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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禄蠹歧路

作者:一顿两馒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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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晴雯是这样说的,五儿也是这样说的。”

    迎着姑娘询问的目光,模样清秀的侍书……点点头,给于肯定,刚才自己正和晴雯她们说话呢。

    后来便是平儿姐姐来传话了。

    自己距离不算近,第一次没听清,后来从晴雯她们口中得知的,也算是确定了一下。

    “钟哥儿被封授爵位了?”

    “还是一等男爵?”

    “这个爵位很高吗?”

    体量未足的少女正在喝汤,闻此消息,虽然惊讶,却也不为太惊讶,先前……宫里就有对钟哥儿封赏的。

    这一次又来了,似乎也不算什么。

    就是一等男爵?

    爵位?

    府上也有这个东西吧。

    应该也不算罕见。

    三姐姐至于这般?

    “鲸卿被封授爵位了?”

    “怎么……好端端的被封授爵位?”

    宝玉正和姊妹们聊天说话,闻此,也是愕然,对于爵位……自己是知道的。

    可……鲸卿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被封授爵位?

    一等男爵?

    五等爵中的男爵?

    “四妹妹,如今国朝一共是九级二十一等爵位。”

    “公爵、伯爵、侯爵超品,各有三等,一共九等爵位!”

    “其下便是子爵,也是三等,一等子爵,二等子爵,三等子爵,位同一品。”

    “子爵之下,便是男爵,也是三等,一等男爵,二等男爵,三等男爵,位同二品!”

    “如今二姐姐的父亲大老爷,位列一等将军,算起来,同一等子爵差不多。”

    “从这里算,钟哥儿的一等男爵也就比大老爷爵位逊色一等,比起东府珍大哥的三等将军,还要超出一些。”

    “单单从爵位来看,钟哥儿现在也就比大老爷低一些。”

    “一等男爵,从一等公爵算,算是第十三等爵位,二十一等爵位中,不算很高。”

    “可是,钟哥儿现在年纪不大。”

    “接下来再立下一些功劳之类,晋升子爵不难。”

    “将来还有希望晋升伯爵、侯爵呢。”

    “还真是……不可置信,钟哥儿被封授一等男爵,肯定有缘由的,估计还是不小的缘由。”

    圆脸娇顽的史湘云放下手中碗筷,给于诠释着。

    在家里的时候,一些常识还是从叔叔、婶婶口中得知的。

    家里现在的爵位是侯爵!

    那是世袭的爵位!

    也算难得了。

    而两府以前是公爵,比家里还要高些呢,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是一等将军、三等将军了。

    自己也有询问婶子,可婶子说她不知道,让自己问叔叔,却……自己没有那个胆量。

    钟哥儿现在是一等男爵了?

    这也太突然了。

    大家年岁都差不多呢,偏生钟哥儿现在是一等男爵,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一等男爵?”

    林伶俐正在喝着果酿,虽然自己体弱不能喝冰镇的,然而普通的果酿还是无碍的。

    而且滋味也很好。

    钟哥儿现在是一等男爵了?

    关于国朝的爵位,自己也在书上看过,一等男爵不算很高,却也不低,尤其位同二品呢。

    爹爹现在的巡盐御史,好像还没有二品呢。

    若是按照礼仪,如果钟哥儿和爹爹一处,岂不是爹爹要向钟哥儿行礼?心思灵动,脑海中不由浮现一些奇特场面。

    随即,林伶俐面上一红,摇摇头,摒弃杂念。

    自己怎么会想到那些?

    钟哥儿在京城。

    爹爹在扬州。

    相隔一两千里呢,怎么会相见呢?

    不可能相见的。

    “三妹妹,请晴雯、五儿来问问不就知道更多了。”

    性情和善温柔的迎春微微一笑。

    钟哥儿现在是一等男爵?

    一等男爵!

    比起爹爹也就差一些。

    钟哥儿可真厉害!

