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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月亮，灵魂中的月亮，天上地下，合二为一。
无尽的绯红月光凝聚在林奇的拳头上，裹挟着浩瀚磅礴的法则之力，仿佛月光坠地般从天而降，轰向地面的贵妇。
而黑扇贵妇依然是一副黑扇掩面的样子，迎着月光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看向落下的拳头。
那是一双不可名状的眼睛，眼睛中漆黑一片，透过深邃的漆黑，却仿佛看到了无尽的宇宙，漆黑中蕴含着无数光点，如同宇宙中的亿万星河。
目光与灌满月光的拳头在空中交汇，有形之物与无形之物在虚空中碰撞。
轰。
拳头停在了空中，目光也随之凝聚。
一股极度诡异的气息，在拳头与目光交汇处酝酿。
无所谓强大，无所谓磅礴，那甚至谈不上力量。
那只是一种气息，一种概念，毁灭的概念。
地面缓缓下陷，那是泥土被湮灭，被毁灭，被还原成最原始的信息。
空间在缓缓变形，那是空气化作虚无，视觉被法则扭曲。
僵持在持续，一秒，两秒，三秒。
三秒过后，林奇深吸一口气，让意识变得更加专注，将全部心神投入灵魂之中。
天空和背后的两轮红月变得更加明亮，拳头上凝聚的绯红之光再次闪烁，拳头猛地冲破目光的桎梏，狠狠砸在那双顾盼生情的眼眶上。
砰。
拳头击中了面容，林奇却并没有击中实体？的感觉。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似乎并非实体发生了接触，而是在接触发生的一瞬间，两道意识，两种规则，在虚空中发生了亿万次碰撞。
凡人的语言无可名状，凡人的意志无法解读。
那是至高意志之间的战争，那是神权之间的碰撞。
无所谓持续了多久，至高意志面前，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下一刻，被拳头砸中的存在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啸，团扇掩映的脸上，突然像破碎的镜子一样，浮现出几道裂纹。
不，不是脸上浮现的裂纹，而是整个空间浮现出了裂纹，裂纹以拳头的落点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蛛网般的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红月！”
尖锐的咆哮声犹如魔音贯耳，几乎撕裂了林奇的耳膜，随着咆哮声的响起，所有裂纹同时炸开，林奇眼前的一切如同玻璃一样化作无数碎片。
“哗啦。”
林奇猛地睁开双眼，意识有些恍惚。
我这是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
神志渐渐清醒，视线也恢复了清晰，林奇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窗外夜色正浓，只有红色的圆月透过玻璃，在窗前洒下一片绯红的月光。
手掌传来柔软的触感，温润潮热，林奇低头看去，瓦伦特小姐正歪着头趴在床边，枕着一头金发睡得正香。
光洁的脸蛋，皮肤在月光下散发着白皙的光，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嘴唇，小巧的鼻子，晶莹的耳朵，美丽的容貌犹如艺术品般精致。
看着这张傻乎乎的睡脸，林奇的脑子渐渐恢复转动能力，大概想清楚了发生的事。
看来自己被神秘文件吸进去的只是意识，身体还是留了下来。
掏出怀表看了看，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下午五点多进入了那个诡异的世界，里面差不度过了五六个小时，时间流失看来没什么区别。
瓦伦特小姐应该是发现自己突然失去意识，于是就把自己搬到了卧室里，不过这姑娘明明有自己的卧室不住，有自己的床不睡，非要趁着我失去意识跑来和我抢床，真是太吝啬了。
没错，就是这样。
虽然脑子里这样想着，但对着这张睡脸，林奇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刚刚在那个诡异的世界里和玩弄人心的邪神斗智斗勇，几次险些踩中邪神的陷阱，每一次选择都提心吊胆，每一刻都过得度日如年。此时一睁开眼，就发现有人趴在自己床头等着自己醒来，这种暖洋洋的感觉让林奇胸口一阵阵血液上涌。
‘呼，我越来越喜欢这个世界了，邻居，谢谢你让我有机会踏上这次旅途。’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想法，林奇。】
‘以后的事说不好，但至少此时此刻，我是这样的想法。’林奇笑了笑，‘刚才的一切应该都是真实的吧。’
【嗯。】
‘那里究竟是什么状态？我的猜测，是邪神借用那面镜子创造的特殊空间，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真与假在至高意志前没有意义，林奇，不需要去纠结那些，知道那是一个邪神创造的特殊空间，这就已经足够了。】
‘好吧，但至少那个邪神是真的，而且是我苏醒以来遭遇的最强的敌人，这次很勉强才击败了她。’
【你并没有击败她，林奇，只是你的神权重创了她，导致她的力量无法保护那片世界，那里无法承受两个至高意志的碰撞，于是整个世界崩溃了而已。】
‘撑爆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世界很快就会恢复，她也很快就会恢复，但至少你成功教训了她。】
‘那我就满意了，我不肯死出来，就是要给她留下一个教训。’躺在床上的林奇一阵冷笑，却又叹了口气，‘我现在有点担心，这个邪神可比莫尔迪基安强大多了，以后要经常遇到这么强大的邪神吗？’
【你应该说像莫尔迪基安那么弱小的邪神不多见，而且刚才你遇到的也不算强大，或许她的本体很强大，但她这个个体并不强大。】
‘等等，本体？你知道这个邪神？所以说我遇到的又只是个分身吗？我还以为这次遇到的是本体。’
【不是分身，而是身份。他有一千种身份，肿胀之女只是其中之一。】
‘哈？那么多？哪个身份是真的？’
【都是真的。他的状态以你现在的认知很难理解，我无法对你解释，你可以理解成他的每个身份都是他，却又独立于他。你可以视为单独个体，却又和其他一千种身份是一体的。】
‘完全不懂。’
【那就对了，林奇，你不是邪神，不可能理解他的状态，也没有理解的必要。至于力量的问题，你要注意一件事，你激活神权之后的力量上限取决于你对神权的理解。】
‘就是说取决于我的自身的等级和实力呗。’
虽然红月女士形容的还是那么模糊，但林奇已经逐渐学会了理解她的心意：
‘放心吧，我明白了，所以我还是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能依仗着神权就不思进取了，否则根本无法和强大的邪神对抗。’
【嗯，你做的很好，我期待着你在不朽之路上越走越远，一直走向至高。】
‘我会的，我坚信着，因为你说过，我们一直在一起。’
‘呵……’
温柔的轻笑声在意识中响起，林奇笑了笑，为了不惊动瓦伦特小姐，他小心翼翼的慢慢坐起，沐浴着温柔的月光，用力伸了个懒腰。
有点好奇，不知道在里面消耗的物资对外面世界有没有影响，林奇在衣服里摸索着，想要检查随身物品。
然而刚一抖动衣服，一个东西就掉了出来。
林奇皱了皱眉，这东西从来没见过，那是一本古老的羊皮书，看着就有很久的历史了。
哪来的？这姑娘放我身上的？
不解的看了看封面，封面上画着诡异而扭曲的图案和文字。
林奇并不认识，但看到封面的那一刻，他的意识莫名的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那是一个让他无法忘记的名字。
《黑扇女神》
冷汗从背后瞬间冒了出来，林奇只觉得浑身发冷。
卧槽，这东西怎么出现在我的身上？
他还没想清发生了什么，一个冰冷却又满是戏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小家伙，今天我看的很开心，你是个很有趣的玩伴，呵呵呵，从今天起，我盯上你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