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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朝歌。”朱天意从床头柜拿了个苹果，见没有洗，两根手指一捏，手里多了片花瓣，她开始用花瓣削苹果，“人类对‘龙语’并非一无所知，而朝歌就是研究‘龙语’的最高学府。同时，他们也掌控了大量的‘尘埃要塞’，是人类的最强武装，人类制衡龙族的最强王牌。他们对龙族了解的很深，这回学校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了保持人类世界的平静，朝歌肯定会第一时间派人来把事情压下去。”
哪吒点点头，此时世界的格局，他基本已经了解了。如果他猜得没错，相比起假面会和朝歌的势同水火，黄昏回廊可能跟他们的关系应该会更融洽。
了解了这一切，哪吒可以问接下来的问题了：“这段时间你欺骗了真鹿很多事情，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策反刘泽灵。”
“你说什么？”
朱天意把苹果皮削成完整的一条，扔进垃圾桶：“我跟你说过了，黄昏回廊和化妆会正在不停地拉拢龙族成为自己的同伴，而在不久前，我们发现龙和人类的情感很容易产生共鸣，人类甚至能够同化一条龙。”
“同化龙？”
“就是指龙如果长时间和人类接触，特别是建立友谊、爱情等情绪强烈的关系，思维方式就会越来越接近人。”朱天意咬了一口苹果，“我让小鹿接触刘泽灵，就是希望他能同化刘泽灵。如果刘泽灵的思维习惯接近人类的话，他就会厌恶对人类宣战这种事情，从而有更大的几率加入我们。这是一个实验，如果成功了，用这种方法，就能像蚁穴一样让假面会这座大坝崩溃。”
哪吒为了让真鹿心安，用龙宫城强行封闭了他的听觉。从现在看，这还是很有必要的。
“路子东怀疑周编是抢走‘流石’的红鳞龙也是你搞得鬼吧。”
朱天意点点头：“如果被路子东盯上，我怕同化‘刘泽灵’的计划被看破，所以就找了周编做替罪羊，但没想到小鹿还是卷进去了。”
“他是人类，人类的思维方式跟龙不一样，他不可能坐视不理的，而且还搭上了钟洁。”
“我没想到路子东会组织这样一支部队，虽然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学生，但形成了这么巨大的暴力。这件事是我的失策，我对不起小鹿。”
“他的情绪已经成了碎片，不知道还捡不捡得起来”哪吒说，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把‘流石’给卫天天。”
“因为我知道她会交给你。”朱天意说，“她已经有‘堕天使’了，‘流石’对她没用，她又不属于任何组织，再加上她随意的性格，基本可以确定她会把‘流石’给你。你需要‘流石’，你需要变得强大。”
朱天意一边说，一边吃完最后一口苹果，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拜托你，帮小鹿坚强起来。人同化着龙，龙也能同化人类。”
“两种不认同彼此文明得物种，同化也没什么好的。”
朱天意不再说话，扔掉苹果核后推门出去。
朱天意走后时间不知又走过了多久，哪吒给了真鹿视觉听觉，哪吒直勾勾看着墙壁，好像要把它看透看穿，看得连墙壁都没了脾气，他终于说话了：
“哪吒，我们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掌握‘尘埃要塞’上吧。”
“怎么了真鹿？”
“我想变强，”真鹿双手依旧抓着被子，几个小时了，他这个动作没变过，“然后我要去杀了路子东。”
哪吒一愣，他觉得真鹿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不是伤心后的萎靡不振，或者某种强烈的愤怒。而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朱天意说人能够同化龙，龙也同样同化着人。真鹿开始向他转变了。
“真鹿，你要杀人吗？”
“他不是人，他只是一头畜生！”
剖开表面，直击内核，这又是哪吒的一个特性。但这一点放在真鹿身上，不知道是好是坏。
“真鹿，我的第一行动准则就是保证我们的安全……”
真鹿打断哪吒：“所以你不让我去复仇吗？”
“恰恰相反，如果不彻底了结这件事，你的精神将会持续被侵蚀，这种精神的伤害将会完整地反馈到肉体之上。我会将‘小公子’的性能探索到极致，同时也会帮你准备成功率最高的刺杀计划，但在此之前，你需要知道路子东的真是身份。”
刚才哪吒一直封闭着真鹿的听力，现在他把朱天意告诉他的一五一十全部交代给了真鹿，当然去掉了朱天意欺骗他的部分。
“杀死路子东，就会和整个假面会为敌，我们需要后盾。”
“你说的后盾是指……”
“加入黄昏回廊。”其实哪吒也有私心，黄昏回廊对龙的起源有着非常广博的了解，为了更好地了解自己的起源，他需要他们。并且返回龙族之乡，对他也有着相当的吸引力。
“老大……也是黄昏回廊的吗？”
“她是。”
“那我加入，只要他们让我加入。”真鹿真的特依赖他的老大，即便这一刻知道她是一条龙，他也义无反顾地追随着她。
真鹿说着，觉得刚才朱天意进来那会儿他因为情绪失控而对着她发泄有点过分，毕竟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怪她，他该起床跟她道个歉。
哪吒要是知道真鹿这个想法，可能会忍不住说别道歉了，这件事就怪她，全怪她，把她炖了都不过分。
真鹿刚起床，朱天意就好像知道他要道歉一样，再一次推门进来了。
“老大……”真鹿迫不及待地叫朱天意。
但朱天意打断了他，她先问哪吒有没有把事情告诉真鹿，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对真鹿说：“朝歌的人来学校了。”
“朝歌……”真鹿记得刚才哪吒跟他说了有这么一个组织，但没完全消化。
“他们为了防止龙存在的消息传出去，可能会对当时在场的学生做出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真鹿愣了一下，脑海里又闪过钟洁死前的画面。普通人被卷入这种怪物的事件中肯定不会有好事，这种想法让他不寒而栗，他忍不住冲着朱天意喊道，“可是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啊！他们当时都在外面，他们很听路子东的话，路子东不让他们进来，他们肯定不敢进来，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啊！”
“我也倾向于这种可能，而且我们来的时候，天天姐也把所有人都赶走了。”朱天意皱着眉头，“但朝歌不会冒这种风险。而且其他人不说，周编肯定跑不了。”
真鹿想起来，当时他们大战的时候，周编就躺在角落里，虽然当时他意识模糊，但毫无疑问，他目睹了这一切。
“真鹿，”朱天意说，“要和我一起去阻止他们吗？”
“现在？”
朱天意点点头：“他们已经在学校了。”
“那我们快去！”
哪吒看着朱天意，觉得她的行为模式有点奇怪。他为什么特地过来跟真鹿说这件事？但一个转念之后，他经明白了原因——
朱天意，原来你也陷入了这份危机。
朱天意转身带真鹿去学校，但当她面朝门口时身体僵住了，真鹿不知道老大为什么突然停下来，刚准备问她时，听见她冷峻地说了声：
“你怎么来了？”
星期天，双更。
嗯嗯，5点30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