    三妹妹还不相信,既如此,让晴雯她们过来一下不就行了,不就清楚了。

    ……

    ……

    须臾。

    晴雯、五儿便是出现在此处花厅,于三姑娘诸人的疑问,将所知道的说出来。

    “钟哥儿献上了一件东西。”

    “所以,宫里封授钟哥儿为一等男爵?”

    “世袭的爵位,三代不斩,还真是恩宠,想来那件东西肯定非凡。”

    似乎,晴雯她们知道的也不算很清楚。

    也只是知道钟哥儿进献宫中一件东西,所以,就被封授这般爵位,还有一些玉器、金银之物。

    至于其它的?

    就不太清楚了,她们也是从平儿姐姐口中知道的。

    红裙少女此刻已然相信那个消息,虽然具体哪件东西不清楚,肯定非同凡响。

    不然,也不会被陛下封授爵位的。

    关于爵位这个东西,从书上了解过,也对照了府中的爵位,虽然有些事情不解。

    可……自己也没有询问。

    府中的爵位原本是荣国府的,可是在大老爷身上,却只是一等将军,这……就不正常了。

    想来和陛下有关。

    “钟哥儿进献了一物,被陛下封授了爵位?”

    “那肯定是一件难得的宝物!”

    体量未足的少女喝了一口汤,俏言道。

    “鲸卿进献了一件宝物,得来了爵位?”

    “这……,鲸卿怎会如此做?”

    “爵位当从功劳而得的,当从杀敌报国而来,当从治国安民而来,鲸卿进献了一件宝物,得来爵位。”

    “这……,唉,我……我现在就去东府劝劝鲸卿,我去劝鲸卿将爵位推掉!”

    “这般得来的爵位,与禄蠹一般。”

    “鲸卿如何能够作为?”

    “万万不能的!”

    忽而。

    宝玉自案后起身,面有沉重之色,面有不忍之色,面有憾然之色,鲸卿怎么会这般得来爵位?

    这如何符合堂正之道?

    岂非和一些禄蠹之人一样了?

    自己把鲸卿当做知己,他的一些性情、念头与自己也很是相合,如今,怎么会如此?

    宝玉有些痛心!

    身为知己,理应将鲸卿从歧路拉回来,理应将鲸卿从邪路拉回来,让鲸卿归于正道。

    就算取得爵位。

    也要如府中先祖一般,也要如史书上的那些治世能臣一般,而今,进献一件东西……取来爵位?

    实在是……多禄蠹也!

    这不好!

    这很是不好!

    语落,便是离开桌案,更是要离开花厅前往东府。

    “……”

    “……”

    晴雯、五儿闻此,顿时两双明眸看向某人,宝二爷在说少爷呢?为何这般说少爷?

    少爷的爵位可是宫里陛下封授的!

    宝二爷之意,少爷得来的爵位不好?

    “……”

    “二哥哥,你……这般作何?”

    突如其来。

    红裙少女正要坐下,却被二哥哥突然的动静给扰乱了,二哥哥要做什么?

    要前往东府劝说钟哥儿将爵位推掉?

    二哥哥说笑呢?

    还是当真?

    “二爷!”

    “二爷!”

    旁侧随伺的袭人、秋纹连忙近前,二爷要前往东府,当有人跟随的,当要缓缓衣衫的。

    “鲸卿此举不妥。”

    “爵位乃是奖赏有功于江山社稷之人的,将士杀敌有功,可得爵位。”

    “能臣治国也可得爵位。”

    “鲸卿……进献一件东西,就得了爵位,不妥!”

    “大大不妥!”

    “林妹妹,我现在就去东府!”

    “鲸卿是我的知己,我不能看着鲸卿误入歧途!”

    宝玉摇摇头,越想越是觉得鲸卿此举不妥,鲸卿如果为江山社稷立下大功,自当有爵位加身。

    现在!

    因为一件东西,就被封授爵位?

    太……禄蠹了。

    “二哥哥。”

    “你……,你连钟哥儿进献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劝说钟哥儿将爵位推掉?”

