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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瑜再次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离开了，这个实验处处透着诡异，左道很显然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而知道更多事情的董力不愿意告诉自己真相，哪吒则没有完全的记忆。
董力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而且细细回忆董力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当时不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可现在觉得太奇怪了，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李瑜……这或许可以解释为这具身体本来就叫李瑜，但也可以说他们看过自己的记忆，这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李瑜此刻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这就像是一个跳不出的深坑……
就像是给他发消息的人，似乎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还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第一次是车迟国，这是第二次……
越是这样，他越想知道真相，但同时也越恐惧真相。
给他发消息的无非就是唯一还或者的研究员空山，但李瑜更倾向于另外一个人，普贤大师。
他只是一直不想承认而已，而且这也是他害怕佛门的缘由。
“李老板……”
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李瑜的思绪，他抬头看去，有些惊讶，杜飞！
正想打个招呼，但突然警觉，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李瑜现在可没有用李老板那一张脸。
“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至于我为什么会认识你，等会你就知道了。”
杜飞当然知道李瑜怕什么，主动说道：“我早就和天宫集团没有关系了，你也知道，我的老师当时就是被天宫集团逼死的。”
“我现在还有事情……”
李瑜话还没说完，杜飞就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我们现在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你想对付天宫集团，我也是。以你的能力，应该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携带，更没有天兵埋伏在附近。”
李瑜表示认可，如果杜飞要对付自己，可以偷偷摸摸的，何必出声喊自己。
所以他也不客气，把自己营救白逸尘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
“可以，你定一个地方吧，我会把他们带到一号城市外面的。”
杜飞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出城对高觉明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走在街上，任由警车呼啸而过。
“杜飞先生好手段……”
李瑜赞叹道，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无法跳出这一个深坑的，必须有其他助力！
他也深刻的意识到，在这里，自己并不是主角，很无奈……而且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给他发展，他来这个世界不到一年，就卷入了各种事件中。这个时代乱归乱，但天宫集团的统治依然是绝对的，光是活下去就很困难了。
“李老板，在这里遇到你我很意外，你到一号城市做什么？”
杜飞就像是故人闲聊一样，和李瑜一句搭一句。
李瑜也是一阵轻松，杜飞能认出自己，就说明自己的秘密在他那不是秘密，说话也随意起来了。
“还能干什么，来看看这边的六耳实验室呗。”
“巧了，我也是来调查关于六耳的消息的，六耳现在落入了天宫集团的李星君手中，你是知道的，噬菌体那强大的入侵能力可以该改变凌霄殿的底层逻辑。我的老师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出现……凌霄殿对于这个时代，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李瑜暗暗咂舌，杜飞知道的够多啊，这几乎就是明牌了。
杜飞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李老板知道凌霄殿统治带来的好处吗？”
不等李瑜回答，他就说了好几条：“公平的法制社会，合理的资源分配，科技指数型增长……”
李瑜点点头，“我认可你的说法，但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即使老君给凌霄殿设定了再严密的底层逻辑，依然出现了你说的李星君这样的人，而且只要他成功了，整个世界都将变成私人物品。”
街上小混混，还有躲在角落避风的流浪汉随处可见，一号城市很繁华，这个时间点依然亮如白昼，喝酒享乐或是工作的人可不分昼夜。
“在天宫集团的统治下，几乎只有最为微薄的秩序，人只是商品……”
李瑜指了指那些流浪汉，继续说道：“即使科技发展到如此地步，还有这样的人，天宫集团是不是最大的凶手？”
杜飞并不否认，“我想你误会了，我说的凌霄殿并不是天宫集团的凌霄殿，我和我老师想要把凌霄殿单独拿出来，不属于任何人管辖。”
李瑜张了张嘴，杜飞果然和天宫集团彻底分道扬镳了。
“可是，人工智能依然会演化出人特有的情绪，我想这样的人工智能不用别人控制，自己都会变成独裁者……可没有人类社会的输入数据，人工智能又无法迭代升级，这是个无法跳出的循环。”
杜飞听了这话，笑道：“李老板莫不是看到了瑶池深处那些产生了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这个问题其实就看个人怎么理解了，或许他们是真的有了自我意识，或许只是因为见过太多的模型，最终训练出来的结果而已。可凌霄殿不一样，它的底层逻辑比你想象中要完善的多。”
杜飞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李瑜自己都曾想过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信数据真的可以产生自我意识，可如果否定了这一点，就是否定了佛门，更是否定了路易斯这个人的存在！
李瑜从未提起这件事，但他毕竟是拥有噬菌体的人，即使第一次看差了，但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路易斯其实不是人类呢。
或许这就是李瑜对于人工智能会产生自我意识这件事既否定又不否定的原因所在。
“这个问题我无法分辨……你想让我阻止天宫集团对凌霄殿的改造？”
李瑜跳过了这个问题，直接问杜飞找自己的原因，总不能真是无偿帮自己一次。
“有这个想法，就看李老板答应不答应了。”
杜飞也大大方方的承认。
“你确定这不是螳臂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