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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是谋杀(有花还有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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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明走在街道上,他刚刚完成了一项很重要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事还有点不知所以,但那一定是一件人生中最大的事情。原本应该高兴才对,可他怎么总感到心里疼痛,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疼痛,说不清理由,却非常实在。

    街道边蹲着一头猛虎,那绝对不是动物园里看到的普通的猛虎,这头猛虎的体型大得多了,有一张血盆大口,而且口里还不止两对犬齿,里里外外全是尖尖的獠牙,使整张口都被獠牙封成了一个窗户一样的栏杆,血盆大口的上方,只有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那眼睛几乎点居了整个额头的宽度,这似乎不是老虎,更象是一头凶恶的魔鬼。

    魔鬼腾空而起,向康明恶狠狠地赴来,那张血盆大口猛然张开,要一口吞下康明的头颅。康明本能地举手拦截,却没来得及,只感到眼前一黑,心上一疼,再看血盆大口时,那尖尖獠牙里,正躺着刚刚与自己做完婚姻登记的林静韵,血盆大口里的血,就都是从林静韵身上流出来的,她刚才一定是拦在了康明的前头,用自己的身体接下了血盆大口狠命的一咬,救下了康明。

    “囡囡——!”康明使劲地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康明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另一双眼睛,一双人的眼睛,妈妈刘卫红的眼睛,那眼睛里充满了怜爱,让康明想起了小时候摔破了膝盖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妈妈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醒来了,在做恶梦吧?”

    妈妈的头移开了,康明的眼睛追逐她的身影移动,当他看到对面的病床的时候,才意思到自己躺在医院里,猛然想起林静韵,张口就问:“囡囡怎么样了?”

    “唉!还是那样,没醒来。”刘卫红不敢看康明,她在偷偷地擦眼泪。

    “我怎么睡着了?”康明想起,自己三天三夜没合眼,一直守在林静韵的身边,可就只喝了一杯张函芳递过来的开水,就开始变得异常的疲倦,最后合上了眼睛。现在明白了,那杯水里一定放了什么东西,比如说,安眠药!

    林静韵经过了二天二夜的抢救,伤势才算平稳下来,可她一直没有醒来,医生说,是颅内的伤和压迫了大脑的血块,使她醒不过来,可能,也许,她会一直睡下去,除非奇迹发生,她才能被唤醒。所以,康明就在她耳边,喊了一天一夜,直到喝下那杯水。

    “我去看囡囡!”康明起来,开始穿衣服。

    “不用了,张阿姨在守着她呢。今天早上,黄队长找你,我跟他说,等你醒来,再去他那里。你现在醒了,就到他那里去一趟吧。”刘卫红的话句子很短,她在压着眼泪说话。

    “嗯。”康明点点头,他感到又是一阵纠心的疼痛涌来,他不可能放下林静韵不看,就去找黄国庆,所以,他还是先到对面的病房里看林静韵。

    林静韵的脸被洗过,头发也被整理过,她现在的样子整洁多了,象是睡着了一样,呼吸很慢,心跳也很平,那是在监视器里都看得到,那监视器里的所有指标,康明现在已经了如指掌,单从这一方面来说,他也称得上专家了。

    “妈……”改口是很生硬的,康明觉得现在应该这么叫张函芳:“我去一趟公安局,我一定要把凶手抓住,还囡囡一个明白。”

    张函芳听得懂康明那一声妈叫出的含意,她的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她紧紧抓住康明的臂膀,声音嗯噎道:“明明,我知道你的心,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

    “妈!”这一声妈叫得自然多了:“与其让我在这里伤感,还不如让我为囡囡做点什么,囡囡是为救我而负伤的,我现在救不了她,可我能为她报仇!”

    找出真凶,是两家人共同的愿望,张函芳放了康明的手,掏出手帕擦着泪说:“你去吧,囡囡这里你放心,我会照顾她的。”

    康明再看了林静韵一眼,转身冲出了病房。

    黄国庆的办公室里,康明在听着黄的案情分析:“现场调查的情况是,那辆车是你们进去登记的时候开来的,然后一直停在那里,直到你们从里面出来,才有一个青年人上了车。可当时没有人注意到他长得什么样,大家的注意力全在你们俩身上,而他又戴着一顶能将脸捂住的毛线帽子,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

    “小刘追过他一程,他怎么说?”

    “那家伙的车开得很快,是一辆比较旧的桑塔纳,车后牌照上盖着喜结同心的条幅,象是接过亲的车,但更可能的是故意制造假象,为的是遮住车牌,让人无法追究车主。小刘反映,那家伙是个清瘦的人,有一张尖脸,穿着深蓝色衣服。他驾车的技术很高,转弯的时候都没减速,但小刘能看得出,那车的后轮胎磨损比较严重,车在转弯的时候,后身飘得很厉害。”

    “还有更进一步的情况没有?”

