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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南不象沧阳,没有多少文化古迹,也没的特别让人向往的风景区。兴南的东部以山区为主,而西部多是丘岗地貌,这种地貌的分布方向,与沧阳正好相反。
这一个多月来,康明走遍了兴南东部山区所有的乡镇,而西部却只是刚来的时候走了的四、五个乡镇。
康明到山区乡镇视察有一个惯例,那就是每到之处,总是问别人哪里好玩,哪个项目好玩,比如说打猎、爬山、探溶洞、民族山寨旅游等等,甚至对采蘑菇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而且他的出行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身边总是带着两个美女,一左一右,格外惹人关注,引得许多乡镇干部在送走这一男二女后,微笑着摇摇脑袋,那表情就复杂了,甚至有人说:“他究竟是凭什么当上代县长的?”
康明也玩牌,且什么牌都玩,尤其是麻将,那水平,总是赢多输少,好在他自己定的量不大,乡镇干部还陪得起,要不然,这位好玩的新县长还真不好伺候,尤其是那些边缘乡镇,干部都比较穷,哪里有那么多钱陪这个花花公子玩牌?
工作上的事,康明是不太过问的,一古脑推给了莫莹,有时候让乡镇干部都犯迷糊,到底莫莹是县长还是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不过想想也是,这小姑娘是莫心衡的女儿,身上还真有几分官气,有她在新县长身边,康明这个新县长就当得不会掉价。
康明还是个贪官,而且是个贪得无厌的贪官,不管谁对他行贿,也不管贿赂的大小多少,只要你说明让他帮忙办什么事,说什么话,而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贿赂他就一概收入腰包,还给你一个提心吊胆的不是承诺的承诺:“如果事没办好,而又不是我的原因,礼是一概不退的。”
一来二去,兴南就开始流行“四不清”,这四不清啊,全是写康明的:人为什么活着说不清,男女之间感情说不清,牌桌上谁和牌说不清,共产党用干部说不清。
这些个说不清,康明听在耳里,也没什么反应,说啥呢,康明自己也有许多说不清呀。
比如说,唐宁对自己的风流行径总是不表态,那个迟迟不来的严厉批评到底表明了他在想什么?说不清。韩庭玉批评过自己一次后再也没下文了,是什么意思?说不清。
就拿男女之间的感情还说吧,他对林静韵的感情问题,到底自己面对的是林静韵还是季湘芸,就说不清;魏林霜为什么对自己时冷时热?也说不清;孙丽到底是女强人还是小鸟依人?说不清;史玉香缠着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更说不清。
最让康明头痛的是,兴南官场对自己的到来没有人说好,也没有人说坏,至少没谁向上级打过小报告告过状,它所表现的后台意义是什么?是个最大的说不清。
兴南工业是以矿山企业为主的格局,但那些矿山企业似乎都掌握在一些有权人手里,出面的人都是一些没什么商业头脑二五八,他们除了对康明行贿,其他的事做起来都不象那么回事,在康明的印象中,这样的人哪里能将企业做好?很明显嘛,他们只不过是皮影戏里的“皮襄”,他们的背后都有一个*纵“线”的人,那个人才是大脑,是出谋划策的人。
康明就就是要找出那些个拉线的人,可是,依然无处着手。
一张一弛,才能行之有效,康明在东部山区走了一圈后,准备歇歇气,处理一下兴南之外的事了。
秦正鑫让自己去找岳岩,这事还没办。
吴寒教授那里只去了一个电话,康明总觉得有点不礼貌,为孙丽办这事,可不能掉以轻心,那是孙丽的大计划,而且出庭的里子迫近,不与吴寒见个面,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吴寒那里不好奖状,孙丽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黄国庆的老婆杨小玉一直在清源治疗,听说是很病情很有好转,可还从来没去看过她,平时口口声声称“嫂子”,不去看一次,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听说最近清源来了一位美国脑科专家,康明很想与这位专家见一面,问一问林静韵的病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
这一次去清源,恐怕就是不一天两天的问题了。
史玉香一听说康明去清源要呆几天,死活要跟着去。她今天换了一身水红色衣裙,看上去极尽女儿的亮丽和柔美。
“康明,你要去清源这么多天,怎么不带我去?”
