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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拉着跃跃欲试的李小暖,看着中年男子问道:
“有什么新鲜的玩法没有?”
“回爷,哪能有什么新鲜玩法?这关扑上头,可不作兴新鲜玩法,人家也信不过不是。要不,我引爷到聚水棚看看?那里有几个局,倒也能看看。”
中年男子建议道,程恪转头看了看李小暖,见她点了点头,才转过头,抬了抬手,中年男子眼里闪过丝惊讶,忙答应着,侧着身子引着程恪和李小暖往隔壁的棚子走去。
远远的,在彩棚有另一头,敏王妃一身男装,和敏王并肩着,远远看着程恪和李小暖往旁边的彩棚进去,转头征询般看着敏王,敏王脸上带着依旧温和的笑意,低声说道:
“咱们去听小唱吧,那对小夫妇,看来是好热闹的,今晚上,热闹处咱们就不去了。”
敏王妃笑着点头答应着,两人转身出了彩棚,在小厮、随从的簇拥下,往不远处的玉芙蓉楼走去。
李小暖随着程恪进了隔壁彩棚,这个彩棚比刚才的彩棚小了许多,依旧是用镂空屏风隔开着,屏风前后,放着擦得发亮的长几,摆了许多盛开的水仙花,整个彩棚里,都弥散着水仙花的香味儿。
彩棚里只隔成了三处,围着三张长条形木桌的,各有二三十个衣饰讲究、年龄不一的男子,也零零星星坐着几个衣饰华美的女子。
中年男子引着两人往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走去,边走边笑着说道:
“我记得爷最爱扑骰子,这桌一扑一千贯,爷先试试手?”
程恪征询般看着李小暖,两人正跃跃欲试间,彩棚帘子掀起,周世新在几个十来岁的贵家子弟的簇拥下,昂然走了进来。
“是周世新。”
程恪贴近李小暖,声音里带着丝鄙夷,低低的说道,李小暖往程恪身边靠了靠,仔细打量着抬着下巴,从眼角往下扫视着周围的周世新,一件极合身的大红缂丝面紫貂斗篷,头上戴着攒八宝紫金冠,五官生得极好,就是那股子不可一世,让他有些破了相的感觉。
李小暖皱了皱眉头,拉了拉程恪,低声说道:
“咱们走吧,他身边也没个大人,万一……倒象咱们欺负小孩子似的。”
程恪眉梢抽动了下,正要说话,李小暖示意着他,低声说道:
“他这锐气正盛,咱们避着才好,何必挫了他的锐气,倒让他学了乖,平白占了便宜。”
程恪心念微转,闷声笑着点了点头,昂然站着,等周世新等人看到两人,一群人胆怯的看着程恪,迟疑着顿住脚步,才垂下眼皮,往后退了几步,揽着李小暖从另一个门退了出去。
周世新怔了片刻,转头环顾着左右,紧挨着他站着的是林家二房次子林怀业,忙陪着笑,眨着眼睛奉承道:
“爷,他哪敢惹您不痛快,他能在京城称霸,那还不是因为您和大哥都没在京城!”
旁边围着的几个纨绔急忙或含糊或清楚的奉承着,一群人兴高采烈的坐到最里面的桌子上,吆五喝六的扑起骰子来。
程恪牵着李小暖出了彩棚,转头看着中年男子,
“进去侍候着吧,那位爷,可是任谁也不敢得罪的。”
中年男子惊讶的看着程恪,忙躬身致了谢,躬着身子,直看着程恪和李小暖走远了,才直起身子,拧眉思量着进了彩棚。
“现在看喷火还早些,不如咱们先去玉芙蓉楼听段小唱?要不去听小说也行。”
程恪低头征询着李小暖的意思,李小暖歪头想了想,
“去听小唱吧,小说一听就是一部,还不知道听到什么时候呢。”
“嗯,好,玉芙蓉楼离这里不远,咱们走过去吧。”
两人慢慢往前走着,程恪转头扫了眼在两人周围围了好几圈的丫头仆妇,小厮长随,低声说道:
“这周世新,这么个年纪,就跟徐盛融一道,在太原府成了祸害!”
李小暖仰头看着程恪,沉默着没有接话,程恪也沉默下来,半晌,才轻轻笑着说道:
“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不足为虑,往后,只要他在,我就处处让着他,让着他做这京城的霸王霸主!”
