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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前方捷报,宁将军大破齐军,齐军主力部队已被悉数除尽,剩下残余部队宁将军已带兵追击。南境未损丝寸国土,我军大获全胜,恭喜陛下。”
“好,这场仗打得快,也打得好。宁渊到底是没让朕失望。”凌煊铎自是喜出望外,连连叫好。
“传旨,宁渊护国有功,封为宁国公,前线剩余之事由郭涟副将妥善处置,着令宁渊即刻班师回朝,接受封赏。另外,晋宁妃为贵妃,以示皇恩。”
刘全领了旨退下,这边凌煊铎仍是满脸喜悦,方才折子里报的徐州水患还扰着他不知如何解决,终于有件喜事了。
宁渊封宁国公,宁妃晋贵妃,宁家算是一时风光无限了,前朝的人看着眼红,后宫的人气的跺脚。可不过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这个时候,何必来浇一盆冷水,泼不了,还不得溅自己一身。但嘴上不说,心里还不都明镜似的,宁国公,这可是要凌驾林家之上了,这朝中谁不叹一句,林煜也真是沉得住气。
凌煊铎这封赏,不知给这兄妹俩招来多少仇恨,埋了多少祸根啊。
凤仪殿
“娘娘,刚得的消息,宁将军封了宁国公,宁妃晋了贵妃,这下宁家可算是出尽风头了。”
“出风头,你不知道枪打出头鸟?”梨落听了消息并不意外,齐国在南境骚扰已久,凌煊铎早就不想再忍了,宁渊帮他解决了心腹大患,高兴也是正常。
“可这陛下未免也太偏爱宁家了些。”
梨落低了眉目,摆弄着手边没绣完的帕子,也没有心情再绣下去了。
是啊,当年林家为他出了多少力,流了多少血,不过也就封了侯。他高兴归高兴,封个侯也就算了,直接封宁国公,眼瞧着压了林煜一头。林家兵权交了,剩个承袭来的侯位,如今也是不值一提了。林妃有孕也不见晋封,倒是宁欣借了光先封了贵妃。借着宁渊一味打压着林煜,不过就想看着二家相争罢了。凌煊铎,终究还是连兄弟都算计了进去。
林煜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守着自己一方天地自顾逍遥。
徐州水患吃紧,接连下了几场大雨,凌煊铎急的焦头烂额,苦于没有好的人选。徐州不是什么富裕地方,治理水患条件艰苦不说,若成了,那是功德一件;若不成,便说是罪人也不为过。况且这水患来势汹汹,若是上天不佑,谁知会不会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朝中人一个比一个的精明,谁愿意揽这么个卖力不讨好的差事,都找各种理由推脱,凌煊铎也不好逼迫。可事情拖下去总不是办法,终归要有人担起这担子的。
“徐州水患已不容再拖,诸位可有谁愿意挂帅出征,解此燃眉之急。”
满殿大臣鸦雀无声,面面相觑,无人站出来。
“朝廷养着你们便是让你们在关键时候往后退的吗?百姓深陷苦难,竟没有一人愿意担起责任。朕要你们有何用?”凌煊铎愤然起身,手指着满朝文武,满身戾气。
“陛下息怒。”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谁能不惧啊。众人撩袍而跪,齐声说道。
“息怒,你们倒是告诉朕该怎么息怒?”
“陛下,臣不才,愿前往徐州,为陛下分忧,为黎民求生。如今徐州仍降雨不停,城中百姓已深陷危难,若是江水决堤,整个徐州城届时便会变成一片汪洋,满城百姓,数万条性命,后果不堪设想。臣请旨,即刻前往。”众人皆不语,独为首之人郑重再次下拜,朗声道。“林家世代为国尽忠,林煜既食君之禄,便应忠君之事,虽死不悔。”
“好,好一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满朝文武皆是食君之禄,便也只有你愿意忠君之事。林煜,朕没看错你。那徐州水患之事便有你全权负责。天灾不可预料,朕许你特权,若有不容上报朝廷之时,可权宜行事。”
“谢陛下,臣定当竭力而为,保徐州百姓周全。”
“此事刻不容缓,便收拾行装,即刻出发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是,陛下。”
散朝后,凌煊铎留了林煜说话,这次水患,千难万险,不知这一走,何时归还。
“陛下,臣是自愿前往,您不必挂怀。”
“林煜,你我兄弟多年,就算之前多有不快,但此次,朕,仍是不放心啊。”
“有陛下这句话,臣无怨无悔,林煜何其有幸,与陛下称兄道弟,既然陛下这样说了,臣自然要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林煜看凌煊铎一脸凝重,便故作轻松的说道。
凌煊铎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近两人距离,用力的互相拥抱,拍了拍后背,两人都已是满眼热泪。
“臣已了无牵挂,只有表妹一人,若是臣真有……”
“不会的,朕还等着你回来和朕一起喝酒呢。”凌煊铎打断他的话,“人还未走,不许说些不吉利的话。”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在殿外求见呢。”
“让她进来吧,你也该与她告个别。”前半句是对着刘全说的,这后半句,则是转过身对林煜说的。
“臣妾拜见陛下。”
“皇后免礼。”
林煜也朝梨落拱手作了揖,梨落微微低头,算是回礼。
“臣妾来的真是不巧,本想着陛下这几日为徐州水患忧心,便想来看看,结果还扰了陛下与煜公子。”
“本来确是忧心,如今,林煜已经毛遂自荐,替朕去处理。皇后来得正是时候,你们俩也该告个别。”
梨落听得这话,心中不由一颤,徐州形势她有所耳闻,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去。
“煜公子此行务必小心,一路保重。徐州百姓就靠你了。”
“多谢娘娘,臣定不负陛下与娘娘所托。”林煜躬身之际,看了一眼梨落,四目相对,尽在不言中。
几句话下来,两人都是尴尬,心中有话,可在这样的场合,谁又能说的出口呢。
“陛下,那臣妾便先告辞了。”
凌煊铎也看出了她的局促,也不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