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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我咬牙质问。
甚至能够听到旁边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此时此刻最理智的行为,就是不要再闹。
因为坐在这里的高层没有一个会和慕北川作对。
然而我就是做不到。
功劳我可以让,奖金不行。
刘姐忍不住替我说话,“何欢的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的确陈小姐这次的善后做得很漂亮,但是大家不要忽略一个问题。”
“如果没有人解决中心矛盾,那么就没有善后一说。”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对啊,我觉得这次功劳和奖金都应该是咱们组长的……”
“组长出马才解决中心矛盾,那对母女才决定搬走,否则别说找一个房子,就算找一百个房子,人家不搬不也是白费?”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两个人都有功劳。”
我冷声道,“如果韩董说,最终决定奖金花落谁家的要素,是指谁善后做得好,那我想以后我知道应该怎么工作了,大家应该也都清楚了,没有必要劳心费力的去解决矛盾,只需要等别人解决麻烦,再去善后,就行了。”
我也是被气疯了,这话已经说得相当直白。
陈画这份功劳全是抢来的。
众人议论的声音越发嘈杂。
但大多数声音都是在帮我,毕竟像陈画这种,有后台,走后门,有靠山的人并不多。
大多数都和我一样。
凭借自身努力拼搏的普通人。
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仗着背景去抢别人的功劳。
这和强盗无异。
陈画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何姐,我没有想抢功劳,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个奖金会给我,如果你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我可以把它让给你的!”
“不需要。”
我要奖金,需光明正大,什么叫她让给我?
“何姐……”
“够了。”
慕北川冷声呵斥。
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韩董恼怒不已,“何欢!我看你现在真是反了天了,每次给你的安排你都不服从,怎么着啊?你是想坐我这个位置是吗?什么都你说了算,今天是跟我要奖金,要功劳,明天是不是就跟我要带薪休假了?”
“那本来就该是我的。”
我一字一顿。
韩董一滞,使劲一拍桌子,气急败坏吼道,“好好好,是你的,你既然指控我这个上司不公平,那我就给你公平,按照公司规定,每个人手中的项目有限,这也是为了保证每个项目的顺利进行,这条规定你应该没有忘吧?”
我指尖微颤。
我手里项目很多,早已是我们二组不可言说的默契,也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要把我手中的项目分出去。
因为我有那个能力。
即便再多的工作,我也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不会出现差错。
“你手里有一个游乐园开发的项目吧,就交给陈画吧,我看你也是工作太多,忙昏了头,都开始顶撞上司了,今天就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韩董直接拍板决定,根本不给我反驳的余地。
我的心彻底冷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我懂,也尽量收敛锋芒,能退就退,能让就让。
然而有些人,不是我愿意退让就可以十全十美。
辞职。
这两个字在我脑海中闪过。
但一瞬间又被我否决,此时辞职找工作,不是不行,但是奶奶和妈妈时刻都需要用钱。
重新找工作不知道要耗时多久又会不会顺利。
难道就真的忍了这屈辱?
我咬紧牙关,口中甚至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看向慕北川,看着这张我曾无比熟悉爱慕的脸。
第一次,我感觉到了恨。
如果不是他给陈画撑腰,韩董绝不可能将我逼到如此地步。
他与我对视,目光微微闪烁。
我在他开口之前移开目光,对这张脸不想再多看一眼。
深知争辩无用,我心灰意冷。
就在这时,方女士带着玲玲找上门来了。
玲玲冲过来抱住我,我下意识蹲下来接住她炮弹般的小身子。
“是妈妈给梳的辫子吗?很漂亮。”
面对她,我总是能散去所有的负面情绪,最快拿出温柔的样子,不想吓到她。
她小脸红扑扑的,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头上的卡子。
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像是云朵。
那一刻,我受到不公而产生的愤懑与不平,尽数平息。
“玲玲,不要缠着你阿姨,快把你给阿姨买的礼物拿出来。”
方女士提醒。
玲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漂亮的水晶发卡。
这发卡虽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光芒,一眼能看出制作粗糙,价格应该不会贵到哪去。
可是我很喜欢。
这不是劣质货,它甚至比那些挂着高奢品牌,价格高昂的珠宝首饰更珍贵
我将右侧头发别至耳后,“玲玲帮阿姨带上好吗?”
她小心翼翼的把发卡给我别上,然后冲我竖起大拇指。
“玲玲真乖。”
众人都沉默的看着我们,方女士似乎察觉到气氛的异常,赶忙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
“我今天来是特意感谢何小姐,如果不是她帮我……我不知道还要在那里耽误多少时间。”
“帮你的人不是陈画吗?”
“陈画是谁?”
方女士皱了皱眉。
等顺着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她顿时脸色一冷。
“我记得你,你笨手笨脚的摔坏了我女儿的存钱罐,那是她爸爸去世前买给她的。”
说到这事,方女士就生气。
就连玲玲也悄悄瞪了一眼陈画。
陈画脸色一白,“不是的,我当时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总之我很不喜欢你,你这个人……”方女士皱着眉头思索了很久,“不真诚。”
陈画委屈的眼泪都下来了。
自从她来到公司,就凭借着极好的人缘无往不利,还从来没有人如此直白地说过这话。
众人一阵诡异的沉默。
刘姐轻笑,“方女士,我们会议的商议主题是这次老城区拆迁的竞选奖金花落谁家。”
“我觉得是何欢,可是有人觉得应该给陈画,也就是这位摔碎了你女儿存钱罐的姑娘,争来争去都没结果。”
她抚着下巴,微微一笑。
“您作为这次老城区居住最久的居民,我觉得你最有发言权,不如您说说,到底这次最大的功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