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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直接通过电话号码联系对方,但是柴军心里一点都不着急。
这可是一个电话号码实名制的时代,只要有电话号码,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份。柴军通过自己的关系网络,只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就搞清楚联系修车厂厂长的人叫李望龙,今年三十三岁,职业则很明显了。
李望龙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父亲给他起的,如果是,那真是挺令他父亲失望的。
毕竟望子成龙只是望得儿子做这种事情谋生,相当丢人。
通过自己的关系网,柴军还查到李望龙居住的酒店,可能是要等待王多玉等人的行动结果,李望龙没有到处乱跑,而是在本地的酒店住下来。就连他居住的房间门牌号,也被柴军搞到。柴军独自坐车到酒店去,直接去他的房间找他。
柴军跟酒店的员工说一声,就径直到李望龙的房间去。
他来到李望龙暂住的房间外,正想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有人在聊电话。
说话的人是男人,应该就是柴军想找的李望龙。
“是是,老板你放心。”
“一群没文化的刁民而已,吓唬吓唬就完事,没什么大不了。”
“再过三五天,我肯定帮老板你搞定。”
李望龙的声音透过房间的门,隐隐约约传来,虽然不至于让柴军听清楚他们对话的内容却能猜到一个大概。李望龙这个家伙肯定在跟他背后的老板,也就是金三爷谈迁坟的事情。他显然还不知道柴军在修车厂那边做过的事情,说不定连王多玉屡战屡败都不知道,所以才这么自信。
柴军本想将李望龙和金三爷的谈话录音下来,说不定以后有用。
可是柴军才刚刚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房间里的声音就戛然而止——李望龙的通话断开了。
柴军没有办法,只好敲响李望龙的房门。
没过一会儿,李望龙就把房门打开,探头出来问道:“谁?”
柴军趁机抢进去,把李望龙也撞开,然后反手把房间的门关上。
李望龙这个人倒不是白痴,反应也不算慢。他虽然被柴军刚才那一撞撞倒在地,但却马上爬起来,后退两步警惕地盯着柴军说:“你是谁?闯进我房间想抢劫吗?我告诉你,这酒店里的监控摄像头多得很,你跑不了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柴军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你要是敢惊动警方就随便好了,我听到你刚才和金三爷的通话内容。要是警方来了,你觉得他们会怎样做?我知道你肯定想说我口说无凭,但是我把你的话录音了,要听一听吗?”
柴军当然拿不出录音,虽然他想这样做,但是根本来不及。
不过当柴军说出金三爷的名字时,李望龙明显脸色大变,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毕竟在这个鹰潭市里,知道金三爷的人可不多,知道他和金三爷之间那些勾当的人就更是少上加少。所以金三爷这个名字从柴军的嘴里蹦出来时,李望龙的心情可想而知。
转眼间,李望龙毫无征兆地冷静下来说:“看来是个知道金三爷能耐的人,那就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最好不要多管金三爷的闲事,不然有你好看,那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是有事情想求金三爷吗?”
柴军愣了一下,竟然不太适应。
他闯进李望龙住着的房间,占据主导的人不应该是他吗?怎么变成李望龙了?
只是从李望龙企图反客为主这一手来看,他倒不至于像柴军一开始认为的那么无能。金三爷让他自己一个人来鹰潭市办事,看来不是没有理由的。可惜他惹到柴军的头上,只能算他点子背了。
柴军若无其事地在房间里找地方坐下,翘着二郎腿开门见山道:“我不想跟你废话那么多,所以直说了,我来自向阳屯,你们老板想迁坟的事我们不答应。你们做的事情太过分,让我们很不高兴,你让我们不高兴,我们也只好让你不高兴。现在你即使拿一个亿现金来,也没门。”
李望龙的脸色又变了一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王多玉告诉你的?”
柴军虽然厌恶王多玉、修车厂厂长那种人,但是男人一诺千金,答应的事情还要做到的。
所以他装傻道:“王多玉?那是谁?我身为本地人,有人在我们的地盘里搞事,我要是连搞事的人是谁都查不出来岂不是太窝囊?你别给我岔开话题,快给我打电话给你们老板,要他打消迁坟的念头吧。”
柴军冷淡地说着,并不打算和对方商量,而是用命令的语气和对方说话。
当然,柴军也知道无论是李望龙还是他背后的金三爷,都不会轻易妥协。
柴军的态度这么坚决,只是想逼迫对方作出一个选择,省得磨磨唧唧浪费时间而已。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怎能浪费在这种墨迹事情上?