    观二哥哥此刻慎重万分的神色,红裙少女哭笑不得,想说什么又不太好说。

    爵位是陛下封授的。

    是否有资格,宫里肯定知道的。

    钟哥儿或许没有立下战功,或许没有治国安民,然而,就算如此,陛下还是封授爵位。

    可见钟哥儿进献的东西不一般。

    二哥哥这般前往东府也太突然了。

    “二哥哥。”

    “你这般冲动做什么。”

    林伶俐也是起身,罥烟眉弯弯,含水之眸微动,钟哥儿得了圣旨封授的一等男爵。

    二哥哥要让钟哥儿推掉?

    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见状,迎春、史湘云、惜春三人也是起身。

    爵位那个东西,二哥哥现在要劝说钟哥儿将爵位推掉?

    “你们谁也不用劝我。”

    “鲸卿是我的知己,我万万不能失去这个知己。”

    “袭人,我现在就出府。”

    “你们不用跟着!”

    宝玉不听。

    林妹妹她们不懂自己和鲸卿的知己之感。

    如理国公府的柳湘莲,他就是很合自己的性情,人……就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万万不能够如禄蠹一般,不折手段的追求功名利禄。

    官位!

    爵位!

    要有能力得到!

    切不可使用其它的手段!

    柳湘莲柳二哥便是那样的一个人,他也不喜欢读四书五经,性情很是豪爽,自己喜欢。

    虽有些眠花宿柳,吹笛弹筝,却也是本性!

    这才是珍贵的!

    鲸卿也是极好的人儿,万不可被外在腌臜之物有损一颗清静的心,万不可被禄蠹所扰。

    念头升起,再也忍不住了。

    迎着林妹妹她们的目光,忙摆摆手,便是轻脚快步的离开花厅,自己要尽快的劝说钟哥儿推掉爵位。

    最好今儿就将爵位推掉!

    “二爷!”

    “二爷!”

    袭人、秋纹连连跟上。

    “二哥哥!”

    “二哥哥!”

    “爱哥哥!”

    “……”

    刹那。

    红裙少女等人皆神色微变。

    二哥哥不是说笑的?

    真的要前往劝说?

    这……这该如何是好?

    爵位现在都已经被封授了,如何能够推掉呢?

    而且,那还是一等男爵的爵位!

    “二哥哥……此去会不会有事?”

    红裙少女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脆音缓缓,左右而观,看向林姐姐和云妹妹。

    “爱哥哥也太冲动了,那是陛下赏赐封授的一等男爵!”

    “天子金口,不可能收回的。”

    目视爱哥哥离去的身影,史湘云很是愕然,爱哥哥这般干脆利落的,真的要劝说钟哥儿推掉身上的一等男爵?

    “林妹妹、三妹妹,宝玉前往应该不会出事吧。”

    “老爷们此刻都在东府呢。”

    迎春有些担心。

    就算要劝说,晚一点前往东府也行啊,宝玉怎么会现在就前往,万一碰到老爷们就不好了。

    “……”

    “我也不知道,二哥哥太冲动了。”

    “就算是为了那般事,晚一些前往东府也可以的。”

    “嗯,应该没事吧。”

    “舅舅他们都在东府呢,宝玉比较惧怕舅舅,有舅舅在,二哥哥应该不会……应该不会有事。”

    林伶俐有些不确定的说着。

    都是刚才一眨眼的事情,前因后果都没弄明白呢,二哥哥就要前往东府劝说钟哥儿推掉爵位?

    “为何要推掉爵位呢?”

    “爵位不好吗?”

    惜春表示不解。

    “……”

    “……”

    一时间,与列之人相顾一眼,皆无言。

    是啊。

    爵位不好吗?

    为何要推掉?

    还是一等男爵呢。

    将来还有可能成为子爵或者更好呢。

    为何要推掉呢?

    二哥哥怎么想的呢?

    “……”

    “林姑娘,蓉大奶奶那边或可有事,我们先走了。”

    晴雯、五儿二人表示某个人有毛病,绝对有毛病吧。

    少爷被封授爵位了,还是一等男爵,和宝二爷没关系吧,现在要前往东府劝说少爷推掉爵位?

