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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飙摇了摇头：“不好说啊，二号有这个可能，但是也不排除有空降兵的可能性。上南的一号这十多年来一直都是自产自销，以至于上南省的官场像是铁板一块，外边的人轻易打破不了，时间久了，上南的官员都习惯占山为王的土豪行径，自然就导致上面的政策在上南难以落地，没准上面打算破坏一下这种传统呢。”
但是，这个话题并不适合在室外进行讨论，被有心人听见后就不好了，所以两人都是适可而止，都很知趣地及时踩住了刹车，马上转换到了下一个话题。
顾望山道：“主席，有没有想过回办公厅来？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运作一下这个事情。”
王飙摇了摇头：“不想了，不瞒你说，在地市工作后，我的想法改变了，我觉得如果能够担任市长或者书记，那么自己就有了更多地机会去实践自己的梦想，能够一手推动报告里面的政策落地生根，开花结果。这跟在办公厅是不一样的工作性质和体会，在办公厅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撰写大大小小的材料，通过文稿材料提出全省性的政策措施，但是这仅仅只是我们自以为是的好政策，究竟基层是否认账，能不能得到有效执行，执行的时候会不会跑偏，最终能不能实现预期成效，恐怕要打一个大大地问号！但是，如果我是市长或者书记，那就不一样了，我不但有权力制定决策，并且对于我提出的政策部署，我会一眼盯到底，动用组织上的强大力量，去推动这些决策落地。那样，我就不用担心这些决策会落空了。而且在执行的过程中，我还可以随时根据事务发展变化的情况及时调整方向，确保真正落地生根。”
其实，还有一段话他没有细说——市长、书记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掌控别人的喜怒哀乐，决定上哪个项目、下哪个项目，但是在省委办公厅，这方面的影响有限。
顾望山带着几分羡慕地表情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搞的我都想下到地市担任市长书记了。”
王飙马上阻拦道：“别啊，我也就这么一说，省里还是少不了你们这些舞弄笔杆子的隐形决策者。有你在办公厅坐阵，我想知道点决策层的消息也更方便一点。所以，说起来，我这人也是有私心的，哈哈……”
在小公园走了半个多小时后，王飙便提出回去休息了，因为明天他还要早点起床，到时候要陪一个检查组的同志吃早餐。虽然他不是书记市长，但是当这两位主要领导没时间陪检查组或者客商的时候，政协主席的牌子也是管用的，多少能够让客人感觉自己还是得到了来自相州市的尊重！
等到王飙的身影消失后，顾望山心事重重地转身就准备上楼休息。这个时候，方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小心地说道：“顾主任，我晚上喝了点茶叶，现在还精神好的很，要不然我们几个一起打几圈麻将，就当是陪我消磨时间。”
顾望山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看见方海一脸地渴望，瞬间就读懂了他的想法，所以很快就把拒绝的话语给咽到肚里去了，微笑着答应了他的提议，但是明确表示最多打到十二点。
得到了顾望山的明确答复，方海的心里面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自从得知顾望山一行要来，他便早早地从财务上支取了万块，这钱已经在身上揣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终于有机会花出去，进一步加深与顾望山之间的感情，怎么能不高兴？
当然了，就是真没机会花出去，他也不会笨到把钱给退回财务。反正花的是公家的，收获的是私人感情，所以这钱说什么都要想办法花出去。
一进入顾望山的套间，方海就给每人发了000作为本钱。落座之后，方海跟顾望山一家，小谢跟阳光一家。在方海刻意点炮之下，第一局以顾望山大杀四方告终，赢了1000多。后面的几局，不是阳光赢，就是方海赢。方海一看小谢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什么经验，没有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但是他又不好怎么暗示小谢。再看顾望山的表情，一副波澜不惊地样子，完全不因为第一局开门红之后就一直输钱而懊恼，到底是正厅级干部呀，这气度、这心态就是不一样！
不得已，方海只得用眼神暗示阳光，一会看看小谢，一会看看阳光，阳光马上就读懂了他的意思。其实，他也正苦恼呢，小谢还是嫩了点呀，一点都不开窍，但是这话还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要不然就没意思了，否则你让顾大主任的面子往哪搁？
无奈之下，趁着这一局刚刚结束，麻将机正在洗牌的时候，阳光突然说道：“顾主任，我这烟瘾犯了，要不然你跟方主任稍微歇会，我叫小谢陪我出去抽根烟。”
等到把小谢喊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看看四周无人，阳光才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小谢，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你是不是没有遇到过？你知道怎么样跟老大打麻将吗？”
小谢一脸懵逼地说道：“今天这什么情况？跟老大打麻将我还是第一次，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注意什么，请阳处多多指教！”
阳光道：“你小子平时不是看着挺机灵地，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犯糊涂了？难道你没看出来，方海今晚是为了讨老大欢心的？今晚他身上最少准备了这个数字！”说着便比划了两根手指，然后又道：“除了给我们三人每人发了000，剩下的他肯定要全部输光，而这大部分都要流入老大的腰包里面，托老大的福，我们两个也能沾点光，多少能赚点。这下你懂了吧？”
小谢这才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原来方主任他今晚其实是来送......”，话到嘴边，才意识到这是在走廊外边，不应该把“钱”字给说出来，于是硬生生地给吞回去了，就好像快要生产的孕妇硬是把即将出生的婴儿给缩回子宫一样的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