只是李望龙冷冷地看着柴军,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
他淡定地摇摇头说:“我大概猜到你想做什么,不过我劝你别胡思乱想比较好,你以为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和我们老板通电话?我们老板可是很忙的,平时有人想见他还得预约,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好吧。”柴军耸耸肩,也不在意。
李望龙不认识他,那在李望龙眼里,他自然不算什么人物。
因为这种理由和李望龙大动干戈也说不过去。
而且李望龙充其量一只一枚棋子而已,后面的金三爷才是重中之重,要是柴军和李望龙过不去,实在有点掉价。
柴军缓缓站起来,就想离开。
就在这时,李望龙冷嘲热讽道:“知难而退了?很好,我也给你们向阳屯的人一个忠告,和金三爷作对没有好处的。你们要是识相点,就收下十万块,把坟给迁走。要是敢再闹下去,一毛钱都没有。”
正准备离开,前脚都已经迈出房门口的柴军听到这番话,脚下不由地一顿。
他冷冷地说:“是吗?那你们尽管来,我看你们有多横。”
柴军回敬李望龙时,眼角余光正好看到门边有一个垃圾桶。他回身一脚,将垃圾桶踢向李望龙,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当他真正走出房间时,一声惨叫跟着响起。柴军没有回头看李望龙的情况,因为没有必要,也没有兴趣。
他必须抓紧时间,回向阳屯安排一下,防止对方下次来搞事才行。
不过最头疼的是,向阳屯里的村民们比较怕事,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又有不少人要打退堂鼓。柴军可不想自己在前面解决麻烦时,后方还有人给自己拖后腿,所以这次的事情最好还是别被向阳屯的村民们知道。
柴军正想静悄悄地把事情安排好,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打电话来的是韩菲。
看到来电显示的刹那,柴军愣了一下。
他一点都想不到韩菲会在这个点打电话给自己,该不会是修车厂厂长那边的事情被韩菲知道吧?又或者是柴军来酒店的事被发现了?听说现在的酒店信息都和警方那边连通,柴军来酒店时跟酒店的工作人员知会过一声,韩菲知道好像也不奇怪。
而且太久不接电话也不是办法。
柴军接通电话,试探着问道:“菲儿,你这个点打电话给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韩菲在电话里笑道:“我就想看看你下次什么时候有空而已,我下班后那么无聊,找点事情做不行吗?”
这个韩菲,明明是想见柴军,却又不肯承认,实在让柴军哭笑不得。
不过韩菲的语气来看,她应该还不知道柴军最近几天碰到的事情,这让柴军多多少少松一口气。同时也为了不让韩菲多疑,柴军满口答应,表示自己什么时候都有空。和韩菲约好今天下班后见面,柴军才挂断电话。
既然要和韩菲见面,向阳屯那边的事情就不能亲自盯着了。
不过李望龙那家伙即使想搞事情也应该要点时间准备,柴军晚个一两天倒也无碍。
所以今天回到向阳屯后,柴军只是稍微通过自己的关系安排一下,就去见韩菲。
晚上的饭局上,韩菲一直两眼直直地看着柴军,那仿佛可以看穿人心灵的眼神让柴军都吃不消。他怎么记得以前的韩菲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因为双方的关系迅速发展后,韩菲连自己心里的想法都不想掩饰?
柴军主动打断道:“菲儿,我知道我很帅,但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吧?”
“臭不要脸。”韩菲啐了一口说:“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去过郊区一个修车厂?还在哪里搞出不少事情吧?你可别告诉我,那个修车厂和你有关系。”
柴军心中咯噔一下,真想不到这件事会被韩菲知道,更想不到她会问出来。
可是柴军去那边的事情应该只有柴军和那个修车厂里的人知道,就连向阳屯的村民们,柴军都没有明说,那韩菲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在去修车厂的途中以及在修车厂的附近,柴军也不记得自己有被人看到。
难道是修车厂内部有卧底?
一瞬间,柴军的脑子里闪过很多可能,不过最后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和那种修车厂能有什么关系?昨天只是恰好路过,又看到几个熟人而已。话又说回来,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情?”
柴军半真半假地说着,同时反问韩菲一遍。
韩菲也没有想太多,直接回答道:“我们盯住那群人已经很长时间了,可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有将他们捉住而已。在那个地方附近的树林里,我们有同事蹲守,那同事又正好见过你,所以跑来问我。”
柴军点点头,这才知道韩菲打电话找自己,并不是想见自己这么简单。
顿了顿,韩菲又说:“你和那群人没关系就好,我们快准备收网了,我可不想看到你被牵扯进去。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还是谈谈今晚要怎么玩,我们做这行的忙得很,想出来一次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