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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榔的画风转变太快,让众人措手不及,大脑一时转不过来。
包括宋应星在内的众人,他们见朱由榔神情严肃,这才意识到朱由榔这样做的真正目的竟是为了改变大明的学风。
复旦学院为何而建,不就是为了让更多的读书人务当世之务,众人当即应允道:“我等定不负殿下所托!”
朱由榔接下来又与众人商议了一番具体实施方案,文章由顾炎武执笔,陈思恭负责大明日报的发行。
夜已深,星辰阁却是灯火通明,不时传出银铃般的嬉笑声,引来街道上行人羡慕。
星辰阁顶楼乃是专门举行宴会之所,蔡豫行今天为了答谢关如鸿、余斌,特意包下了此地。
“蔡兄真是慷慨,竟能将这里包下来!”关如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搂着一旁侍候的歌姬哈哈大笑,毫无读书人的风范。
关如鸿虽说也是个举人,不过完全是他那布政使叔父关守箴的功劳,以关如鸿的学识恐怕就连童生都考不过。
蔡豫行见关如鸿放浪形骸,暴发户形象跃然于脸上,心里渐生厌恶,若不是看在他叔父关守箴的面子,蔡豫行根本不屑与之交往。
关家在梧州原本也只是贩卖粮食的粮商,不知从哪里得知广西布政使关守箴竟与他们有亲戚关系,花费巨额银两才好不容易让关守箴认下了他们这门亲戚。搭上了布政使,关家发展迅速,一跃成为了梧州屈指可数的士绅。
“关兄说笑了,你若想来这星辰阁,这星辰阁还不扫榻相迎,谁敢不给你面子!”蔡豫行违心道。
关如鸿听得蔡豫行恭维的话一脸陶醉,道:“哪里,哪里,我的面子算什么?全仰仗我那叔父大人罢了!蔡兄下次若还有事,尽管找我!”
“关兄仗义!”蔡豫行嘴上喜笑颜开,心里实则万分鄙视关如鸿没有脑子,不过这次也多亏了关家,他针对复旦学院之事才能顺利进行。
也许其他人不清楚复旦学院在梧州招收学生之事,但作为梧州的一些士绅却一早就知道了。
梧州大多书院都有他们的资助,虽然平时几家书院争来争去,可这是他们梧州人自己的事,但是宋应星一个外来户公然在他们的地盘建造学院,公然抢人,这如何能忍。
蔡豫行主动请缨,从他父亲蔡宝德手中接过了这个任务,联络其余几家士绅共同围剿复旦学院。关、余、蒋三家见蔡宝德让他儿子来办这件事,他们也都派出了家中未来的掌舵人。
一来是他们碍于自身的面子,没道理让他们配合蔡豫行一个小辈行事;二来,复旦学院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癣疥之疾,正好给自家晚辈一个锻炼的机会。
另一边的余斌面无表情,他对蔡豫行的一切心知肚明,蔡家自诩梧州百年诗书之家,打心底里看不起他们关、余两家,可笑那关如鸿像傻子般被蔡豫行蒙骗,余斌看了看时辰,道:“区区小事有什么值得高兴,若是凭蔡、余、、关、蒋四家的关系还不能碾死一个小小的复旦学院,那才是笑话!”
余斌说完,将桌上的酒喝掉,起身道:“在下还要温习功课,就不在此陪两位了,告辞!”
蔡豫行见余斌说走就走,这么不给他面子,心中越加不悦,不过为了维护自身形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那预祝余兄早日进士及第!”
待余斌走后,关如鸿撇撇嘴不屑道:“蔡兄又不是不知道余斌,他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秀才,说不定等你我中了进士,他还同他那个秀才老爹一样是个秀才,他们余家注定了一门两秀才。”
“哎!关兄又何必如此说余兄。”蔡豫行故作姿态道。
关如鸿看不惯余斌故作清高,“若不是余家不知道怎么攀上了广西提学道余朝相,他们余家到现在不还是破落秀才之家,他余斌哪里有资格与你我同坐。”
蔡豫行心道,你关如鸿还不一样,甚至还不如那余斌呢!
“好了!我们不谈论余兄了,继续喝酒!”蔡豫行端起酒杯道。
关如鸿又一杯酒下肚,打了个酒嗝,脸色涨成通红之色,醉醺醺道:“对了,蔡兄,我听说梧州还有人敢去复旦学院报名?”
蔡豫行摆摆手道:“是有一些人,小事一桩,我能摆平,就不用关兄费心了!”
“蔡、蔡兄千万不要这么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关如鸿摇摇晃晃站起来,东倒西歪走到蔡豫行面前,双手一把按在蔡豫行肩膀上,满嘴酒气道:“蔡兄实话跟你说,我知道梧州不少人嘲笑我是靠叔父才能考中举人,不屑与我往来,只有蔡兄不计较这些,真心与我相待。”
关如鸿拍着胸脯道:“蔡兄,虽然我学识不高,不过绝对够义气。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明天我就找人去教训这些不长眼的人。”
关如鸿一身酒臭之味,熏得蔡豫行直想吐,他连忙将关如鸿搀回座位,按着他不让他起来,一脸真诚道:“关兄真乃是性情之人!我再敬关兄一杯!”
“好!”关如鸿摇头晃脑,刚拿起酒杯,“扑通”一身,整个人上半身趴在了酒桌之上,呼呼打起了呼噜。
蔡豫行伸手轻轻摇了摇关如鸿,见他确实醉了,摆手吩咐一旁的歌姬道:“把关公子扶到房间去吧!”
若大的房间只剩蔡豫行一人,他扭头朝两边的肩膀左嗅嗅,右嗅嗅,仍一身酒臭之味,脸上露出嫌弃之色,伸手扯掉了身上的衣服。
蔡豫行走到栏杆处,心情大好,关如鸿被自己耍的团团转却还不自知,这感觉真爽。
他望着仍旧依稀有灯光的复旦学院,露出一丝冷笑,他倒要看看等到复旦学院开学之时,偌大的学院却没有一个学生,复旦学院还怎么开下去。
此时,复旦学院内顾炎武正奋笔疾书,他深知这篇文章的重要性,因此私下里又和朱由榔详细谈论了一遍细节,这才下笔,一旁的蜡烛快要燃尽了,仍不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