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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都城会稽郡城越王宫
越王穆翼英正端坐在王宫正殿的王座之上。
而在王座之下正跪着一排人。
“这道甚至想必大家都看过了吧!”
越王的声音生冷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刮出的阴风一般,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大家都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面对越王的提问底下跪着的人没有一个敢开口回答。
他们全部都低着头沉默以对。
“哼!”
越王见众人都不敢率先说话于是他不由冷哼一声。
“南亦可你作为我越国军的统帅之一,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越王见众人都没有主动回答自己的提问,于是他直接点名南亦可来回答。
南亦可闻言立刻抬起头然后高声说道。
“王上,我认为这到圣旨很明显就是圣恒帝自知龙脉被毁大皇朝气数已尽,他想要用这道圣旨做最后的挣扎。”
“大虞的气数已尽!”
南亦可回答完后越王不由重复南亦可的这句话。
“霍奉孝你作为我越国军中祭酒你来说说里的看法。”
随即越王又点了南亦可身边的一位面容清癯的中年文士道。
“回禀王上龙脉之事乃是江湖术士讹传的虚无缥缈之物,王上切莫相信才是。”
霍奉孝作为军中祭酒一直都信奉强者为尊这一真理。
他认为只有绝对的武力才是争夺天下的根本,其余的东西全部都是虚妄。
“龙脉之事是否是虚无缥缈我们暂且不论,孤想要问问你对这道圣旨是怎么看的。”
越王抖了抖自己的衣袍然后继续问道。
“回禀王上在我看来圣恒帝的这一道圣旨看似是个不错的阳谋,但是却也可能是个将自己彻底坑进去的败笔。”
霍奉孝面带不屑地说道。
“哦?这是何解?”
“王上虽然这道圣旨看似的确可以让所有的藩王军们与草原大军拼死一战,或许也的确可以消耗双方的实力,但是这封侯的赏赐对于朝廷来说可能会彻底葬送大虞现如今稳定局面。”
霍奉孝给越王解释道。
而众人闻言也纷纷露出异色。
对于霍奉孝的解释众人明显都没有想的那么深。
在众人看来圣恒帝的这道圣旨无非就是想要驱虎吞狼让大虞的藩王们与草原蛮子们自相残杀。
“哦?就简单的几个侯爵之位就可能葬送大虞皇朝如今的局面?”
越王也没有想过这一点。
“王上现在大虞皇朝看似平静的局面之下其实早就暗潮涌动了,臣之前就调查过了天下诸藩之中除了我越国在暗中发展兵力之外其他的诸藩们也没有消停。”
霍奉孝一脸严肃地说道。
而他的这句话却并没有让众人感到意外。
毕竟这点基本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而现在诸位藩王们之所以没有动手无非是没有什么名分罢了!而一旦他们占据了大义那么这些藩王们必然会趁着天下大乱的时候快速扩大自己的实力,到时候这些人势必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甚至很可能会成为朝廷的掘墓人。”
霍奉孝说的非常认真,以至于周围的人都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
“如此说来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争夺一下这侯爵之位呢?”
霍奉孝的话让越王都有些意动了。
“王上万万不可!”
霍奉孝闻言立刻站出来制止道。
“霍祭酒为何我们不可以去争夺这侯爵之位呢?”
越王闻言不解地询问道。
“回禀王上,我刚才说了这道圣旨乃是一个阳谋,天下的诸藩即便是知道他们也一定会往这陷阱里跳,但是我们却不一样!”
霍奉孝说道这里下意识的观察了一下越王的脸色。
在确定越王的脸色如常后他略微松了一口气。
“哦?为何我们不一样啊?”