康明看着她那盈盈一握的腰,突然想起了西汉“燕瘦美女”赵飞燕,身材袅娜,娇小可爱:“你去干嘛呀?你以为我去游山玩水啊!”
史玉香娇嗔道:“知道你是去干大事耶,可我也不是去干小事呀,再撘个顺风车嘛。”
康明环视了一下政府办公楼大门,发现没有人在旁边,心里松了口气。就凭刚才她那副嗲劲,康明感到她这时候有点象孙丽的娇美了,这个调调要是让别人看见,铁定认为他们之间有不平常的男女关系。
“清源可不是兴南,不可以胡来的。”康明故意板着脸说,其实他是默认史玉香跟去了。
史玉香诡秘地一笑:“你放心啦,不会坏你的好事啦,我最多是与孙丽站在一起,让你看看到底谁更美。”
一听她要与孙丽比美,虽然有可能是玩笑,但也有可能认真,这女子是那么捉摸不透,说不定还真做得出来,还是不让她去的好。
因而虎起了脸,给她一个警告:“别开玩笑,快回去!要不然……”
“不让我住别院?你赶得动我吗?”史玉香在康明面前挥了挥小拳头,一副胜利在握的娇态。也不再理康明,竟直去开车后门,一头钻了进去。
刘小凡将车窗放下来,伸出半个头:“首长,她说她是去看亲戚,就让她撘个车吧。”
康明冲刘小凡叫道:“你是不是被她俘虏了?她自己说家在沧阳,清源哪里有什么亲戚?”
刘小凡闭上嘴巴,回过头,求救似的看着已经坐在后排的史玉香。
史玉香说:“别理他,他又不是查户口的。”
康明站在车后门口,却不进门:“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史玉香又回爬到门口上,对康明说:“别小气嘛,这可不是堂堂县长的心怀哦!快点上来,不然我可要来拖了。”说着还真伸出手来。
康明彻底服软,在县政府大门口拉拉扯扯,还真是不好看。
一路上,史玉香兴致很高,与刘小凡天南海北地聊个没完。康明佯装睡觉,闭目不语。
为了避开史玉香对其他事的跟踪,康明将清源的第一站选择在湖西大学。临近清源时,康明给吴寒和孙丽都打了电话,让他们到湖西宾馆里来与吴寒教授见面。
吴寒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沉浸在实验室里,他那一头银白的头发,似乎显得更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添了不少,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几岁。
餐厅里,吴寒坐在那椅子上已经十分钟了,见康明他们进来,还带着几包礼品,迎上来说:“小康啊,来就来,又带什么礼物。”
康明叫史玉香将礼品放到一边的小柜上去:“吴教授,我是你的学生,如果不带点东西来,敢来看老师吗?”
吴寒拉着康明的手,领着他往桌子边走,眼睛追着看史玉香的背影,认出那不是孙丽,感到有点奇怪:“不过你带的礼物,我都会收,大多是用得上的好东西。这位女士是……”
康明笑着说:“呵呵,是兴南县公安局的干警,叫史玉香,搭车来清源看亲戚。”
吴寒点点头:“哦,孙女士应该快到了,等她来了,我们就开始谈正事。”
康明扶教授坐下,才在他左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教授,近来身体可好?我看你精神状态好象不佳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吴寒摆摆手:“没有,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嘴里说不紧张,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紧张。人老了,做什么事就更加患得患失,一想到要站在被告席上,总觉得没有脸面。”
康明安慰道:“教授,其实你不必亲自到庭,找个委托代理人去也一样,反正这个官司是准备只输不赢的,谁去都一样。”
教授又摆摆手说:“那样不好,明明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让别人去出丑,我的脸面是脸面,别人的脸面也是脸面啊,让别人为我去丢脸面,那不是让我更难受?”
康明想着白发苍苍的吴教授站在被告席上,尴尬地面对法庭询问的情景,油然而生一股痛心的同情:“要不,别开庭了,做庭外和解,答应鲍文森的一切要求。不就是钱的事吗?我们又不是没钱,都答应他就是了。”
吴寒笑了笑,笑得很勉强:“上次孙女士也对我这么说,可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计划,也支持你们将鲍森公司接过来,继续搞我的项目。所以,我就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分,怎么能临场退缩?”
康明心里感到很不好受,他重新拉住教授的手,有点感慨地说:“教授,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们宁愿不接收鲍森公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