“他能住几天?也不过出了十五,就该返回太原府了,时候太短,想纵也纵不起来什么。”
“嗯。”
程恪又扫了眼周围,微微俯下头,贴近李小暖耳边低声说道:
“姑母说,皇上的意思,只怕是要留诚王妃和诚王家眷在京城,让诚王一个人回去太原府驻防。”
李小暖惊讶的转头看着程恪,迟疑了半晌,低声说道:
“对各家,都是好坏各半。”
“嗯,就看各人的手段了,诚王这两个儿子,心眼都嫌少了些。”
两人低低私语着,慢步走着,不大会儿,就看到了挂满了粉红淡绿的丝带,和大红灯笼的玉芙蓉楼。
两人住了话,顺着洛川的前引,从楼后上去,往位置最好的几个雅间走去。
洛川打起墨绿弹花帘子,李小暖紧挨着程恪,好奇的往里打量着,正看到戏台右边的雅间,坐着敏王和一身男装的敏王妃。
李小暖顿住脚步,拉着程恪往后躲了躲,笑容满面的示意着他看敏王和敏王妃。
“这趟出来的真是巧!”
程恪看着会神的听着小唱,用手指轻轻拍着节奏的敏王,和满脸陶醉投入的敏王妃,笑着说道:
“这两个人,原来爱听这个金盼儿唱小唱。”
李小暖转头看着程恪,程恪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小暖,正要说话,李小暖笑着说道:
“咱们去看杂剧吧,我倒觉得那个好看。”
程恪忙点着头,低声说道:
“看杂剧,倒是西四瓦子里的海棠楼,才最好。”
李小暖点头答应着,两人出来,上了车,往西四瓦肆去了。
西四瓦肆里,没再碰到其它人,程恪带着李小暖,兴致盎然的听了出杂剧,出来在边上的酒肆吃了饭,又去看了喷火、吞刀,李小暖又无限好奇的拖着程恪看了回幻术,直到快交了子时,李小暖才打着呵欠,被程恪拖着出来上了车。
车子缓缓行在依旧热闹繁华着的大街上,李小暖掀着帘子,看着外头三五成群,提着灯笼跑来跑去,叫着别人的名字,要把自已的懵懂和不吉都卖与别人的孩子们,转头看着程恪笑着说道:
“咱们的懵懂,还没卖出去呢!”
“你哪有懵懂卖?我也没有,倒不用卖了。”
程恪伸手从后面圈住李小暖,下巴抵在她肩上,和她一起透过帘子,看着外面开心的跑来跑去的孩子们,认真的说道,李小暖笑得手软着放下了帘子,
“你也太自大了一点,这自大加一点……”
“嗯。”
程恪含糊的答应着,借着车厢一角晕黄晃动的灯光,看着怀里鬓发微微有些蓬松,笑如春花,嘴唇红润得仿佛莹出水光的李小暖,低头吻下来,轻轻咬住了李小暖的嘴唇,李小暖伸手圈着他的脖颈,探出舌尖,热烈的回吻着他。
程恪头脑晕乱,低头用力吻着、吸吮着,半晌突然松开李小暖,长长的透出口气来,用力压着李小暖翻倒在车厢里,一边辗转吸吮亲吻,一边探出手,摸索着李小暖腰间的丝绦,李小暖脸色红得鲜艳欲滴,努力扭过头躲着他,声音软软的低低说道:
“唉,这里,车上……你要做什么呢……”
程恪气息紊乱着,贴到李小暖耳边,咬着她的耳垂,含含糊糊的说道:
“车上,怎么啦……”
程恪的手已经摸到丝绦拉开来,李小暖急忙想挣扎起来,抬手拍着程恪的面颊嗔怪道:
“这车……唉,不行,回去……你松手,等回去……今夜里,我随你意还不行吗?”
李小暖软软的请求着,程恪手往李小暖裙子里探着,微微顿了顿,暧昧的笑着,
“你说话算数,今天夜里,要随我的意。”
“嗯,随你的意就是。”
李小暖温软的答应着,程恪抽出手,头埋在李小暖肩窝里,半晌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小暖,我还是现在就想要你……好好,忍一会儿,夜里,咱们好好玩个够!”
程恪说着,抬手踢了踢车厢前面,大声吩咐道:
“赶紧回府!越快越好!”
车子顿了顿,猛的往前窜着颠簸起来,往汝南王府狂奔而去。
第二天辰初时分,李小暖腰膝酸软着压在程恪身上,抬脚往下踢着他抱怨道:
“都是你害得我,今天要忙一天,站一天,我要是站不下来,失了礼,你怎么替我描补回来?”
“没事没事,有那些丫头婆子呢,哪要你忙的?今天我哪也不去,陪你站着好不好?你哪儿失了礼,我就站在那儿立即描描补补,立时补好,你放心!”
程恪伸手抱着李小暖,一边笑一边哄着她,李小暖‘哼’了一声,推开他坐了起来,
“还是算了,要你描补,没错也得补出错来。”
程恪眯眯笑着,扬声替她叫着丫头,自己也跟着起来,紧跟着李小暖往净房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
“今天我就跟着你,在家待一天客,做一天孝顺儿子、懂事弟弟,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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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过年了,闲开了一天的会,悲了个摧的,为什么过年前要多出那么多事呢?想不通啊想不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