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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罗尧来过之后,病房门口的守卫也撤了…
邵梓童拿到自己的手机后,发现有许多未接电话,其中最多的就是外婆,还有任教授。邵梓童知道自己失踪的这些天,他们一定急死了,于是马上就拨通了家里的号码,给外婆报平安,关于自己为什么失踪了这么些日子的原因,她只是说因为自己手机丢了,工作又太忙才忘了回电话给他们。
在医院的这些日子,她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每次醒来都是满头大汗的,那时候她最想见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听着久违的声音,邵梓童忍着哭腔,告诉她不要担心,自己很好。
外婆听到邵梓童平平安安,悬了好多天的心这才放下,也并没有多问,只是叮嘱她忙完了就快点儿回家。
挂断后,邵梓童马上就打给了任教授,她没想到的是,任教授早就来了沼姬市,就是因为怕她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赶了过来,接到邵梓童的电话后,他马上就来了医院。
看见任教授进来,邵梓童的眼睛都红了。那天在沼姬山,她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儿,从医院醒来后就一直像囚犯一样,这下终于见到了个“亲人“,邵梓童的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任涪陵的眼睛里有不少血丝,手上还拎着邵梓童爱吃的水果,他把水果放下后就马上问她头上的伤又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在医院里。
“这几天我一直试着联系孙教授,可却一直联系不上,去了局里问,他们也一直闭口不答,真是急死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拿到手机之后,邵梓童也尝试过联系当时考古队的其他队员,可是他们的手机要么是关机,要么是无人接听,其中当然也包括率先逃掉的孙教授,如果不是理性告诉她不可能,她都怀疑那天在沼姬山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只是她的一个梦,就如同她这些天来每晚都要做的那个噩梦一样…
邵梓童估计,那个孙教授不是被控制起来了,就是还在所谓的“例行问询”中…毕竟棺材是他让开的,金面具也是他亲手揭下来的,辽尸是怎么活过来的,他站在棺材前应该是看的一清二楚,况且他是当时考古队的队长,资历自然也是最老的一个,如果说谁想知道了解当时的情况,最直观的答案就在他的口中。
邵梓童知道任涪陵不是迂腐的人,可是如果跟他说实话,他会不会觉得她是幻觉,或是疯了?她心里头纠结了一会,还是觉得说实话比较好,毕竟在任涪陵面前,她不需要隐瞒什么。
“教授,你相信有僵尸这种东西吗?”邵梓童试探性地询问道。
任涪陵目光有些僵直地看着她,然后突然扬起嘴角笑问道:“你不会告诉我,你们在沼姬山进行辽墓发掘时遇见了僵尸吧?”
“我倒希望那不是,可是那具黑漆棺材里的契丹尸…”她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当时的情况。“我是亲眼看见那个契丹尸睁开了眼睛,还用手掐死警卫长!”邵梓童用手指指着脑门上紫色的淤伤:“你看,我就是被契丹尸翻起来的棺材砸到脑袋才晕了,一具死尸怎么可能让棺材翻起来!?”
任涪陵听后,垂眸思索了一会,然后让她把经过都告诉他。邵梓童将自己看见的一切,从棺材盖儿上怪异的鬼脸刻纹,到契丹尸脸上的金面具,还有似乎对契丹尸很了解的那个人,她都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鬼脸刻纹…你看到的那个鬼脸虫茧是什么样的?还记得清吗?”听完邵梓童的一大段描述后,任涪陵似乎最大的兴趣似乎只是在棺材盖儿上的怪异刻纹上。
邵梓童拿了纸笔将脑子里能记得起来的刻纹的大概样子画了出来。当看到纸上的鬼脸虫茧时,任涪陵的眼睛缓缓睁大,稍显激动地问:“那个阻止你们开棺的人,你知道他的地址吗?他是不是姓胡?”
邵梓童讶异地看着任涪陵,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她摇摇头:“教授你认识他?”
任涪陵听到她这么问,不自然地干笑了下,并没有直接回答邵梓童,而是用了几句话搪塞过去。邵梓童疑虑地望着他,心中不免疑惑,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盗墓贼,教授身为考古学家,又怎么会认识一个盗墓贼?而且他刚才见到鬼脸虫茧的反应,就如同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老伙伴…
“当时他像个疯子似得跑过来告诉我们不能开那个棺材,警卫们怕他做出什么破坏文物的行为,就把他给控制了起来。至于他为什么说不能揭金面具,我认为契丹尸脸上戴着的金面具应该是起到一种镇尸的作用…”邵梓童皱着眉头仔细回想道:“我曾经在家里的古书上看到过一个很久远的守墓方法,好像是叫做…守陵卫…书上对守陵卫的描述我并没有看多少,之所以我会有印象,就是因为那本书上画着一副同样的鬼脸,并且附注着:金面盖守陵,天下得太平…”说到这里,邵梓童叹了声气,心里头有些懊悔,如果当时她阻止老孙头去揭那个金面具,也许警卫长也不会死了…
“教授,我觉得,他对契丹尸所了解的,至少比书上所写的要多。”邵梓童并不清楚自己晕倒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但至少那个人把她送到了医院,可是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任涪陵的要求下,邵梓童又留院观察了几天,确认康复后才出院。
她拎着行李包一步一步地走下医院的台阶,行李包的重量和她来的时候一样,可在沼姬市过的这几天,却如同几年一般漫长。
任涪陵接过她的行李包放到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拉开车门等她上车。
晨曦下,邵梓童静静地站在那里,远远眺望着蒙在雾里的沼姬山。
在沼姬山辽墓所见到的一切,邵梓童希望像罗尧所告诉她的那样,全部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