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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姐姐就变得很奇怪，经常性的走神，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笑，有时候又会露出凶狠的眼神，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柯麒麟说，“有一次，我看到她自己走进了房间里，过了一会儿，从房间里走出一个男人，穿着斗篷，戴着面具。当时我在桌子底下逗月亮……也就是我的猫玩，那个人应该没看到我，他直接走了出去。但我姐姐的房间里当时只有一个人，为什么突然会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从里面出来，我也不是很明白。总之我就是很害怕。”
阿娃说：“你怀疑那个男人是你姐姐假扮的？”
柯麒麟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我知道她做得到，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娃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她房间里本来就有两个人，只是你不知道，从房间里出来的其实是另一个人。”
柯麒麟摇摇头：“不会的，我平时有打扫卫生的习惯，那个房间我之前打扫过，没有人，只有我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过那扇门，所以不可能有其他人。”
“我知道了。”阿娃点点头，然后面向法官，“根据这位平胸证人所描述的，毫无疑问，卫天天就是让上一位证人送信的面具人。”
阿娃的询问不打算就此结束。
“根据你所说，你在卫天天手中看到过一件溅满血迹的衣服是吗？”
柯麒麟点点头：“是的，在床底下看到的，当时看到的时候真的的吓死了。”
阿娃点点头：“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对比过血样，和卫天天的完全吻合。同时这件衣服也跟购买处的商店营业员确认过，确实是卫天天购买的。以上。”
阿娃回到了座位上。现在轮到朱天意了。
朱天意站起来，说：“我没有要询问证人的。”
真鹿疑惑，为什么不去质问她。她的话攻击性非常强，而且绝对是在说谎，如果不击垮她，接下来回到卫天天很不利。
哪吒听着真鹿的疑惑，说：“现在站在这儿的是柯麒麟，不可能像上一个证人那么容易攻破。柯麒麟故意在对话中留了破绽，但很有可能是陷阱，就等着我们进去。而且她真的谨慎到了极致，她所有的话都是针对卫天天的，但没有一个字，说过她正面见过卫天天行凶，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万一最后他们的控告不慎失败，她也能全身而退。朱天意应该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不认为继续询问会有什么结果。”
真鹿觉得这群人真是太不诚实了，这个世界要是少了这么一群人，司法成本岂不是能省掉不少？
朱天意虽然没有继续向证人提问，但她却没有就此坐下，而是开启了下一个话题，她说：“这位证人所说的供词跟我所了解的情况有所出入。”
阿娃把目光投向朱天意，她很好奇，这个时候朱天意还能够怎么反击。
朱天意曾经对真鹿说过，想要拯救卫天天，就要制造另一个真实。
——不在场证明。
卫天天为了策划整场计划，刻意隐藏着自己的行迹。这也是朱天意能够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前提条件。唯一的问题是她去参加了一场谢师宴，那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肯定逃不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把它囊括进去。
朱天意说：“案发当天，甚至之前的一段时间，卫天天在伦敦朝歌学院区。”
阿娃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这个计划，可以对柯麒麟一方的整个指控釜底抽薪。
为了完整这个计划，朱天意找到了不少目击卫天天出现在伦敦街头的人证。而她可不会傻到想柯麒麟那样，让证人去说谎。
这些人，可是货真价实地看到卫天天出现在伦敦街头的。
但与此同时，朱天意也不免担心，无论她安排得多天衣无缝，人证也是她整个计划最薄弱的部分。她可以让自己刀枪不入，把其他环节布置得完美无缺。但只有人是她无法控制的。
她不确定这些“证人”能不能抗住柯麒麟的询问。
第一个证人是个留着金色短发的17岁少女。
朱天意首先提问。
“请你描述一下当日你见到卫天天的场景。”
少女的中文非常标准，这是理所当然的，怎么说也是朝歌的学生，即便很粗浅，却也是龙语的使用者：“当时我跟我男朋友闹分手，我把他的衣服扔进了河里。男朋友质问我为什么要扔他的衣服，即便分手，难道他在她的心目中就这点地位？我一想有道理，就把他也扔进了河里……”
朱天意打断她：“请说重点。”
少女说：“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那个卫天天的，她从河对岸走过，手里提着购物袋，另一只手拿着一个三明治。她就这么从河对岸走过，拐进了一条街角。”
朱天意点点说：“我的问题问完了。”
阿娃站了起来，走到女孩面前：“你说你在东校区曾经看到过卫天天？”
少女说：“当然。”
阿娃说：“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吗？”
“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错。”
“胸大无脑，而且事实上你的胸也没那么大，”阿娃扫过她的胸口，“既然你说你们看错，那你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
阿娃说：“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
少女说：“20多秒吧。”
阿娃说：“记这么清楚。”
少女说：“就这么清楚。”
阿娃点点头：“我的问题问完了。”
真鹿有点意外，阿娃竟然只提了这么几个问题就停下了火力，这可是整个计划最薄弱的点。
朱天意敢于提出这么一个“真相”，出入境记录等痕迹肯定已经动了手脚。虽然只要深入去查就能知道朱天意造假了，但以朱天意的掩盖手法，找到确实的证据需要相当一段时间。童话镇的庭审制度周期非常短，很可能还没等攻破，官司就被终结了。
一旦终结，无论有多扎实的证据，再把卫天天抓回来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所以最好方法就先仔仔对着这些证人猛攻。他们是整个环节中最薄弱的一环，只要对他们集火，就很有可能找到破绽。但阿娃为什么停下来了呢？
第二位证人来到庭上。
阿娃慢慢笑了。
猎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