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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个月,上官府太平无事,李立不再过问此事,上官倾之也不再对宁妃,施行假扮鬼魂的恫吓。
但是,高丰秀的奶娘,并未就此善罢甘休。她正是,覃英之母,曹氏的三表妹;也是她告诉她高丰秀,游隼缢杀了李上、并道听途说地歪解了游隼处理参与谋反者的手段,听的高丰秀愤怒之下,决定不能放过如此残忍的内臣。而看着日渐疯癫的高丰秀,奶娘知道,是游隼的手笔。
得知覃英去色诱上官谦失败之后,奶娘便整理好说辞,又一次来到柳宅,找覃英。以安子安胎的偏方为名,和覃英私下里,嘀嘀咕咕了半日。
“这次,你身上的暖香,用的重些。”微胖的奶娘,对着满脸涨得通红的覃英说道:“你进门就洒在他胸口,懂吗?他自幼习武,你不用这个办法,制服不了的。”
覃英,不说话,只用手掩着嘴巴,点头。
奶娘继续语气恳切地说道:“大晚上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赶紧把事情办了。”
覃英,犹豫着,说:“我怕他不肯,叫嚷起来。”
奶娘捅了捅她,说道:“上次,他叫嚷了府上的人吗?”
“没有。”
“那不就是了?第一次惊吓之余都不叫嚷家人奴仆的,第二次他熟了,更加不会。再说了,”奶娘低声说道:“他家娘子又怀上了,他更不会让众人皆知此事的。你信我的。”
覃英说,那就今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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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谦从正厅走到书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仁里一个闪念,两个月前,也是这样的昏暗,那个覃英,就出现在书房门口。
想到这里,他有些气恼,回身看了看自己卧房的灯光,近日钱宁觉得疲乏,总是早早便洗漱了,上床歪着打瞌睡。
翼儿,他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便刻意嘱咐,晚上交给覃姐看护,想到这里,上官谦放心的走进书房。
有覃姐看着翼儿,上次那种事情,不会再有了。他这么想着。
然而,一炷香的功夫,书房的门,轻轻叩了之后,不等他应门便自己开了。
上官谦警觉地一抬头,果然,仍然裹着斗篷的覃英,走了进来,随着而来的,仍然是上次他闻了就头疼的暖香。
他这次不再有好颜色,“你怎么进来的,说!”
覃英,依旧遵照奶娘的嘱托,哀怨地低声说道:“大公子莫恼,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求你看在,,,”
上官谦将书用力地拍在案上,不等她说完,便打算依旧绕过覃英,和上次一样,大步走到门边。
然而,走过覃英的瞬间,他感觉眼前一阵白灰袭来,他本能抬手护眼、旋身后撤。立定的瞬间,只见手肘上一阵浓烈地暖香扑鼻而来,他立刻动用内力、禁气定住身心,他知道,这是催情的香药粉。
覃英,见上官谦举着右手、原地不动,便立刻扑上来,拉扯他的腰带、跪地哀求道:“大公子,我就求你,成全我吧。我出此下策,也是无奈啊!”
“你真,,,”上官谦一时间说不出无耻下流这几个字,只恨她好好的女儿家,做人不走正道。
恼怒之下,他一脚将她踢开,虽只用了三分力,但见覃英”啊”的一声,肩膀撞在边上的桌腿,痛苦羞愧的泪水,奔涌而出。
覃英,心里想着全是奶娘教她的言辞,再次扑上来,同时扯了斗篷的丝扣。
斗篷滑落之际,里面薄纱单衣之下,几近赤裸的柔美玲珑,在上官谦的书房明灯里,显得粉彩水滑,再加上覃英自知比钱宁莹白的肌肤,透着旁人不及的五彩光泽,让上官谦惊恐地睁大双眼,突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此时的二人,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么懵懂。
覃英,看出脸红耳赤的上官谦的紧张,因为自己娇媚的荷花一般的身体。
她想错了。
可能当时的上官谦是紧张,但是更多的原因,是惊异于覃英几近娼妓一般的轻浮媚态。他不等覃英再度靠近,便仗着地形熟悉,转身抽出挂在墙上的一把幽兰剑,毫不迟疑的横在自己的咽喉处。
“你走。”上官谦立着眉毛,低声怒喝道。
覃英,原以为时机成熟了,正欣喜起来,那知上官谦回身不是去控制自己的心绪,而是抽出宝剑、以死相逼。
她,睁大眼珠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愤怒的男人,内心怅然若失地感慨——如果当时是他娶了自己,该是多好啊!
上官谦,对着呆立不动的覃英,低声说道:“覃姑娘,请放下执念。你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见覃英仍然痴痴地立在原地不动,便继续说道:“我数到三,你若不走,我便自裁!我上官府容不下你这样。”
说完,上官谦开始低吼着,数“一”,紧握剑柄的手,发白了。
在他数到“二”的时候,覃英看到上官谦眼眶里,泛起羞愤的泪水,她软了。
随即,她迅速低身捡起斗篷,“呼”地一声披上,仿佛狡猾的兔子,三两步奔出书房,消失在昏暗的上官府。
上官谦扭头逼着那股子暖香,愤恨地将剑收回剑鞘,一刻不停地冲向上官翼的卧房,曾经也是上官澈的卧房。在门口,他还是礼貌地轻轻拍门,里面立刻是覃姐的脚步声,一开门便冲他竖起手指示意,轻点。
看到一脸涨红、愤怒的上官谦,覃姐脸色一惊,再看他手里拿着多年不用的宝剑,覃姐更加慌张。
“大公子轻声点,”她仍然稳着自己,轻声说道:“小少爷刚刚睡着。”同时,她也捂着鼻子,只不及问,大公子身上这是怎么了。
上官谦,四周查看了房间,厉声问道:“你妹子呢,不在这里吗?”
