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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后,坤伯突然派人来,把在县城的所有徒弟都召回去。赵世宇接到消息,将无忧大院的事务略作安排,就带领阿森、阿泰、阿豪、阿荣、阿华汇合了阿悦,快马加鞭地赶回长乐村。
春姑、小荷和罗水秀都惊疑,各人带上孩子到西大院里向李画敏打听消息。李画敏已经问过小鬼什刹,已经知道坤伯召赵世宇他们回去的原因,便告诉她们三个。
话刚说过几句,阿悦嫂子也带着三个孩子来,见面就问:“敏敏,你信息比我们灵通。阿悦和阿宇他们统统赶回村子,发生了什么事?”
春姑、小荷和水秀都笑起来,说:“瞧她急的样子,跟刚才我们来时一个样。”
李画敏轻轻一笑:“阿悦嫂子,你放心,村里一切平安,你家中二位老人都好。坤伯派出人召集阿宇他们回村,是因为依兰妹妹与陈家的事。”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陈大少爷新娶的平妻雪雁雪奶奶不甘心居住在偏院里,在陈大少爷的支持下,要张依兰搬出正房,雪奶奶搬进正房居住。张依兰被迫搬到个小偏院之后,懦弱的她不敢对陈家人怎样,将这事请人转告了父母亲。
李画敏就此事说出自己的想法:“坤伯请人打听清楚,确定依兰被迫搬出正房的事后,就派人将所有的徒弟都叫回身边,我猜他是要替依兰妹妹到陈家讨个说法。”
阿悦嫂子有疑问:“坤伯要带所有的徒弟到陈家?好像没有这个必要的。只是在咱长乐村里的徒弟,就有二三十人,带领这些人到陈家,足可以把陈家人打个落花流水。坤伯的徒弟足有几百人,把他们都带去陈家?”
就是把陈家夷为平地都绰绰有余。
罗水秀也是不理解:“要想教训陈大少爷,坤伯自己就可以了。他把所有的徒弟都召集回去,不应该只是为了教训陈家。”
李画敏、阿悦嫂子、春姑等都想不透坤伯的用意何在,猜测一番后,疑惑地散了。李画敏叫小鬼什刹盯住长乐村方面的事,一有新动向就告诉自己。
赵世宇回到长乐村的当晚,坤伯家里聚集了近一百个徒弟,因居住不下有三十多人到赵家居留,还有少数人到村中的师兄弟家、私塾的空房子居住。
赵世宇返回长乐村的第二天中午,坤伯家聚集有将近三百的徒弟。坤伯命赵世宇带领阿森、阿豪、阿悦等二十多个师兄弟,到陈家接了张依兰、拉走所有嫁妆,绑了陈大少爷,浩浩荡荡地返回长乐村。在坤伯平日教授武功的大场地上,坤伯历数陈大少爷近两年抢劫他人财物、欺压百姓的罪状,然后废了陈大少爷的武功,宣布陈大少爷不再是自己的徒弟,警告所有的徒弟不能作恶、祸害百姓。陈老爷、陈太太带上厚礼赶来到长乐村时,坤伯已经叫陈立和张依兰写下和离书,张依兰从此以后不再是陈家人。
李画敏听得心惊胆战,对小鬼说:“坤伯办事,真是雷厉风行。他把所有的徒弟都召集回去,原来是要杀鸡给猴看,通过教训陈立警告所有的徒弟。陈立触犯了坤伯的底线,注定要倒霉的。”
小鬼说:“何止是倒霉这样简单,依我看他得缩在陈府里一两年不敢露面了。陈大少爷写过和离书出来时,被他的师兄弟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要不是坤伯及时阻止,小命就没了。那陈立被奴仆抬上马车时,阿宇还朝他身上补了两石子。”
活该!坤伯这种德高望重的人,只是惩治恶徒、替女儿彻底摆脱陈家,是不屑于夹报私仇的。不过,像阿森那样过去曾受陈家气的、像赵世宇那样要为师妹报仇泄愤的,是大有人在的,陈家以后在桃源镇的日子难过了。
赵世宇回来,向李画敏谈论回去的事,有时唉声叹气,有时咬牙切齿。李画敏温言相劝,只说陈立已经恶有恶报,张依兰日后必定找到自己的幸福。
两天后的傍晚,赵世宇搀扶李画敏在荷花池边散步的时候,又为张依兰的苦难叹息。
“依兰到陈家一两年,没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陈立那个浑蛋,真是有眼无珠,把依兰不当一回事,却将雪雁那贱丫头当宝贝一样捧着。我带人去到陈家的时候,陈立那浑蛋与雪雁饮酒作乐,成群的奴婢侍候;依兰独自居住在一个阴暗的小庭院里,居然没有一个丫头在身边。”
赵世宇初到陈府见到的情景,他已经向李画敏说过两遍了,李画敏已经没了初听时的愤怒,只是意思意思地“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我临出发前,又到师傅家一趟。依兰仍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见人。遇到这种浑蛋,依兰够苦的。”
“嗯。”
