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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疆看到李二上来后一愣,随后急忙长身而起,来到李二身前,双手交叉,抱于头顶,对着李二躬身一礼:“下官参见陛下,陛下说的哪里话,下官何时不信任陛下了?”
“哼,你若是信任朕,在收集到证据之后,为何不禀报朕?反而准备动用私刑?”
李二听到赵无疆的话后,佯装不忿的看着赵无疆说道。
“这,下官可没有动用私刑,陛下可莫要冤枉了下官!”
赵无疆听到李二的话后,心中暗道不好,他知道,自己刚才的面部表情被李二看在眼里,以李二的阅历,如何能猜不到自己的心思?
只是好在,自己准备越级宣判独孤仲安死刑的令没有说出口,否则这个时候还真是有些不好收场了。
“陛下,陛下,您救救微臣啊,这赵无疆以下克上,以区区一县令之位,强行将微臣这个当朝二品大员捉拿此处,更是侮辱微臣,还请陛下为微臣做主啊!”
独孤仲安看到李二到来后,当即痛哭流涕的爬到李二身边,对着李二哭诉道。
“哼,你还有脸在此哭诉?你当真是丢雁云的脸,想雁云铁骨铮铮,为国为民一辈子,却让你败坏雁云的名声,朕当真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滚到一边去,莫要在此丢人现眼!”
李二看到独孤仲云如此没有骨气的样子,当即冷哼一声,将独孤仲云踹到一边去。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臣一直奉公守法,从未做出这些恶事啊!还望陛下看在臣先父的面子上,为臣做主啊!”
独孤仲安听到李二的话后,面色微微一变,当即对着李二打起了感情牌。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在此抵赖,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个欺君之罪么?死你是死定了,念在雁云忠心耿耿,朕饶你全尸,你之子嗣家眷也不用发往边疆,留你之一脉存于长安!”
李二看到独孤仲安如此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心中更是为独孤雁云不值。
想那独孤雁云铁骨铮铮,虽为鲜卑后裔,可是一心为国,事必躬亲,从不敢懈怠,生下的长子却是如此没有骨气,当真让李二痛心疾首。
原本,按照独孤仲安之罪,必然要牵连家人,女眷冲入教坊司,男丁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归长安,可李二年及独孤雁云生前的功绩,还是放了独孤仲安一马,这已经是李二对独孤家最后的仁慈了。
独孤仲安听到李二的话后,一脸死灰的瘫软在地,不再言语。
而赵无疆听到李二亲口审判独孤仲安的死刑,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对这些百姓有个交代了。
想到这里,赵无疆脸带笑容的看着李二,拍了李二一记马屁:“陛下英明!”
李二看到赵无疆拍他马屁,翻了个白眼,这就是赵无疆跟魏征不同之处,若是换成魏征处于赵无疆这个位置,必然会大方承认自己的罪责,可还是会强硬的要求处死独孤仲安。
“先别急着拍马屁,独孤仲安乃是罪有应得,此事已经宣判,稍后,让其跟家人见一面后,当即处死,留其全尸即可。
可荆王毕竟乃是当朝亲王,即便他有罪,也该交由宗人府来处置,将他放了吧!”
李二看着喜笑颜开的赵无疆,无奈的说道。
“按理来说,陛下乃是大唐天子,说的话,末将理当遵从,可法理大于天,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如今,苦主在此,下官身为陛下亲封万年县父母官,不敢懈怠丝毫,苦主即以状告,下官自当查明真相,还苦主一个公道。
如今,事实俱在,还望陛下恕下官不能遵陛下旨意了!”
赵无疆听到李二的话后,面色微微一变,收起笑意,再次对着李二躬身道。
“你当真要如此?”
李二听到赵无疆的话后,双眼微微眯起,语气渐冷的看着赵无疆。
“法理大于天,苦主就在堂下,下官不敢放,否则,我大唐律法何在,天理何在?”
赵无疆闻言,站起身来,看着李二坚定的说道。
“你难道不怕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丢官罢职,就连你那爵位和军职也要削去吗?”
李二看到赵无疆毫无畏惧的跟自己对视,面无表情的说道。
“若是为官不能为民做主,此官不做也罢!下官本就不想做这万年县令,是陛下强让下官上任的,既然上任了,那么,下官自当做好应尽的责任,下官只是一介武夫,可也知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道理,无论陛下是否降罪,今日,荆王这一百仗责,定然逃脱不了!”
赵无疆毫无畏惧的看着李二说道。
“好小子,传朕旨意.....”
李二听到赵无疆的话后,眼中浮现一抹笑意,当即想要下达旨意。
只是,不等李二将话说完,下方的百姓们就纷纷跪地为赵无疆求情:“草民等求陛下莫要责怪赵大人!”
李二看到下方百姓们纷纷跪地为赵无疆求情,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他没想到,赵无疆在这短短时间中,就收服了这万年县百姓的民心,同时,心中也有所明悟之色:“乡亲们,朕何时说了要治赵爱卿之罪了?
赵爱卿执法严明,不畏强权,我大唐,要的就是这等能为百姓做主,敢为百姓申冤的好官,所以,尔等快快请起,且听朕将话说完!”
顿了顿,李二看着赵无疆说道:“传朕旨意,命工部尚书加急打造一座龙头铡,此乃朕御赐,上可斩王公大臣,下可斩奸邪,此后,只要查明真相,可先斩后奏,望赵爱卿善加利用,继续为民做主!”
赵无疆听到李二的封赏后一愣,随后想到薛仁贵查探到的那些罪证,其中有许多犯下罪责的世家子弟,当即明白了李二的想法,李二这是准备借自己之手,震慑那些世家,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如今天下之主,让他们以后行事收敛一些。
而自己,则是成为李二手中之刀,而荆王李元景则成为了杀鸡儆猴的鸡。
方才那一切,只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的决心罢了。
想到这里,赵无疆苦笑的摇摇头,对着李二躬身保证道:“臣谢陛下,日后定不辱使命,为民请命!”
“先别急着谢,你也说了,朕乃是天子,你方才直视朕这个天子,你说,该当何罪?”
李二听到赵无疆的话后,脸上露出一抹诡笑,看着赵无疆说道。
“这,方才只是不得已才如此,还望陛下恕罪!”
赵无疆听到李二的话后一愣,随后看着李二脸上的诡笑,当即知道,李二这是借机要惩罚自己当众顶撞他之仇,这李二当真是小气,人家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李二报仇,乃是一刻都等不了。
“执法严明的赵大人,难不成也是一个严于他人,宽于律己之辈么?”
李二闻言,淡淡的说道。
“这,那不知陛下要如何惩罚臣?”
赵无疆听到李二的话后,心中知道,今天,自己若是不受罚,这李二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嗯,如此的话,那就跟荆王一般,杖责一百,跟荆王一同受罚吧!”
李二见赵无疆服软,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对着赵无疆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