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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上庸见田顾言心情失落,道:“田兄,还是看看这份大明日报还有什么内容吧?”
田顾言将报纸递给陈上庸道:“陈兄,你看吧!”
陈上庸无奈摇了摇头,重新翻看大明日报,看了几行,道:“咦?竟写的是关于闯贼的事?”
陈上庸对大明日报有了几分兴趣,仔细看了起来,越往后看,心情越加沉重,若真如这篇文章所说,大明的处境堪忧啊!深思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篇文章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他内心当然希望闯贼和鞑子两败俱伤,大明好从中渔翁得利,趁机收复京师与失地。但细细一想,又哪有那么容易,如今的大明连闯贼都打不过,更遑论鞑子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陈上庸的见识,那些常年埋头苦读之辈,或者理学之人认为大明日报上画的《堪舆万国图》十分荒谬,大明天朝上国,岂止这么点地方。
广西虽地处偏远,但是梧州还是有不少书院的,出名的书院有菉漪书院、东湖书院、龙泉书院、梧山书院、岭表书院、梧阳书院等。
自从李自成攻陷大明京师,崇祯自缢殉国的消息传入梧州,书院的这些学子不少人聚集在一起,批判朝廷奸臣当道,以致于君父惨死。
天香楼在府衙大街偏北,算是梧州一个比较大的酒楼。
此时天香楼二楼,一群儒巾青衫打扮的书生围在一起,约有二三十人。他们中间站着一个年轻生员,犹如众星捧月。
这年轻生员名叫蔡豫行,字廷举,乃是岭表书院的学生,他父亲蔡斌是梧州当地有名的士绅,几个叔父也在桂林当官。
蔡豫行邀请禀膳生孙泰,郑广才等人一同创办了梧州应社,聚集了一批学生,共同揣摩八股,切磋学问,砥砺品行,求取功名,因而他在众人中有很高的声望。
蔡豫行手中拿的正是一份大明日报,他愤怒的将其揉作一团,高声道:“这大明日报真是不知所谓,我大明乃天朝上国,地域何其广袤。这大明日报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幅涂鸦之作,将大明疆土画的如此之小,我等定要禀报官府,将其查抄!”
郑广才乃是梧州府衙主簿郑安仁之子,不过前阵子巡抚方震孺清理梧州官员,不幸落马,丢了官职。孙泰的父亲则是梧州有名的盐商。
孙泰长得心宽体胖,附和道:“蔡兄说的是,此等邪抄就应该被查抄,不然不知还会误导多少人!”
郑广才在一旁沉默不语,他倒是知道《坤舆万国图》之事,不过他同样知道蔡豫行爱虚荣,小肚鸡肠。如今他的父亲罢官免职,这时候,他要是提出反对意见,免不了被蔡豫行记恨,还是不惹麻烦为妙。
其他生员大多没有什么大的背景,他们加入梧州应社,只是为了结交蔡豫行,借助他家的关系,因此全部唯唯诺诺,竟无一人反驳。
“无知!”
正当蔡豫行享受众人的吹捧膜拜时,突然出现一句极其不和谐的批评之声。
蔡豫行脸色顷刻间垮了下来,不悦道:“谁在背后说三道四?”
“我说的!”只见二楼角落还有一桌人,却是薛泽宇和他的好友。
薛泽宇放下手中的大明日报,淡淡开口道:“我真是越来越佩你蔡豫行胡说八道的功夫了!”
蔡豫行寻着声音看到薛泽宇,眼睛一眯,冷声道:“我道是谁出言不逊,原来是东湖书院的薛泽宇。别以为你薛家靠上了桂王,就能目中无人。我想要收拾你薛家,轻而易举!”
薛泽宇呵呵一笑道:“无知!”
“你......”蔡豫行像是被踩了尾巴,气极道:“你竟敢说我无知?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与你没完!”
薛泽宇瞥了眼蔡豫行,指着大明日报上的《坤舆万国图》,言辞犀利道:“此图源自于西方传教士利玛窦所制的《万国图志》,有资料可查,竟被你说成是涂鸦之作,你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才对!”
蔡豫行听得薛泽宇的嘲讽,勃然大怒道:“不过是区区一个夷人所著罢了,他如何知我大明疆域之广,你竟然还将其所著之书当真,你才可笑之极。”
郑广才暗暗撇过头,不忍心再看,这蔡豫行真是不懂装懂,接下来恐怕要出大丑了。
薛泽宇脸上的嘲讽之色毫不掩饰,继续说道:“万历十二年,传教士利玛窦到达广州,他自制《万国图志》。于万历二十九年,利玛窦到京师献此图于神宗皇帝,深受神宗喜爱。之后,太仆寺少卿李之藻出资刊行,名曰《坤舆万国全图》,并且神宗下诏共摹绘十二份。你连这都不知,还不承认自己无知吗?”
蔡豫行被薛泽宇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听到薛泽宇连万历皇帝都搬出来了,心里清楚这幅图应该是真的,皇帝都承认了,你敢不承认吗?
孙泰出来帮腔,冷哼道:“我辈饱读圣贤之书,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竟然将时间浪费在这杂书上面,不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
薛泽宇不屑道:“杂书?你口中的杂书让人开拓眼界,见识到这天地之广,也只有你这等无知之人才会如此认为!”
最终双方闹得不欢而散,临走时,蔡豫行望着薛泽宇的眼神越发阴冷,今天他被薛泽宇一番挤兑,可谓丢尽了脸面,内心充满了对薛泽宇的恨意,这股恨意犹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
朱由榔这次为了宣传大明日报,还特意在报社门口免费发放了上千份大明日报。许多人第一次看到原来大明的疆土有多大,第一次知道除大明之外还有那么多国际爱,第一次知道......
总之,无论是茶馆酒肆,还是街头巷尾,都能听到百姓们津津乐道谈论大明日报,大明日报一下子火了。
朱由榔听到汇报后,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这才只是第一步,想要改变士人的思想,还任重而道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