    哪有这样的事情!

    往日里,就有听说宝二爷有一些别人没有的怪癖性情,今儿算是见到了。

    算是看到了!

    “……”

    “晴雯,五儿,你们不要多想。”

    “应该不会有事的。”

    察晴雯二人面有不悦不喜之情,林伶俐此刻心中尴尬不已,更为叹息不已。

    二哥哥非要生出一些事。

    钟哥儿的爵位是宫里认定的一等男爵,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历来……想要封爵,肯定不仅仅是什么战功、治国安民之类。

    钟哥儿的爵位说不得就是那一列的。

    二哥哥事情都没有问清楚,也太冲动了。

    现在晴雯、五儿怕是都有些埋怨自己了。

    至于是否会有事?

    林伶俐也不清楚。

    “林姑娘,宝二爷也……也太小看钟少爷了。”

    “如果少爷想要做官的话,王爷那边早就举荐安排了,根本不需要读书的。”

    “如果少爷喜欢银子的话,铺子的三成份例肯定不会出手的。”

    “少爷的这个爵位,肯定没问题的。”

    “为何宝二爷一定要劝少爷将爵位推掉呢?”

    林姑娘若是不说了,晴雯也就不准备说了。

    可……宝二爷此举也太过分了一些,林姑娘她们也不知道劝劝,好歹少爷也为林姑娘细心治病吧。

    反正自己这脾气忍不了。

    少爷又得了宫里的封赏,现在宝二爷要劝说少爷将爵位推掉?

    凭啥啊!

    少爷那么好的人,爵位肯定没问题的。

    刚才林姑娘让紫鹃请自己和五儿过来,还以为要一块为少爷得到封赏庆贺呢。

    谁想竟然是这事!

    反正自己听着不入心,哼,说完,拉着五儿便是离开了,莫不是宝二爷见不得少爷得爵?

    似乎宝二爷自己都没有。

    肯定宝二爷嫉妒少爷吧?

    先前宝二爷就有心将采星、采月她们两个要过去的,尽管不想要承认,却也得说,那一对双胞胎同事生得好。

    现在,宝二爷又有这般作为?

    太不好了。

    “……”

    “晴雯,五儿!”

    听着晴雯突然之音,林伶俐先是一怔,旋即看到晴雯二人离去,本能要伸手拉住。

    却已经离去了。

    目视晴雯二人离去的身影,林伶俐陷入浅浅的沉思,未几,轻叹一口气,归位坐下。

    二哥哥却是太冲动了。

    她们想要拦阻都没有拦住!

    二哥哥说钟哥儿以进献之物取得爵位,颇为禄蠹了,也太武断了,也太不给晴雯她们颜面了。

    她们是钟哥儿的贴身丫鬟。

    禄蠹!

    二哥哥现在怀疑钟哥儿是禄蠹了。

    禄蠹!

    钟哥儿当不是禄蠹之人!

    禄蠹之人,一心一意都在钻研如何如何做官、如何多捞银子!

    钟哥儿?

    都不符合。

    要说做官?

    钟哥儿身上倒是有官位,一个是御医,一个是詹事府赞善,现在来了一个爵位?

    进献之物?

    以自己对钟哥儿的了解,钟哥儿当不会做出专门进献奇特之物获取爵位之法。

    想来那件事物肯定不一样。

    二哥哥还没等她们说什么,就离席前往东府,太冲动了。

    银子?

    铺子的三成份例呢。

    每一年都是很多很多的银子。

    钟哥儿也转让了?

    “爱哥哥应该不会出事吧。”

    史湘云亦是有些尴尬。

    都是爱哥哥弄的。

    如四妹妹所言,爵位不好吗?

    还是世袭的爵位,还三代不斩!

    爱哥哥为何一定要劝说钟哥儿将爵位推掉呢?

