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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地道”菜馆里用餐的客人被楼梯上下来的人吸引,而楼梯上的人却像是被这边发生的一幕吸引住了,在楼梯上驻足观望了一阵,从邱予跑出菜馆,一直盯着他拐出了这条街。
菜馆这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菜馆的大堂管事急匆匆赶过来,小跑着来到楼梯下面,仰望楼梯上的人,他大睁着眼睛打量了半天,最后露出了一个“是真的”的表情:“朱三公子?有……有七年没见您了,真的是您?”他饱含情绪的眼睛泛起了泪花,“我真不敢相信,这辈子还能再见到您……”他意识到了失言,连连摆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您不能……我只是……”大唐管事激动到语无伦次。
“我就是想来看看,”楼梯上那人柔和地说,情绪莫辨,“杀死兆先舅舅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看来,我多此一举了,他好像被反噬得不轻啊。”
大堂管事明显一愣,正要说什么,却见朱三公子已经转身回了楼上。
邱予从街上跑出来,离开火煌街,远远地跑到了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火煌街对面就是异能协会的东门,标志性的第十八道门越来越近,亘古长留的会训标语竖立在上,“你中有元素,元素中有你,你就是元素”一字一字地倒灌进邱予的意识洪流里,百里围墙如同一条长龙横亘着,倾吐着绵远的气息。
他这时才感受到了一种重见光明的舒畅。视线被遮挡的痕迹并没有消退,只是他距离人群远了,对光团的感知弱了,才让身边的一切景象现出原貌。
难道他以后真要离群索居,独自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了?邱予禁不住遐想。一旦他回到人群中,就很有可能再次出现刚刚那样控制不住的情况,但是,在那之前,他必须先去做一件事。
他从东门回到异能协会,径直穿过重重围墙,一路畅通无阻。
异能协会的建筑结构,在现在人看来,仍然很是奇特新潮。一层环着一层,防御如同堡垒一样,却又并不森然。每两道门之间的间隔不一,有的几十米,有的数百米。因为心中急切,他到达东十道门的时候,仅仅用了二十分钟。所幸今天是工作日,异能协会除了大部分人在工作区,另外有一少部分人聚集到西门、北门去看热闹了,东门这边倒是很冷清,没有多少人,偶尔迎面过来的,也没有人主动和邱予搭话。
这一路上邱予都没敢抬头,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默数步数,用这种方法来转移注意力,忽略掉偶尔有人经过,他不敢看别人,生怕又陷进身不由己的失明里。
他一口气跑到了东十道门,才抬头看了一眼正上方的匾额——无上学阁。
他快步登上了台阶,边走边掏出身份卡。
无上学阁门口是服务台,台上一角有个终端感应器,这些在他上次来时都见到过,邱予一进来就把身份卡放到感应器上:“编号200618,《精神力之始》第五章。”
他记得是这个编号,如果无上学阁的书籍序号固定不变的话。
“稍等一下。”服务台后面的工作人员还是上次邱予来时的那个姑娘,她原本在埋着头看书,听见有人过来,就直起身在终端操作台上给邱予开通权限,一边扫了眼显示屏。等到看清邱予的个人信息时,顿时睁大了眼睛,她连忙从服务台后站起来,想跟这个协会新晋红人打招呼,结果发现邱予已经走远了。
“喂,天……”姑娘想喊住他,又想起这里不能大喊大叫,吐了吐舌头,她这时候喊破天影的名字,肯定会围过来一大群人。奇怪,天影不是刚从玉兰山回来吗?是什么书把他急成这样?
终端显示器上显示着书籍信息,《精神力之始》,这不是借阅热度很高的书,她也没怎么关注过这本书。有关精神力的各式各样的秘本在无上学阁有很多,这本秘本的名字也很大众,属于看过一眼就忘的。最早见到这秘本时,作者署名木长君和单章所需的积分之高都让她十足惊讶了一番。她倒是听人说起过,这是一本鸡肋秘本,长篇大论的架空理论,没有一点切合实际的,天马行空的意识流,不止内容注水严重,积分也是高得离谱。很多攒够了积分换到第一章的,都后悔不迭。但秘本扉页上明明白白地注明了内容枯燥晦涩,让广大会员们谨慎兑换。
她在无上学阁工作了一段时间,基本了解书籍借阅积分跟哪些因素有关,她认为这本秘本的积分高,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是木长君所作,如果真是一本惊世之作,是通往神级之路的无上秘籍,早就得在协会内部传开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明珠蒙尘。
她产生了好奇心,想追上去看看,更主要的还是想找机会和天影搭讪。她从小就崇拜少年英雄,自从天影的事迹在协会里传开,她就一直想近距离接触一下他本人。她听说过这位协会红人行踪缥缈,为人低调,很难见上一面,果真是这样,她一共见了邱予两次,加起来却没说上过两句话。
可惜她的同事今天请了病假,如果她这个时候离开,那服务台就没人了,无奈之下只能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想着等他出来时,一定不能就这么让他轻易走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