我们重案组负责的,因为死者死的太奇怪了,所以我请示了徐Sir,他要我交给你们来处理,要麻烦你了。”
“别这么説,大家都是为市民服务。”林正英説道。
“那我先走了,我让手下把具体情况和你们説一下。”梁Sir説道。
“嗯”林正英礼貌的点点头。
“林Sir,死者叫石坚,中国籍男子,55岁,做古董生意。早上牛奶工人来送牛奶时,发现死者的大门被弄坏了,所以就进来看看,然后就看到死者死在了客厅。法医説,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的点到五点这段时间。”梁Sir的一个手下将情况和林正英他们讲了一遍。
“那个牛奶工人在哪?”林正英问道。
“在那。”一个警员正在给牛奶工人问笔录。
“好,谢谢你。”林正英説道。
“没事。”
“陈文,你去给牛奶工人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其他人跟我来。”林正英説道。
“Yes,Sir。”
林正英和起来人走到死者旁边,打算看看死者。死者仰躺在地上,全身干干的,身上有很多的洞,看起来像是被尖利的物体穿插造成,血肉模糊,死相非常恐怖。这样的场面吴非凡他们都还只是在电影里看过,现在身临其境,不免有些头皮发麻。而一边的李星蓝不禁眉头一皱,一股不适的液体直接从胃里冲上喉咙,她捂着嘴,拼命跑到了外面。
林正英的目光不自觉的跟着李星蓝移了一下,吴非凡他们也飘动了自己的目光。
“林Sir,法医説他是被人放血致死的。”吴非凡説道。
“不是,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被僵尸咬死的。”林正英一边用套着手套的手翻看着死者,一边説道。
“僵尸?”大家虽然都已经见识过刘鹰,多少了解了一点灵异,但是听到僵尸,不禁还是吃了一惊。
“林Sir,你怎么判定是僵尸咬的呢?”火麒麟问道。
“你看”林正英指着死者脖子上的两个牙印説道,“僵尸的口水呈碱性,这两个牙印如果是僵尸就下的,那么滴上石蕊,牙印就会变成蓝色。还有这些洞,应该是僵尸的指甲造成的。”林正英一边説一边指着死者身上的洞。
“哦”大家听着林正英的讲解不禁明白了一点。
吴非凡从法医那里拿了一些石蕊过来,然后滴在了牙印上,不一会儿,牙印真的立即显示了蓝色。
“看来的确是僵尸咬的,那尸体必须立即烧掉。”林正英正色的説道。
“为什么,按规矩,尸体暂时是不可以烧毁的。”吴非凡説道。
“我知道,但是凡是被僵尸咬死,十二个小时后也会变成僵尸。”林正英説道,这时,他看见了放在橱柜里当摆设的一套文房四宝,他转念一想,“或者我暂时用符封他。”
“用符?”大家惊道。
“嗯,”林正英点点头,他走到橱柜旁拿来文房四宝,在砚中倒入一点水,然后开始磨墨,“陈武,你快去找只鸡来。”林正英説道。
“鸡?林Sir,我到哪去找啊?”陈武为难道。
“什么鸡都可以吗?”这时,李星蓝竟抓着一只鸡走进来。
大家不禁奇怪李星蓝怎么会知道要用鸡,而且还及时的出现。“只要是公鸡就可以了。”林正英心里也很奇怪,但一时也没时间问。他让从头将鸡的脖子割开,将鸡血混合着墨汁研磨,然后用这些墨汁,娴熟的在纸上画了一道镇尸符,随后将符贴在了死者的额头。
“林Sir,这样就可以了吗?”火麒麟怀疑的问道。
“不错,但是只能封住他7天,7天后一定要烧掉。”林正英一边摘掉手套一边答道。
车内,吴非凡奇怪的问道:“星蓝,你怎么知道林Sir要用鸡呀?”这个问题林正英也很想知道。
“我在门口听见你们説要用鸡,刚好我看见旁边的一个大妈手里抓着一只鸡,所以我就跟她买来了。”李星蓝淡淡的説道,显得有些心事,往日的笑容此时没有在唇边出现。
“哦,原来是这样。”吴非凡笑笑,他相信了李星蓝的话。而林正英不经心间看了一眼李星蓝,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是这样,而她的表情更让他肯定了他的想法。看着沉默不语的李星蓝,林正英的心里竟也没来由的沉沉的,好像一种很奇妙的思绪牵动着他。
警局内
“非凡,火麒麟,你们查查梁坚最近和哪些人有来往,除了生活上,还有生意上的。”林正英説道。
“Yes,Sir。”
“陈文陈武,你们查一下这几天梁坚家里和手机的电话记录情况。”林正英看着两人説道。
“Yes,Sir。”
“葱头,你去和梁坚的家人联系一下他的家人。”林正英説道。
“Yes,Sir。”
“包夫人,你把梁坚的档案调出来拿到我办公室。”林正英转身看着一直靠着桌子的李星蓝叫道:“星蓝。”
李星蓝没有反应,她好像沉浸在很远的一段回忆和思绪之中,但看的出,这段回忆并不好。
“星蓝”林正英又重复了一遍。
“啊”李星蓝仿佛忽然惊醒,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林正英,“林Sir”
“你把牛奶工人的口供整理一下,写份报告给我。”林正英説道。
“哦”李星蓝应道。
林正英转身往办公室走去,推门的一刹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李星蓝,此时她虽然面对着电脑和文件,但显得有些茫然。
李星蓝一边整理着口供,一边打字,一个下午,大家,进进出出,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平日的欢声笑语。