越王接着问道。
而霍奉孝闻言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
“回禀王上天下的诸藩们之所以不得不往这陷阱里跳是因为他们前去皇都支援的统帅都是各自藩国的世子,这些世子大多都不是嫡子他们在接到这封圣旨后必然会不顾一切要去搏上一把,即便是他们父亲不同意他们也会接着为先祖雪耻的理由参战的······”
说到这里霍奉孝的话头一下子就断了。
而众人闻言全部都神色惊恐。
不少人的额头都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了。
而在这些人中最为紧张便是南亦可。
随即现场立刻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大厅里的众人就连喘气都变得轻了许多。
大家现在都担心一个不好引起越王的注意。
“是啊,如今风山和风林两人以被贼人所害我越国军队此时已无人指挥,因此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参与此次进攻。”
越王说道这里脸上的悲戚之色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虽然穆风山和穆风林两兄弟的尸体早已经被南亦可派兵送回而且也已经入土可是众人全都看得出这丧子之痛已经深深地划开了越王的心。
这心上的伤口想要在短时间内愈合根本就不可能。
“对了,杀害风山和风林的那几个凶手找到了眉头。”
原本还处在悲伤之中的越王突然瞬间敛去了脸上的悲伤,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凶狠。
“回禀王上我等已经确定了杀害两位世子的贼人现如今就在金陵城。”
人群之中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立刻跪伏在地然后说道。
此人那是越国靖安司的寺正王不行。
虽然此人的名字叫不行,但是他做起事来却是滴水不漏。
靖安司作为越国的谍报机构在他的手中被管理得井井有条。
靖安司也是在他手中才开始日渐壮大的。
“既然已经知道那些贼子在金陵城为何不派人去将他们除掉?”
越王随即抬起头厉声质问道。
“回禀王上并非是我们不想将他们干掉,只不过这些家伙的行踪实在飘忽不定加上现在金陵城已经被草原蛮子们给围了起来,我们的人实在无法行动啊!”
王不行立刻解释道。
“哦?是吗?你们靖安司连这几个贼子都解决不了?还是说你们是故意不作为?”
越王猛地一拍桌案大声质问道。
这一声巨响立刻将在场的人全部都吓了一大跳。
“王上息怒,我等真的不是故意不作为啊,真的是这几个贼子在金陵城中行踪不定据我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这几个人在金陵城中不光得罪了老晋王甚至连整个宗正寺都得罪了。”
王不行将脑袋死死地贴在地面上然后大声辩解道。
“什么?这几个该死的贼子他们竟然同时得罪了宗正寺和朝廷的人?”
越王不可置信地问道。
“没错,也正是因此这些贼子在金陵城东躲西藏,据说我们的推测他们最后很可能是躲进了虞皇祖陵之中,甚至有可能这些家伙们还抓到了土谷族的王。”
王不行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全部都说了出来。
“他们抓了土谷族的王?”
听到这个消息越王的目光突然一凝。
他实在没想到原本他以为随手可以捏死的几个小人物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几个家伙不光逃出了他们围捕竟然还能在金陵城中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个消息是否可以确定?”
越王随即站起身来严肃地问道。
“王上这个消息应该是准确无误的,毕竟我们的人传递消息可从来没有过错误。”
王不行对于自己的这些属下还有相当的信任。
“哼,这些家伙还真是能折腾,既然已经确定土谷族的王是他们抓的宗正寺和朝廷的人没派人去抓捕他们吗?”
“王上,草原蛮子们不光已经将金陵城团团围住,他们甚至还将虞皇祖陵给破坏掉了,因此现在的宗正寺和朝廷的人已然是焦头烂额,他们现在根本就抽不出手前去抓住那几个贼子。”
王不行继续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倒是可以帮宗正寺和朝廷一把!”
越王在众人的面前踱着步然后缓缓地开口道。
“王上的意思是我们出兵前去将那几个家伙抓回来给世子们报仇?”
王不行随即微微抬起头看着屹立在自己面前的越王问道。
“那是当然,敢杀我穆翼英的儿子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
越王冷冷地说道。
“而且你们还要将他们抓到的那个土谷王也给我带回来。”
越王随即又补充道。
“王上这蛮夷的酋首我们要来何用?”
