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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
“三姐。”
“你们来的这般早,早饭吃了?”
晨练之后,好好的沐浴一番,用过早饭,不过辰时二刻,秦钟便是带着多福前往临近院子了。
今日,有人要正式上班的,刚行入院中,已然看到正在堂前檐下处理药材的尤氏姊妹二人。
——安宫牛黄丸!
所需十二种药材炮制,自己已经处理一两种,其余药材倒也不难,因为它就是一个精细活,技术含量一般般。
“吃过才来的,我和姐姐也刚到一会儿。”
“钟哥儿,看看这些雄黄、黄连炮制的怎么样?应该达到你的要求吧?”
檐下空地不少,摆放着不少炮制药材的器物,切药刀、片刀、锉子、铁锤、药碾子、冲筒、乳钵、药戥子……。
一应俱全,都是上佳的器具,这一套下来,还真不便宜,好在实用就行。
听得院门开启,正在分工炮药的尤三姐面上一喜起身,进而紧走两步,脆语缓缓。
今日换了一身水红色的韵花裙子,纤腰高束,身材隐现,高挑的个头更是凸显。
秀发随意扎着一个垂肖髻,不为精致,却别有明艳之感,秀丽的瓜子小脸上,笑意绵绵,活泼可爱。
“钟哥儿。”
尤二姐也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起身,看向近前的秦小相公,也是微微一笑。
芙蓉如面,眉眼之间,更为风情内蕴,这般的年岁正如桃李之花幽幽绽放,甜香随风四溢。
“哈哈,宣武门大街也有许多卖吃食的,也挺方便,无需来这般早的,我昨日说了,辰时之后来不晚的。”
“雄黄!”
“不错,碾的很细密,达到粉末如尘的感觉了。”
“黄连也是一样。”
“看来我真的找对人了。”
也不知道是尤老娘的基因好,还是她的第一任夫君基因好,尤氏姊妹的容貌都是一顶一的。
二姐已然如花开放,三姐也是含苞欲开,二人性情不同,各有千秋,却也有趣。
行至檐下,从木台之上的瓷盆中看了看处理好的药材,用手取了一点,嗅了嗅。
不住颔首。
绝对符合要求,这都弄好两三种了,估计来的有点早。
这样下去,今天还有可能将十二种药材全部处理出来,自己也就可以动手了。
却是。
想着一件事,又看了看这个院子,自己刚买下来吧,若然真的在贾家义学中读书,这里就偏远了。
嗯。
倒也不着急,大不了从宁国府附近买一处院子,左右不过百十两而已,现在的兜里……有钱!
“那就好!”
尤氏姊妹相视一眼,亦是心中微安,先前没有做过,如今体验了一下,似乎不难,就是有些费工夫。
然而,同针黹比较起来,还是属于轻松的。
更别说,这里一个月五两银子起步呢,昨日钟哥儿就预付了五两银子的工钱。
还给她们留了一两银子的额外费用,说是什么一个月的车马费用以及早饭费用。
如此,钟哥儿也太大气了。
故而,自然要做的更好,一定不能让钟哥儿失望的。
钟哥儿这个称呼,也是昨日改的,一直叫小秦相公,未免有些生分,想了想,这个挺好。
“你们无需这般太劳力,我说过的,你们一日两三个时辰就行了。”
“今日我要前往宁国府一趟,晚上回来的估计有些晚,你们就自行安排,药材处理好之后,放到西厢房就行了。”
秦钟放下手中的药材粉末,抬首看了一下正要逐步热起来的天空,都好几日没有下雨了。
随即,和二人说了一声,下午做完之后,可以自由活动,无需一直待在这里。
“钟哥儿要前往宁国府?”
尤三姐好奇。
其实对于宁国府那边,自己没有太大的心思,主要是老娘,非要时不时的去一趟,走的时候,又拿走不少东西。
实在是平白让人看轻。
若然大姐姐是她们的亲姐姐也就罢了,那般关系自然不一样,偏生自己姊妹和她并无血脉相连。
而钟哥儿就不一样了,蓉大奶奶是钟哥儿的弟弟,他前往宁国府,那就是宁国府的客人。
虽说大姐姐身份地位更好过蓉大奶奶,奈何之前只是宁国府珍大爷的妾侍,后来正室去了,才被扶正的。
先天上,就弱了一筹。
“办一些事情。”
“论起来对你们也有一些影响,哈哈,等事情定了再说。”
“这些药材中,雄黄、黄连属于处理比较难的,按照二姐你们这个速度,申时之前就可以搞定了。”
秦钟没有多言,毕竟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迎着二人的明眸目光,觉二人的敬业态度。
不由又是乐道。
“和我们也有关?”
