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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看着他的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道:“那么,你做好被我吞噬的准备吗?”
死亡大陆的生存地被压缩的无比小,整个大陆,兽人不到一千,也就是多一个族群的事情。
西大陆还有那么多空地,放他们进入也不差什么。
还能得到一份神力,何乐而不为。
弥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兰斯静静的看着他。
弥尔瞪大眼睛,惊喜无比:“真的,你答应了?”
“不然呢!”兰斯揉了揉他的脑袋:“让你再给我下一次情果?”
弥尔笑:“嘿嘿…我是知道你会没事,才让塞奇去给你下毒的。而且那是我存了好多年的情果,没有那么强烈的毒性了”
兰斯挑眉,然后把人牵着放回他刚刚靠的黑石头旁。
弥尔坐下,然后略显迟疑道:“塞奇,就给你下毒的那孩子怎么样了?”
“关起来了!”
弥尔松了口气,略微歉意道:“要是他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请你原谅。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说给你下毒,让你虚弱,或许我就可以吞噬你恢复力量。”
其时是他骗了塞奇。
以他现在这个状况,就算是兰斯虚弱了,他也打不过他的。
他只是想引兰斯过来找他。
尽管他们是邻居。
但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让他跨越那么遥远的路途来往两个大陆之间。
兰斯红蓝异瞳闪烁了下,神色微沉,他不打算跟弥尔说,塞奇可能被人利用的这件事情。
在他中毒这件事情上,似乎很复杂。
因为那个狐族雌性带来的那绝对不是一颗干干巴巴的情果,那是精心培育的情欲之毒。
兰斯问:“什么时候让我吞噬你?”
虽然弥尔半点不意外兰斯会不计较,但没想到迁移这事,他会答应这么快,他还没跟族人解释,他得寸进尺道:“我还没跟那群小家伙道别,能不能过两天再来吞噬我?”
“那我两天后来找你!”
弥尔笑:“谢谢!”
兰斯变成白虎,浑身散发着银白的光芒,煽动了下翅膀,平地一阵风,枯树枝干发出轻微响动,这稍微驱散了周围障气。
风歇,声止,这里又变得一片死寂。
突然
一阵阵慌乱脚步声从某个地方传来。
“弥尔!”
弥尔看了一下子扑过来的幼崽,翘了翘嘴角,捏了捏他狐狸爪子,看着他几乎覆盖身体的毛毛,明明是人形,但却保留着百分之八十的兽类特征。
这就是堕化!
慢慢的,他们的外貌会无限接近兽类,渐渐的思想也会被吞没,变得毫无理智,最后在痛苦变成真正的兽类,任人宰割。
弥尔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你吓死我了,我找不到你了。”
在外人眼中恐怖的人形狐狸,在弥尔眼里可爱的不得了。
其他跟过来的兽人也道:“弥尔大人,你可吓死我们了!”
“对啊,对啊!”
“好了,别说那些了。”
“弥尔大人,回去吧,有几个虎族的家伙找到了一头野猪,我们回去给您补一补。”
弥尔笑:“是嘛,那太好了!”
他没有戳穿,这一口肉用了几条命换来的事实。
“对,快走,快走,回去吃肉!”
然后弥尔就被一个骨瘦如柴的狮族背了起来:“弥尔大人,来,我背你!”
小天也牵扯一个蛇形兽人的手,小声道:“我也想吃肉!”
蛇形兽人垂眸,幽绿的眼闪过一丝笑意,道:“可以!”
“哦!太好了。”
弥尔趴在背着自己的那个狮族毛毛绒的后背,丝毫不介意他身上失去光泽的毛毛扎的他脸疼。
心里涌现出无尽的不舍。
却又十分开心。
有兰斯跟他那位包容的伴侣,
大家,至少不会为一口吃的丧命了吧!
——
西大陆,亚里连亚附近岩石广场。
晚上的篝火晚会因为与众不同的美食变得十分热闹。
只是莫九韶有点心不在焉。
看着狮炎八面玲珑的游走在各大族长之间,莫九韶不由自主想到上午这些族长在兰斯面前恭敬的样子。
莫九韶叹了口气。
彩月跟阿蕾对视一眼,就在傍晚从首领那得知祭司大人要很晚回来这事后,赫兰兴致就一直不太好。
阿蕾小声跟彩月道:“这是赫兰第十九次叹息了。”
彩月给了她一个手肘:“注意点。”
阿蕾皱眉摸着肚子:“我又说错什么了?”
彩月瞪了她一眼:“这说明祭司跟赫兰的感情好,你就别多嘴了。”
“哦!”
阿蕾应了一声,开始了新的一轮干饭:“别说,今天这些肉做的也太好吃了。”
彩月担忧的看了眼莫九韶,没理会阿蕾。
见到莫九韶起身,彩月连忙上前:“赫兰想去哪?”
莫九韶微笑:“我吃饱了,想回亚里连亚山洞了。”
“我送你!”彩月连忙道。
莫九韶闻言,没有拒绝:“麻烦你了。”
今天虽然没干什么事,但花费脑子教这群雌性也很累,她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兰斯给她吃的那个花有副作用,她身体传来一阵阵疲倦感,非常非常想要找个地方躺下休息。
被彩月送回山洞,她都没精力欣赏彩月的兽形,一路睡了过去。
彩月轻柔的把人到床上,然后守在山洞门口。
莫九韶迷迷糊糊的陷入了噩梦,曾经兰斯带着幼崽死在山洞的画面重复在她脑海里浮现。
不要。
我不要!
莫九韶只觉得朝兰斯走去的这条路好长好长,好像永远也走不到。
恍惚间,莫九韶闻到了一种特别的味道,她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息。
就像山涧的溪流,轻拂树叶的微风,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清冽干净,温柔的不像话。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如影随形的痛苦放过了她,而她也放过了自己。
守了大半夜的彩月看着祭司大人抱住做噩梦,不停噫语的赫兰,在祭司大人的安抚下,刚才任由她怎么呼唤都不醒的雌性,此时慢慢安静下来,甚至是无意识的露出一抹笑容。
彩月静静的离开了。
她想,此时祭司大人应该会原谅她没有行礼告退的举动。
兰斯漫不经心让人窝在自己怀里,直接把玩着她的长发,红蓝异瞳中有些许疑惑。
当一个人的情感太过强烈,他就可以窥探到那人记忆深刻的画面。
可能没想到这个异世之魂记忆最深刻的画面,是他消亡的样子。
这可真是奇怪!
不过,兰斯替她梳理了下散乱的头发,喃喃道:“既然是我等待了许久的伴侣——”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