“敏儿,回村子的时候,你抽空去师傅家看望依兰。你们女人家互相说安慰的话,容易些。叫依兰放宽心,为这个浑蛋难过不值得。”
老是听他“依兰”依兰”“依兰”的叫,对那个青梅竹马的师妹分外的关心,李画敏曾有的对张依兰的同情之心,被这一声声“依兰”唤得飞跑了,心中开始泛酸。
哼!整天叨念小师妹,充满热情地替她设想这个那个,早超出了一个师哥应有的关心。哼,姐的记性极好,这对青梅竹马的师兄妹在旧屋厅堂里所说的话,姐记得一清二楚的。
李画敏露出个关切的模样:“宇,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让依兰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真的?什么办法?”赵世宇怀疑、热切地看媳妇。
李画敏左看左看,确定自己所说的话不会让第三个人听到,便轻轻地说:“把你那小师妹娶回家,由你亲自照料她,有了你的关怀体贴,她保证不会痛苦了。”
赵世宇登时拉长脸,把她扔下荷花池的念头都有了。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么?赵世宇憋一肚子的气,要给她几巴掌碍于周围人来人往,要训斥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话,末了只嘣出三个字:“别乱说。”
“不是我乱说,是我替你说出心里话。”李画敏冷笑一声,“自你回家后,就千依兰万依兰的念叨,好像恨不能亲自替她受苦受难。这般的关心,不是心怀鬼胎是什么?看你憋得难受,我索性替你说出来。”
赵世宇气得放开手,李画敏一个不提防向后倒,赵世宇赶紧搂住,重新搀扶她。
李画敏又有了新的话题,真真假假地说:“不用这般绝情吧,新欢还未到呢,就厌旧了?你千万别起那歪主意,你那个小师妹不是我的对手的,她不来我们家还活得好好的,若是来我们家绝对是个短命的。我对那雪雁手下留情,是因为你对她无意。不对,我干嘛让她来我们家?你说出要娶她的时候,我便送她上黄泉路了。”
赵世宇气得差点儿晕厥,瞪眼看自己搀扶的媳妇,脸膛抽搐得变形,挤出几个字:“你想气死我?”
“你自回来后,把你那小师妹念叨几千声几万句,害得我难受了两天。你气这一炷香的时间,有啥要紧?”李画敏恨恨地说:“你没有说出娶小师妹的话,我是舍不得你死的。若是你提出要娶小师妹为平妻的话,你就不气死我也会偷偷地往你的杯子里放点砒霜的。”
并不是姐爱往歪处想,只是因为曾亲耳听到小师妹向他表达衷情。
小师妹你若是缺吃少穿,姐大方地资助你一些,缺少丈夫这个忙就没法帮了。
赵世宇听得后背脊冷嗖嗖的,羞恼地看她:“你连谋杀的我方式都设想好了?”娶小师妹的事,都是她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自己连想都不敢想过,她居然已经计划往自己的茶杯中放砒霜了。
“我闲得无聊,跟你开玩笑提神的。”李画敏撒娇地倚靠在他身上,轻轻地说:“你是不会娶小师妹的,是不是?我哪里舍得往你的茶杯里放砒霜。我还等你挣银子回来养活孩子们呢。”
嗯,这话其实也可以这样理解的:假如你真的娶小师妹,我就真的往你的茶杯里放砒霜。
赵世宇也想到了话外之音,压低声音恼怒地:“你知道不?我现在就想掐死你。”
李画敏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掐一把,咬牙说:“你要是想一尸两命,就掐吧。”说完,隔着衣服又掐了他两下。
两人都不再说话,继续前行。李画敏甩开赵世宇,朝一个凉棚走去,坐在石板上,望池里的荷叶不说话。赵世宇也坐在李画敏身边,先是观看荷叶,后来又看身边的人。
凉棚下的沉默,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
“你还在生气?”赵世宇首先打破沉静。
李画敏不答,用沉默表示默认。
“醋坛子!”赵世宇在石桌下轻轻拉李画敏的衣袖,有讨饶的意味。
石桌下有只手悄悄地伸过来,抓住李画敏的手。李画敏甩开,将手放到石桌上,托着下巴看他:“依兰妹妹回娘家的事,我本来是很同情她的。可是,听你没完没了地关心她,让我恨不能把她......要是我没完没了地牵挂其他男子,我不信你会舒服。”
“不准牵挂别人。”赵世宇黑了脸,马上想到在京城金榜题名、准备衣锦还乡的方鸿远。
李画敏开怀地笑:“我还没有开始念叨别人的名字,你已经紧张了。我要是念叨两天给你听,你是否也计划往我的杯子里放砒霜?”
赵世宇沉着脸看池里的荷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