尤三姐表示不解,一双闪亮亮的眼睛迸出狐疑。
“是否有关,明日就知道了。”
“二姐,三姐,那我先走了,你们不要太劳累。”
秦钟颔首,单手摸了摸乳钵,这东西处理药材的时候,也是要用到的,说着,便是要离去。
“钟哥儿,我们知道的。”
姊妹俩又是相视一笑。
旋即,在三姐二人的迎送下,秦钟和多福离开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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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近来心情甚好,可有喜事说来听听?”
宁国府。
会芳园内的一处花园之地,值盛夏时日,百花百草极尽盎然生机,一朵朵鲜艳之花尽态极妍。
本就为赏景之地,而今更添缤纷色彩,夺目撩人。
偏南一些的登仙阁之地,更是欢闹非凡,临水搭建的戏台上,正有浓妆重彩的一位位戏角儿登台,男女老幼,喜怒哀乐皆在内。
这几日园中景色不错,秦可卿和珍大奶奶尤氏商议之后,便是相邀西府的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珠大婶子、琏二婶子等人前来。
惜哉,老太太夜里着凉了,正在西府中静养,便是没有前来,
宝玉和迎春、黛玉、探春、惜春等人倒是兴致极佳,全部来了,此刻正在花园中赏花。
和凤婶子临近坐着,观婶子笑语欢颜,不由趣道。
“我猜着应该是点心蛋糕的事情。”
一人有闻,悄然笑语,观其行,姿容华美,体态丰腴,容貌气韵皆一流,此般年岁,正是风姿绰约极尽之时。
一袭砂黄丝绣半袖浣花锦袍着身,搭着红洒线印花月华裙,绾发百合长髻,青玉簪子斜插清丽。
攒金丝的珍珠耳环,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錾花玻璃手镯,腰间系着攒花结长穗网绦。
看向凤丫头,掩嘴轻笑。
“这两日老太太没少夸她。”
随即,又是一语传出,就是听其言,略有些别样之意,观其人,一位年四十上下的女子。
描眉画眼,多显富态,一袭深蓝色的交领绣锦长裙,绾发妇人长髻,金色的攒珠发钗点缀,华美明耀,动静夺目。
听得珍大奶奶之语,目光从远处的戏台上收回,也是一笑,落下一言。
“凤丫头,不枉我让你管着事,近年来,府中进项之事不多,虽说我们这样的人家,钱财不算什么,可一大家子,总是需要的。”
期时,又是一语和善赞誉。
观其人,年岁较之刚才之人小了一些,也当有近四十的年岁,风韵犹存,姿容和煦。
彩蓝色的梅花曲水锦圆领,搭着动物纹锦衾月华裙,素雅的女式发髻,云鬓里金丝飞鸟之钗。
看向凤丫头,越发的满意起来了。
闻此,那衣着深蓝色的妇人细眉挑动,略有一丝丝不耐,呼吸之后,便是消散。
“哪里都是我的功劳。”
“都是老太太的功劳,是太太们的功劳,也是蓉儿媳妇的功劳。”
“这几日我已经盘点了一下,大体定下城中十二个铺子,正在将它们重新整理,数日之后,便可售卖这种点心蛋糕。”
“小秦相公送来的方子不少,足有一二十种了,连我们都喜欢,何况他人?”
“果然十二个铺子开业,一日得银百两都是少算的,这般下去,一年便可有数万两银子之利。”
“如小秦相公方子里的生日蛋糕,京城之内,只要蛋糕名气传开,任谁过生日,也得采买一个。”
“京城这般多人,何愁银子不来。”
体态婀娜,身材苗条,两弯柳叶吊梢眉,一双丹凤三角眼,粉面红光,丹唇轻启。
攒珠的发髻华贵闪烁光芒,镂金的彩蝶飞舞大红洋缎长裙,搭着翡翠相合洋绉裙。
听得太太们先后一语,本已心情甚好的凤姐更是满怀欢喜,扫着远处的戏台,心情更佳。
得了蓉儿媳妇弟弟的方子,府中也已经让厨娘先后制作了,相当好,老太太也喜欢吃。
就是太甜的不行,好在那些方子里有一些素香的蛋糕点心,更添好处,老太太夸赞多次了。
至于三七分成之类,老太太还说是否给小秦相公太少了,毕竟方子都是精贵的。
四六、五五都是可以的。
倒是蓉儿媳妇所言已经极好了,说是小秦相公正在读书,要那么多银子也是无用。
足够所用就行了。
此般更是入凤姐之心。
这一件进项的生意,每年可为两府带来数万两银子的利,比起府中管着的几个庄子都多。
谁的功劳?
自己的功劳!
这几年,府中的一些嬷嬷、婆子欺自己年幼,也没什么功劳之类,现在不就来了?
以后她们手中的份例银子,都有自己的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