人群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不解地问道。
此人乃是越国的吏部尚书胡亚。
同时他也是儒门的大儒之一。
因此他天生就对草原部族充满了鄙夷。
“胡公这酋首用得好的话可抵千军啊!”
越王却是笑着说道。
“可是王上这些蛮夷常年叩我边关,杀我百姓,掠我财物这样的畜生应该和那些杀害世子的贼人一并处决才是。”
胡亚却是一脸肃穆地说道。
“胡公,这酋首如果就这么杀了实在可惜,如果我们将之抓回来然后与草原蛮子们交易些战马过来岂不是可以物尽其用?就算蛮子们不肯我们也可以用他来与朝廷讨要些好处毕竟圣旨上都说了斩酋首者可封侯,我们给朝廷一个活的酋首那不应该获得更多的赏赐吗?”
越王蹲下身子面对胡亚缓缓说道。
“可是王上如果朝廷他们不愿给我们封赏又该如何?”
胡亚却始终认为朝廷在明知道他们越国野心勃勃的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再对他们进行什么封赏的。
“即便是朝廷不愿意给出封赏,我们也可以将这土谷王当着天下百姓的面杀了祭奠太祖,如此一来我们即便得不到什么好处也可以获得天下的民心啊!”
越王继续耐心地跟胡亚解释道。
胡亚闻言立刻跪伏在地。
“王上圣明!”
伴随着胡亚的这一声呼喊,其他人也纷纷跪伏在地齐声高呼。
“王上圣明!”
而越王随即起身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无需多礼。
“南亦可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之前你将那几个家伙给跟丢了这次的机会算作你将功补过,如果这一次你还不能将那几个家伙给我抓回来你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越王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南亦可冷声说道。
“谢王上恩典,这一次臣必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南亦可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希望你不要再令我失望了。”
越王抖了抖自己的衣袖然后语带警告之意道。
“对了,王不行淮南国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越王随即又转头询问王不行道。
“回禀王上,淮南国的局势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我们在淮南国的大部分暗子全部都被他们拔除了。”
王不行额头不渗出细密的汗珠。
“哼,没想到穆为俊这家伙竟然隐藏得这么深,就连本王也被他骗了。”
越王随即一脸愤愤地说道。
而王不行闻言完全不敢再多言了。
其实他很清楚他们在淮南国的计划之所以会失败罪魁祸首并不是淮南王。
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乃是包文琴。
但是王不行却完全不敢说出来。
毕竟这包文琴不光是越王妃的妹妹,同时她以前也是越王的禁脔之一。
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
他们这些人外人根本就不敢置喙。
“不过这一次淮南国的行动失败也可以看出你们靖安司就和筛子差不多,你们之中竟然还有朝廷安插进来的人并且你们还没有及时发现,要不是这一次的行动他们还不会被发现。”
越王随即又厉声斥责道。
“臣有罪!”
王不行再次将脑袋死死地贴在地面上然后大喊说道。
“好了,有罪也要等以后再说!对了如今虞皇祖陵的龙脉被破,圣恒帝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接下来诸藩必然会有动作,这个时候朝廷留在你们靖安司的那些暗子们可以清除一下了,否则我们的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被朝廷提前知晓。”
越王说着便缓缓地走到了自己的书架面前然后从书架上抓起了一把长剑。
“臣遵命!”
王不行随即大声说道。
“对了,这一次清除干净点不要再留下什么隐患了。”
越王说着便拔出了自己的长剑然后若无其事走到了一名越国大臣的面前。
然后他就在众人疑惑和惊恐的目光中一剑刺向了那名大臣的脖颈。
长剑如同刺入豆腐一般地刺入了那名大臣的脖颈之中。
顿时那名大臣的脖颈处鲜血四溅。
“白白养了他们这么久了,现在是时候除掉这些家伙了。”
越王一把拔出长剑然后手腕一抖鲜血便被剑身弹飞出去。
“派人去将他的家眷全部都除掉就以叛国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