上官谦听到覃姐喉咙里的吸气声,以他父亲教他的经验,这不是紧张,而只是吃惊。
“覃英吗?大公子这是说的什么呀?”覃姐声音有些颤抖,“这么晚了,我妹子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谦这才松下心口的劲头,轻轻放下手里的剑,在床榻对面的椅子里坐下,看着儿子安稳的睡脸,心,逐渐平复了。
半天,他开口道:“这件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你听完就当不知道,嚼碎了咽到肚子里。我希望,从此,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听懂了吗?”
覃姐,猜不到是什么,只觉得上官谦的语气让她想起了他父亲,游隼大人,便不自觉的腿一软,扶着桌面缓缓跪在了地上。
“覃姐,起来说话吧。”
“不必了,”覃姐微微看向床榻,确认上官翼确是睡熟了,才开口,“我心里慌得很。请大公子,快些说了吧。”
上官谦,压低声音,将覃英两次来找他的事情,说给覃姐听。
覃姐听到半中间,已经捂着嘴巴,哭了,一会儿看着床上的上官翼,一会儿看着椅子上的上官谦,心里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喘息着,竟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上官谦,因为她多年的尽心服侍,自然不忍看她如此,起身抬手扶起哭得软塌塌的覃姐。覃姐则羞愧地不敢直视上官谦,双手扶着边上的一个椅背,躲着上官谦的不忍。
她竭力咽下哽在喉咙口的疼痛,低头说道:“求大公子,看在我这些年的服侍跟随的份上,千万不要让柳家,知道此事。”说着,又捂着嘴,低声啜泣起来。
床上的上官翼,扭动着,低声说话的主仆二人,同时定住,看向床榻。
覃姐,首先熟练地快步上了近前,摸了一下上官翼的手臂,见他依旧一动不动,呼吸均匀,才回头对着上官谦说,大公子,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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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卧房的上官谦,大概是用内力对抗着摄人的暖香,亦或者是暖香里有致人昏沉的药性,让他感到疲惫地几乎拖不动双脚。他担心钱宁闻着这气味对身体不利,心下慌张脱下大衣,后悔方才应该直接将外面的大衣服仍在书房里。
正在他打算就着铜盆里的冷水,洗脸盥手,突然听到床榻里,钱宁的声音,问他,你怎么了?
上官谦,吃惊她怎么还没睡,便问,你还没睡呀?
钱宁,欠起身,说道:“睡了一觉,不知怎么,好像听着门外有动静,就醒了。”
上官谦立刻心里一提,警觉道,“什么动静?”
钱宁冲他略略一摆手,说,“可能是做梦吧,恍惚有个人走过,又不是你的脚步声。”
上官谦已经急急走到床边,低声问:“你再细细想了,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钱宁,看他一脸紧张,正打算回忆,但随着上官谦的身形靠近,她突然手捂着鼻子,说道:“哎呀,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上官谦,被她这么一问,气急败坏地大步走到床对面的箱笼边,一阵风地脱下中衣和小衣,一股脑朝门口扔去,然后裸着上半身,去橱格里取了件小衣换上。
钱宁,看着他突然这样,也不是在对自己生气,更加好奇,反倒睡意全无了。
再次走到钱宁身边的上官谦,问道:“还有味道吗?”
钱宁闻了闻,捂着鼻子说,“这头发里,,,还有。”
上官谦扭身冲前坐了,不看钱宁,立刻说了句,我去去就来,说罢便一边解开小衣的绳扣,一边大步走向门边。
钱宁,第一次看他如此,急忙想拉扯他的袖子但没拉到,便问:“你这是要去院子里冲凉吗?”
上官谦一边在门内脱着外裤,一边说,放心,没事儿的。
身为妻子,哪里能放心!
虽然这些年她也习惯了上官倾之教育孩子们的方式,但是这初冬的夜,用冷水冲凉,钱宁根本看不下去。她急忙起身穿好衣服,来不及找鞋,直追到门边,却看着上官谦只穿着小衬裤立在井边,知道是拦不住,只好急忙回身找了鞋绩着,掀了箱笼从里面抽出一件的家常夹棉长袍,立在门边,等着上官谦回来。
散了头发的上官谦,用井水冲透了,发现暖香的那股热力也正好冲干净,方才的疲惫感全无,通身爽利起来。
他回身穿鞋的时候,看到躲在门边的钱宁,焦急的眉心,正用他的衣服捂着身前,略显怀身子,让上官谦这么一瞥,心疼无比。他摸干净脸上、身上、手臂上的水,大步走回卧房,急忙关上门。
“没有味道了吧?”
“出什么事了吗?”
他二人,同时说话,结果因为都是低声言语,反倒两个人都没听清对方说的什么。
钱宁,先笑了。
“翼儿都四岁了,你还干小男孩的玩意儿?”
“说什么呐!”上官谦知道她误会了,脸上不悦的任凭钱宁按着他坐下,帮他擦拭。
钱宁故意乱说,看着果然是他心里有事,便更加忐忑起来,低头忙活过一阵,才又说了一遍方才的问话。
看上官谦只低头扭脸避开她,她知道不是大事。只不放心,又问,“是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