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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牛二之后,小奚儿立即吩咐六顺找了一个风水先生过来,又让风水先生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安葬进宝——只剩一张皮毛的进宝。
小奚儿赏了风水先生两贯钱,风水先生乐颠乐颠地去了。
玉蔓头疼不已,依旧如此败家,把小奚儿抓了过来:“以后你的钱归我管!”
小奚儿十分爽快:“行呀,你爱管就管呗!”
风水宝地就在西湖边上的一棵柳树下,小奚儿抱着狗皮一路哭哭啼啼就像孝子哭丧似的,羝奴为了配合小奚儿竟然生生地掉了两滴眼泪。
旁边走过的游人指指点点,玉蔓尴尬不已,只有假装不认识小奚儿和羝奴,否则旁人也会把她当成神经病。
羝奴拿着铁锹在柳树下挖了个坑,小奚儿亲手把狗皮埋了进去,拿着准备好的木制墓碑竖立起来,羝奴再把土掩埋进去。
玉蔓看着木制墓碑黑漆工整写着:元府爱犬进宝之神位。
立碑人:杜奚。
游人看到小奚儿的名号纷纷散去,想来小奚儿的恶名已经传遍整个杭州,人们避之不及,边走边说:“原来是元府的小魔头,怪不得疯疯癫癫,拿了一张狗皮下葬,而且哭得死去活来,简直就是一个白痴!”
埋葬进宝之后,小奚儿拉着玉蔓到了湖心亭,又叫羝奴去买几样点心过来。
玉蔓陪他坐下,看着西湖美景心旷神怡,她想起第一世的时候,曾经和小奚儿一起到此出游,也是在这个湖心亭上,她起了歹心装作不小心将他撞入水中。
可是小奚儿命不该绝,被人救了起来,回到家里,他也向家长告状,反而处处为她掩饰,他一直以为那一次是她不小心。
可她不小心的次数太多了,如今他只怕也开始怀疑了吧?
“玉蔓姐姐,你今早你去看望大哥了吗?”小奚儿忽然问了一句。
“嗯。”
“大哥病情如何?”
“一直咳嗽,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小奚儿惊异地望着玉蔓,“你以前见过大哥生病什么样子?”
玉蔓心头一颤,这家伙可真心细如发,这么微小的细节都被他捕捉到了,忙道:“我是听大嫂说的。”
小奚儿没有怀疑,他就算再聪明也决计想不到有魂穿重生这一回事,就连玉蔓本人若非亲身经历,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大哥有说什么吗?”
“你是不是猜到我去看望大哥为了什么?”玉蔓眸光闪动地望着少年,她就说他是在装聋作哑,其实心里明镜似的,什么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昨晚你占我便宜的时候……”
玉蔓气恼地打断:“我没有占你便宜!”
“你表面没占我便宜,谁又能说得准你心里没占我便宜呢?”
玉蔓竟无言以对。
真是有够无赖,明明是他心里占她便宜,否则当时他脸怎么红扑扑的?
一定想着什么奇怪的事。
又听他说:“你昨晚问我明年出门要做营生的地点,想必大哥给你答案了吧?”
“我倒是委婉地问了大哥的意思,但是大哥好像并不明白我的意思。”
小奚儿轻轻摇头:“大哥不会不明白的。”
玉蔓想想也是,元古鲁久经商场,商场之上说话有着各种技巧,有些话并不明说,隐隐晦晦地透露一点苗头或许就是极为有利的信息,一个成功的商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懂得察言观色,元古鲁不可能不明白她的话。
难道……他根本就不接这个茬?
“你把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地给我复述一遍。”
于是玉蔓就将拜访食苹斋的过程从进门到离开详细地讲了一遍,因为才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回忆起来也很容易。
讲到元古鲁摔碗一段,小奚儿忽然问道:“你说大哥当时说了什么?”
“他说‘粥都糊了拿来我吃,是我病了太久管不了你们了吗?’,我看过梅姑送来的黄芪粥,也没熬糊了,想是大哥久病在床心情不好发脾气吧!”
小奚儿单薄的嘴角勾起一段好看的弧度:“和我想的一样。”
“什么?”玉蔓一愣。
小奚儿惋惜地叹道:“枉你生了一对亲亲好屁股,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玉蔓无语。
关她屁股什么事情?
她又不是拿屁股想问题的。
他的思维逻辑依旧如此变态而不可理喻。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你是第一次去见大哥,大哥就算心情再是不好也不可能在客人面前发脾气;第二,你看到梅姑送的黄芪粥没糊,大哥却偏说糊了。你不觉得其中有问题吗?”
玉蔓细想一下,微微颔首:“你是说大哥的话另有玄机?”
“糊粥,湖州。”
小奚儿知道元古鲁的答案之后心情大快,脚步轻快地走出湖心亭,两只绣着栀子花边的琵琶袖迎着水面吹来的寒风烈烈招展,俊秀的背影沐浴稀薄的日光仿佛梦幻一般。
玉蔓暗想元古鲁不敢明着指点她,估计是因他的处境已经十分艰难,他或许已经发现身边安插了元嘉的奸细,可他如今卧病在床行动不便,很多事情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玉蔓看着小奚儿带着羝奴已经走过浮桥,急忙追了过去,轻轻拉住小奚儿的手,明眸婉转地看着他:“为什么告诉我?”
“什么?”
“湖州。”玉蔓泛动喜悦的眸光,“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少来!昨晚你为什么就不告诉我?”他刚才说元古鲁和他想的一样,自然他的心里早已有了主意。
玉蔓目光灼灼,小奚儿看着她明亮的大眼睛,继而耸了下肩:“好吧,我承认昨晚我确实对你是有一丁点的戒备,毕竟你是一个不要脸的女淫贼,你都可以偷窥我沐浴,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所以我对你有一丁点的戒备也是很正常的,你说是吗?”
“你才女淫贼呢!”真心受不了他,哪有说自己老婆是女淫贼的?何况她也没淫过他好吗?
“显而易见,我是男的。”
玉蔓白他一眼,又问:“你现在为什么又不对我戒备了?”
“瞧你这色眯眯的小眼神,我时刻都要保持戒备。”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小奚儿心里对她已然放下戒备。
因为明年就要出门,这个时候他不能和元古鲁走得太近,以免引起元嘉的怀疑。但玉蔓拜访元古鲁却是情理之中,她刚嫁入元家,自然是要到各房走动一下联络感情,这也是人情世故。
她能主动为自己做这些,想来和他是一条心的。小奚儿默默地想。
“你才色眯眯呢!”玉蔓不爽地瞪他,也不知道是谁昨晚一直盯着她的胸口,到底是谁色眯眯?
小奚儿竟然没有反驳,玉腮生辉嫩嫩的红,想来他也默认了自己“色眯眯”的行为。
玉蔓为免他又在脑海中想什么奇怪的事,急忙回到正题:“为什么你和大哥都觉得湖州比扬州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