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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你啥意思啊,还叫我们去挖野菜,你这么能杂不自己挖?”张翠英一见着推门进来的秦晚,又咋呼开了。
她这回来才休息没多会,就被红梅要求明天上工的时候采些野菜回来!光是队上的活儿就已经够辛苦,这种额外的事她当然不想做!多问几句才知道是秦晚的主意,自然也就有了这一出。
秦晚觉得这人实在是没脑子,都不太想跟她搭话,不过她也不想吵起来就是了。
她靠坐在自己床边,这才看着她说:“你要觉得粮够吃也没必要听我的,我只是提个建议。”
她本着红梅对她的善意才出了声,没想到是多此一举。
如果她真的是个小女孩,她肯定不会想那么多,红梅只不过是说了她的名字而已,这有什么?
但实际上呢,呵呵。
张翠英哑火了,为啥?因为粮确实不够吃,她有心想叫红梅做饭的时候多放点玉米面,可粮食袋子就放在墙角,有多少大家都看得见,队长发粮的时候就说了,下次发粮得下个月。
而且具体发多少粮,还得按着他们的公分作数。
今天她干活的时候还被一个老头给骂了,说猪都比她强,她当时就恼火着要撂挑子,现在又给她来这么一出!
秦晚背对着她们躺下,拉过破布头盖在身上,这么早她其实睡不着,可是要她跟张翠英掰扯,那还不如睡觉!
睡的早,起来的也早,天刚蒙蒙亮秦晚就醒了,她也没起来。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影从外面闪了进来,关上门后轻手轻脚地躺上床。
是红梅。
三个女知青里,就红梅身量最高,另外两个都娇娇小小的。
等到红梅躺没动静了,秦晚才警觉自己一直提着一口气,她紧张个屁,反正是好是坏都不关她的事。
又等了好一阵,秦晚才起来。
一开门,就是一股冷风,吹的秦晚直打哆嗦,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下,一双烂胶鞋。
一双不合脚的烂胶鞋,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不过她知道是绿色的。
走出门外的一瞬间,秦晚就感觉到鞋子进水了,湿嗒嗒的,别提多难受了。想着昨天的安排应该取消了,她直接往大会堂那边走,一般有什么事的话,都是在这里集合。
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杨浩撑着伞跑到房檐下,拿着钥匙准备开门,才发现墙角蹲了个人,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秦晚,他伸手推了推:“醒醒,你咋在这里睡着了?”
也不知道这孩子在这里坐了有多久了,要不是他有事非得来办公室一趟,还真的出点事。
秦晚也没想到自己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
等杨浩开了门,她扶着墙走进屋里,坐在长凳上,脚底好像有几百只蚂蚁在咬一样,无比酸爽。
“我说你这孩子,这么大的雨瞎跑个啥?怎么样,没事吧?”
秦晚摸摸额头,好像有点发烧的样子。
杨浩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用手背靠上她的脑门:“哎哟,这都烫手了,赶紧的,我送你到老刘头那儿看看。”
他背上秦晚,把伞递给她:“你打着。”
队上办公室离老刘头的家并不太远,杨浩一路小跑,没几分钟就到了。
老刘头见着是秦晚,脸色就跟外头的天气差不多,乌黑乌黑的。
“喝吧。”退烧药这种常备药,他很快就给端了出来。
秦晚接过汤碗就喝,药一入口,苦的她差点没喷出来!哪怕她定力再好,全部喝完也费了不少功夫。
等嘴里那股苦味散了,秦晚才说:“谢谢。”
“你说你也是,这么大的雨就应该等通知,到处瞎跑啥。”见她没事,杨浩也放心了,不过这孩子也太让人操心了。
老刘头冷哼一声,依他看那丫头就是故意的!这不明摆着装可怜嘛,亏他还帮着她说话。
秦晚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准儿得喊冤。
“我出门的时候就下着毛毛雨,连地都没打湿。”她也没想到雨会下的那么大,不然她哪能这么折腾自己。
杨浩想着自己起来的时候那雨就下的挺大了,那是得多早?
“你跟那些知青处不好?”对于那几个知青,他是打心眼里服,干啥啥不行还跟他说是因为没吃饱。
“没有啊,挺好的,我就是睡的早了起的就早,也不好打扰别人。”没有处不好,只是有条楚河汉界而已。
杨浩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着,我还有点事。”他去大会堂本来就是有事,被秦晚这么一打岔,还差点给忘了。
等他走了,老刘头端了一小碗花生坐在躺椅上,一口花生一口小酒,别提多自在。
秦晚喝了药,在他哼哼唧唧的声音中又睡着了。
这一次,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她的上辈子。可是等她醒来后,又想不起自己的梦,只隐隐记得好像有人在喊:杀人啦~
“谁杀人了。”
秦晚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老刘头那张纵皮老脸,吓的她差点跳起来了!
“什么?”
“不是你在吼着杀人嘛,所以我问问。”老刘头小白眼一翻,还挺有喜感。
秦晚听他这么说,就不搭理他了,做梦哪还有当真的,虽然前半段是真的,不过她认为那是日有所思的原因。
“你说你今天本来就休息,还把自己给折腾的发烧了,是不是有病?”到底,老刘头没憋住,对着秦晚就是一阵嘲讽。
秦晚想起他之前的脸色莫名变幻:“是病的不轻。”她懒的跟他解释!
仿佛是因着猜对的原因,老刘头的心情莫名就变好了。
秦晚才不管他的,反正都被他给揭了底,也就没必要装了。
“二伯。”
听着门口高喊的声音,老刘头腾地一声就站起来了,那身手看着就挺矫健的。
“桂芬哦,你咋来了?”
“这不,伟子给割了肉回来,我给你送些过来。”张桂芬走进来,才发现屋里有人,还是那个小女孩。
“她这是咋了?”
老刘头接下她手上的肉,摆摆手:“没事,小感冒。”
这时,秦晚也看到了人,这个人她记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