    “更进一步的调查很不理想,全县所有的旧桑塔纳都做过排查,三十六辆车都在,没有发现肇事的车辆,很可能那是一辆外地的车,这就为调查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你知道,连一个车牌号数字都没有,查起来很有难度。”

    这就无从查起了?康明感到很无奈,他不甘心地说:“或者,他肇事后将车重新修整过一番,掩盖了痕迹。”

    黄国庆只露了一下微笑,看到康明那张严肃的脸,他不敢笑下去:“你这是外行话,不管车整修得如何好,在专业技术员的眼里,那是逃不过去的。”

    “也可能是那些技术员被收买了,他们故意放过那辆车。”

    “如果你怀疑我也被收买了,那才成立,我看过每一辆车。”

    康明无语。他坚定地相信,黄国庆是不会出卖自己的,虽然与他交情不深,但由于陆涵的关系,心意早就相通。再说,人家在公然的场合去查看每一辆车,这行动的本身就让人不会将怀疑的心系到他的身上去。

    黄国庆见康明没说话,就转了话题:“我们还得从另一个方面去查这个案子。”

    “动机?”康明喊道。

    “对,这显然是一宗谋杀案,据小刘回忆,那辆车是针对你撞去的,可是你却突然回转了身子,车又打着方向去追你,而你又向前迈了一大步,车的转弯半径就弯不到你所处的位置了。可这时候,林为了赴救你,奋不顾身的向你推来,直接撞在车头上,车速虽然不是很快,但林的头直接碰在引擎盖前沿,人被撞飞了三米七,在空中转了向,又摔在地上……”

    “谢良明!”康明脑子里出现了那个矮胖的小圆脸,这时候那张脸在他心目中是那么地让人厌恶。

    “他是我们重点调查的对象,前不久还与你们开发区发生了冲突,你们封闭了他的厂,让他蒙受了重大损失,作案动机是有了,可那这些天他不在沧阳,没有预谋作案的时间。”

    康明气愤地说:“怎么能这么说?他到外地去,不就是为了找一辆外地旧桑塔纳吗,这很好解释!”

    黄国庆再次闪了一个短暂的微笑:“那是你的主观意愿推测。据我的调查,他到外地去是为了寻找办厂的地方,你们一下子将他以恶势力的形象推到公众眼前,他在沧阳是没法子呆下去了,所以就到了会兴县,而且半个多月没有离开那里。”

    会兴县是滨湖市所辖的一个县,离这里三百多公里,谢良明只有走出文沧市,才有他立足的地方。可康明还是不能放过对他的怀疑:“他可以指使别人干,而且我怀疑,他早就派人跟踪我了,只是那天才找到机会下手。”

    黄国庆仔细地向康明解释:“预谋是要有计划的,它不可能做成一个偶然事件。你的怀疑我们也设想过,但调查事实和根据事实进行推测,却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你想想,你们去作婚姻登记是有计划的,但谁也没有想到你会搞出那种场面来,这就是偶然性。而且你们出来后,本来是准备让小刘送你们去婚纱店,可林临时改变了主意,才会横过街口,让肇事者抓住了这个机会。”

    黄国庆喝了一口茶,见康明认真的听着,就继续说:“这一连串的事都是偶然的事件,让肇事者和肇事者背后的指使人只有很短的时间来谋划作案。如果肇事者是受人指使一直跟踪你,那他就一定不会用一辆外地牌照的车,否则就太显眼了,很容易被查出来,没有这么傻的预谋者。”

    康明不会轻易被黄说服:“也有可能是外地车潜伏在某个地方,作案的时候才调出来。”

    “你的设想有可能性,但这中间需要一个联系的过程,他们偶然间发现有一个机会作案,因为时间在太紧,总要用电话通知预谋者,请示作案计划,再调来外地车作案。可谢良明大哥大通话记录里,那天没打过或接过沧阳的电话,这就将他排除在外了,或者是,将你设想的事实排除在外了。”

    见康明没有再提问,黄国庆继续说:“现在让我们站在谋杀者的立场来想一想。谋划者接到线人来的电话,他准备抓住这次机会,就在你最幸福的时刻对你下手,而这时候,他身边或者他正潜伏着一辆外地牌照的车,就通知肇事者将车开到街道边,等待你从登记处出来。请注意,这一切都需要联系,且只能通过电话联系,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做人对人的部署,你们在登记处里呆的时间并不长。”

    是这样,林静韵办事认真,她将一切准备都做好了,在登记处登记只花了几分钟,手续就办好了:“肇事者身上一定带有通讯工具,才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完成部署和作案,这应该也是一个线索。”

    黄国庆说:“你分析得很对,可是,在那几分钟时间里,沧阳县所有使用无线电话的人我都查过,只有十一人,而个个都没有作案时间。那就是说,肇事者也是外地人,用的是外地无线通讯工具。让一个外地人潜伏这么久,只是为了造成一次交通事故,那显然是不合情理的。因此我们想,这又是一个偶然事件,是作案者一方偶然作出的作案方案。”

    如此看来,谢良明就真的没有预谋作案的可能性了,康明只好放弃对他的怀疑,又问:“可那会是谁呢?”

    “这就是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你想想,最近还得罪过哪些人?”

    康明想不出来,他一辈子除了谢良明,还没得罪过哪一个如此深,让他对自己进行如此要命的报复,他只能摇摇头:“没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