傍晚时分,李星蓝独自走到了天台,看着远处的高楼,喧嚣的街道,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印象中的李星蓝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全都会写在脸上,没想到也会叹气。”一个沉稳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李星蓝一回头,那人竟真的是林正英,“林Sir?”李星蓝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有一丝的吃惊和意外。
“你看起来有心事?”林正英走到她身边,也靠在了栏杆上,远远的望向远方。
“林Sir,你有没有听过1年前的一宗血库爆窃案。”李星蓝下意识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听过,这件案子可以説轰动了全港,当时我还是个警员。”林正英奇怪李星蓝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
“那你也应该清楚这件案子中殉职的李建邦督察吧?”提到李建邦这个名字时,李星蓝的心沉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他是”林正英不禁更奇怪,1年前,李星蓝应该只有10岁,按理説她不该会对这件案子这么清楚。而且可以感觉得到,她讲这件案子的时候她好像是慢慢的寻找出一段尘封的难过的记忆。
“李建邦是我爸爸。”李星蓝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紧紧握着栏杆的手,语气中充满了难过。
这下林正英明白了为什么李星蓝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件案子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时李星蓝都可以开开心心的,而今天却变得神思恍惚,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1年前。
“今天我看见梁坚,我爸爸当年尸体的样子和他完全一样。当时,警界有人怀疑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案件,可能和灵异有关。但是那时的警司怕引起外界市民的恐慌,就封锁了所有消息,只当普通案件不了了之。但是我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和妈妈找到了那位怀疑是灵异所为的警察后,他是我爸最要好的朋友,我们找了各种的资料,最后确定这就是灵异所为,但是没有人相信我们,我爸的那位好朋友还差点因为这而撤职。”李星蓝默默的説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内心深处最大的痛楚丝毫没有保留的告诉林正英,看到他,她只觉得自己很想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对他倾诉。
“后来呢?”林正英侧身靠着,他看着李星蓝问道。
“后来你也知道,这件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是我选择了当警察”李星蓝看着林正英,脸上竟出来一个淡然的微笑,“我那时缠着你交我功夫,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爸,我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好警察,不想有人和我爸那样,案子不了了之,看到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跟你学东西,而且觉得跟着你做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所以我就缠着你教我。”
“原来是这样,我也觉得奇怪,你为什么非要学。”林正英説道,他关心的对李星蓝説道:“既然这样你就加倍努力的做事,不要被眼前的事弄乱了心情,我想你爸最希望可以看到自己的女儿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
“嗯,”李星蓝点点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释怀的説道,“我会调解自己的心态的,我是李建邦的女儿,我不会给他丢脸的。”
“那就好,那现在可以下来打完那份报告了吗,我可等了一下午了。”林正英説道。
“Yes,Sir”李星蓝此时的心情好多了,压抑、伤心和难过都已经抛到了脑后,她恢复了平日的笑容,调皮的和林正英敬了个礼,然后一溜烟的跑了下去。
看着李星蓝的动作和説话语调,林正英知道她没事了,无意间嘴角竟有一丝那以发觉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