    “有父亲和大老爷他们,应该无事吧。”

    “钟哥儿的爵位应该别有深意,就是不知道钟哥儿进献了什么东西,难道是丸药?”

    “不像!”

    “世间一等一的珍贵之物?”

    “也没有听说,且……也不符合钟哥儿的性子。”

    “林姐姐,你们说钟哥儿进献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红裙少女亦是无可奈何的叹道。

    谁知道二哥哥离去的那么突然!

    她们想要多说什么都做不到!

    “东府那边不会有事吧?”

    “钟哥儿真的会推掉爵位?”

    事已如此,多言也是无用,算着时间,此刻……宝玉应该到东府了,后面具体的事情?

    迎春秀首轻摇,不为了解。

    “……”

    一时间,厅内陷入浅浅的沉默。

    本来吃饭吃的好好的,现在……弄成这个样子。

    ……

    ……

    东府!

    正堂!

    随着戴权的离去,此刻,堂内复归先前一片欢闹宴饮之景象,正中之地,方桌而立,尊贵之地。

    世交郡王、驸马、公候之人与列。

    礼仪而落,一桌不够,便是旁侧匀出一桌。

    因新生的爵位之故,秦钟此刻正与贾赦、贾政、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蒋子宁、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等人一桌。

    因桌案彼此相距不远,是以,彼此之间多遥相举杯宴饮,也有划拳喝酒之人,添为欢闹。

    倒是不曾想,突然来了一人。

    宝玉来了。

    秦钟表示惊愕。

    宝玉不是说不喜欢这等应酬之事?如何现在突然来了?

    “你怎么来了?”

    贾政自然看到,顿时面有不悦,自桌旁起身,行至某人跟前,言语很是不善。

    “父亲!”

    看着面前的爹爹,宝玉脑海有些小小的空白,然……还是反应过来了,一礼落下。

    “哼!”

    “还知道前来一见世交亲友,勉强长进,却还不够,秦钟与你差不多的年岁,已是为国效力。”

    “你接下来也多于秦钟学习。”

    “走吧,随我见一见世交亲友!”

    有别人家的孩子珠玉在前,再看面前的宝玉,贾政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要现在就揍某人一顿。

    刚才的桌案上,秦钟无论是同北静王爷他们之言谈,还是同他们的语论,都很是有礼。

    不为北静王爷等人的地位高而有谄媚之言。

    不为与列多人爵位地下而有轻视之意。

    心性很是平和,很是难得。

    宝玉呢?

    往日里让他见一见往来世交亲友,就是不出来,就知道在姊妹们厮混,太不像话了。

    现在,宝玉出现了?

    尽管很是奇怪和诧异,心中略有琢磨,莫不是宝玉转性了,还是其它缘故?

    似乎是好事。

    数息之后,贾政在前,一一为宝玉引荐两府世交亲友之人。

    “你就是荣国府那位衔宝而诞的哥儿!”

    “先前几次要见一见,都为杂冗所阻,今儿老太君的大喜日子,果然碰到了。”

    “好俊的模样,如宝似玉,名不虚传。”

    “衔的那个宝贝在哪里?”

    “可否……本王见识一番!”

    北静王此刻从桌后起身,一观贾政身侧的不俗少年人,忍不住的给于赞誉。

    这就是荣国府的那位尊贵少爷。

    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着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

    同小神医都差不多了,二人都是一等一的俊俏。

    衔玉而生!

    当年京城都是有闻的!

    自己也是如此,奈何因一些事情,没有见过,这几年也是如此,现在……不提其它,这个少年人都挺好。

    衔玉而生!

    玉!

    对于那个东西,北静王很有兴趣,都传了十年了,尚未真正细细一览,现在机会到了。

    说着,近前一步,行至宝玉跟前。

    如此动静,引得正堂内的与列诸人皆目光不自觉看过去,荣国府那位衔玉而生的哥儿?

    落草就衔着一块玉佩?

    北静王爷表示好奇,他们也是如此。

    更为亲近的世交故友,已然靠近许多,听说荣国府的老太君对于其人很是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