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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鹿被橘三千代救治苏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除了橘三千代跟他说,卫天天交代的那些事,也就是关于真瞳瞳被朱天意拐进从临的的战场的事。
基于这种情况,真瞳瞳在卫天天家,倒也合情合理。
此刻看到真瞳瞳,真鹿真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明明才几天没见到而已:“瞳瞳……”
真瞳瞳打断他:“干嘛!”
真鹿说:“炸鸡能分我点吗?”
真瞳瞳说:“不能。”
真鹿感叹,还是原来的配方啊,一瞬间就安心了。
真鹿说:“我们找天天姐。”
真瞳瞳“切”了一声:“还以为是来接我的呢?虽然我也不想回去。进来吧,记得换鞋。袜子没戳破吧。”
真鹿动了动脚趾,感觉还真戳破了,一脸尴尬。幸亏哪吒及时出来,轻描淡写地说,用“龙宫城”帮你补一下吧。
真鹿惊异:“‘龙宫城’还有这功能?”
哪吒说:“你需要的话,还能做纸尿布。”
真鹿说:“我不需要。”
朱天意看着真瞳瞳一如往常,明白真鹿说得没错,她确实自己删除了那段记忆。这可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隐藏着这一整件事情上的秘密,让朱天意有点惴惴不安,
真瞳瞳招呼真鹿和朱天意进屋,她对朱天意还是有点不对付,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明明是个还不错的妞,自己怎么就这么讨厌她。
嗯,正是因为她不错所以才讨厌。
真鹿和朱天意进去时,卫天天贴着面膜正在镜子前试衣服。
她的客厅有一面巨大的试衣镜,她一件一件衣服往身上尝试,有一件一件脱下来,也不拉窗帘,任由她仅仅穿着内衣的身体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闪耀出去。
真鹿一进来,连忙假装捂住眼睛,手指间留的缝能飞进一只孔雀。
卫天天倒是落落大方,一边脱下一条薄荷绿的连身裙,一边说:“你来了?”
真鹿点点头:“天天姐怎么知道我会来。”
卫天天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啤酒喝了一口,说:“猜的。”
真鹿一只手捂着眼睛:“天天姐能不能先把衣服给穿上。”
卫天天扯了一下自己的内衣,说:“我穿了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真鹿正说着,心一横,说道,“那就这样吧,嘿嘿嘿嘿……”
这时卫天天注意到了朱天意,瞳孔顿时收紧,对真瞳瞳说:“瞳瞳,你去上个厕所。”
真瞳瞳觉得莫名其妙:“你才去上厕所。”
卫天天说:“你很急。”
真瞳瞳说:“我不急。”
卫天天说:“必须急。”
真瞳瞳嘴上跟卫天天僵着,但不知为何,就真的很听话地去。真鹿看得目瞪口呆,自己这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妹妹,竟然被调教得乖巧可人大家闺秀一副名媛范儿(哪吒:真鹿,你是不是对名媛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真瞳瞳去洗手间之后,卫天天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罐子随手扔向垃圾桶。没扔进。
“朱天意,你是来解释一下的吗?”
朱天意本想在沙发上坐下来,回想起卫天天小心眼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都跟小鹿解释过了,但也只是我的一面之词,小鹿会相信,但我觉得卫老师不会。所以不必再多解释一遍。但我想,卫老师,有人跟你说那件事情是我做的,也只是一面之词吧。为什么卫老师会这么信任‘他’的话,这个人……有什么特殊性吗?”
哪吒望向朱天意,不由得想,真是聪明啊,竟然仅仅从和他还有真鹿的交谈中,就已经想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哪吒跟朱天意也有一样的疑问,究竟是谁告诉了卫天天这个信息。
卫天天不是容易被欺骗的人,但能让她如此坚信不疑的,肯定是个不寻常的人。
卫天天说:“我干嘛要告诉你。”
果然,又是这句话。
哪吒低声说:“真鹿,靠你了。”
真鹿说:“什么靠我了?”
“夸她。想要她说真话,就不停地夸她啊。”哪吒鼓励道,“尊严尽丧地夸她,人格尽失地夸她,你所有能想到的不要脸的拍马屁的词都往她头上扔。真鹿,不要脸,是你的拿手好戏啊。”
真鹿说:“为什么你自己不去。”
哪吒说:“我做不到。即便是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而即便是你,也有可以做的事情。这就是生灵的神奇之处,无论多么彻底的废物,造物神都会给他以用武之地。真鹿,此处就是你的用武之地,请毫无顾忌地展现你的存在吧!”
真鹿说:“你大爷啊!”
不过哪吒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卫天天确实是一个必须要别人哄着才能活下去的人,即便她骂你,你也得说她骂得精妙骂得高级,骂得反应了社会的现实和人性的阴暗,再总结个中心思想升华一下主旨,不然她就不高兴。
“天天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醒来之后,眼睛好像有点问题。”真鹿准备进攻了。
卫天天说:“关我屁事。”
真鹿说:“但好像真的蛮严重的,现在看东西好像有问题。”
卫天天说:“什么问题?”
真鹿说:“就比如你现在坐在我面前,这是确确实实的,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我看过来,看到的好像不止是天天姐,还是一个漂亮到让我所有的形容词都黯然失色的天仙。我看到了一个小仙女。天天姐,我看着你,就跟看着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小仙女一样,而且根本无法转移视线,离开一分一秒也舍不得,天天姐,你说我的眼睛这可怎么办啊!”
卫天天憋了一会儿,没憋住,高兴得哈哈大笑:“没毛病没毛病,你面前的就是这么回事儿。”
哪吒强忍着恶心,在心里默念,真鹿实在太不要脸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要不考虑换一个寄主?
真鹿继续说:“天天姐说的对,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看到小仙女一样的天天姐,总有一点儿忍不住,想要更加了解天天姐的事情。”
卫天天说:“说说,你想了解什么,我考虑考虑能不能告诉你。”
真鹿说:“就是……就是之前天天姐不是让老师跟我说,老大为了激活瞳瞳体内的系统,而把她拐入了舞会吗?天天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就这件事?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卫天天说,“是我妹妹告诉我的。”
哪吒和朱天意同时愣了一下。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