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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一把手的病倒,意味着帝国两大顶天的脊梁垮掉了一根。这不但在奥本山上引起了巨大的混乱,就连斯里兰卡城都是同样的传得沸沸扬扬,有种人心惶惶的感觉。曹爵爷一阵暗骂,这老货做戏做得也太夸张了。这不是存心影响爵爷的异界游玩吗?
所幸斯里兰卡城却还是让曹梦南相当的满意,一路走来,几乎所见所闻都是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啧啧称奇。在人堆里面,曹梦南一点都不显眼,以强壮著称的比蒙兽人各种高大雄壮,到处都看得到超过两米的大块头,很快就让曹爵爷养成了抬头看人的习惯。泛美大陆上流传着一句话,比蒙汉子的肩头帮着其他智慧种族撑着天空,这句话非常有写实性。
身上洁白色带着几条银色刺绣的游历祭司袍服倒是让曹梦南感受到了斯里兰卡兽人群众的热情似火,随便走到哪个地方都能够感受到周围那些尊敬的目光,这让颇有点虚荣心的曹爵爷很是受用。就连那些一身武士行头的比蒙战士们见到曹爵爷龙行虎步的走过来,也往往都会主动的站到一边然后对他抚胸致意。一个游历祭司都能够遇到这样的礼遇,可想而知神职人员的地位在比蒙的心中有多么崇高。
没虚荣到一会,曹梦南就想找个地方换了这身长袍,一路走来,光是还礼就让曹爵爷颇有点吃不消了。刚才甚至有一个带着小孩的布尔族的女性牛人抱着一个挂着鼻涕的小牛人见到穿着祭司长袍挂着盗版自冕下大人那圣洁微笑的曹爵爷,当场就跪下了,把曹爵爷给吓了一跳。一问才知道这大姐是从斯里兰卡城外一个部落来赶场的,却没想到能够在街上偶遇一个尊贵的祭司老爷。
虔诚的兽人哪里都有,但要说到性子最执拗的,那肯定是牛族兽人。大姐和那挂着鼻涕的小朋友都是直勾勾的盯着祭司老爷,任凭曹爵爷怎么拉,就是不肯起来,搞得曹爵爷是焦头烂额的。直到周围的热心人提示,曹爵爷才明白他们的意图,想用自己的虔诚让曹爵爷这位祭司老爷为他们送上一次兽神的祝福。
祝福神曲几乎是每个祭司都会的,因为这是最基本的神曲,因为对元素力量的需求和控制力都不高,游历祭司都能够学习和掌握。知识传承中也很明确的告诉曹爵爷这首神曲的普及和常见,游历祭司就是依靠着祝福神曲奔走四方去洒播兽神的光辉。
曹爵爷知道这个典故,颇有点恶毒的把这个初级神曲看作是祭司行走四方混饭吃的不二法宝,你想想,唱首小曲浪费点元素力量,就是祭司的祝福,会被虔诚的兽人信徒们奉若上宾,好吃好喝是肯定的。元素力量,只要通过冥想就能恢复,这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但是这个简单的要求却把这位祭司老爷给逼得满脸通红,执拗的牛人大姐认为这一定是自己让兽神不满意了,没等祭司老爷说句话,自己倒先哭上了,声音那叫一个洪亮,一会就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
被逼的没法了,曹爵爷立马亮出了庄严的宝相,努力的拿捏着冕下大人那种神棍的风范,伸手抚摸在大姐脑袋上开始念咒。是的,是念咒。
神曲曹爵爷根本不会,只能依靠传承的那些比蒙古语来装装门面。现在就连比蒙帝国都流行的是当年人族发明的大陆通用语,曹爵爷无疑还是很有农民式狡猾的。架势倒是做了个十足,只是摩挲了半天,却没有见到那代表神曲的乳白色的光环闪现。
这还不算完,曹梦南又照葫芦画瓢把小毛头脑袋上刚刚冒出的两个牛角尖摸了摸,又是一通表演。做完之后,祭司老爷一阵摇晃,脸上有着可见的虚弱。
大姐不哭了,只是仿佛觉得少了什么,但是看着祭司老爷那副模样,把她也给吓得不轻。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周围的一些群众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质疑声渐渐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曹爵爷使出了最强的法宝,摸出了一枚金灿灿的金币硬生生的塞到了大姐粗糙结实的手心,屁话没说就夺路而走。
一边走一边想,太丢人了,还好群众们都很淳朴,就算是质疑也没戳穿自己的猪尿孚。经过这件事,曹爵爷也不得不把神曲修炼给安排一个档期,不然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这个小插曲还不足以让曹爵爷打消自己的出行计划,在斯里兰卡城中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这比蒙皇城倒也不怕迷路了,规划得相当的大气,整个斯里兰卡城是正方形的,整座城的街道布局是横着九条街,竖着同样也是九条街,非常的井然有序,所以斯里兰卡也被称作是九街之城。
这种规划的构思看似简单,实则非常用心,而且很符合比蒙直来直去的粗犷风格,曹梦南也是非常佩服。这座皇城那古朴中透着厚重的历史沧桑感和兽人曾经的落魄联系起来更是让人肃然起敬,这是一个能够击败但却无法击倒的坚韧民族。
整座城的布局却让曹爵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越是靠近内城,也就意味着居住的人地位越高,几乎全是闻名全国的大贵族。往外面走,自然就是那些地位稍次一点的达官贵人们,最外围,则是每个方向都有的贫民窟,居住的都是一些生活在帝国底层的劳苦大众,他们的生活重心就是为里面的人服务,仅此而已。
一路从清晨晃悠到下午,冕下大人病倒的影响也是愈演愈烈,奇迹般的有种收拾不住的感觉,这让曹梦南都有了一丝诧异。曹梦南的馊主意绝对算得上是缺德,吞了冕下大人的一块龙晶,曹梦南没有犹豫就出卖了自己的良心。
套路很简单,只是在原有的计划上做了一点调整而已。既然冕下大人舍不得那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件事又急需要摆平,那么想办法找个替死鬼就是了。比如说冕下大人生一场大病卧床不起,然后找一个心腹傀儡暂时代替大祭司负责日常事务不就得了。冕下大人自己找个借口,出去游山玩水一番,美其名为寻医问药。
然后找上几个心腹在圣比蒙大殿里面学着圣比蒙的声音怪吼怪叫,反正祭司都是靠喉咙吃饭的,要找几个口技出众的再简单不过。被人发现的时候,圣比蒙已经陨落了,这个计划就这么简单。
哪怕是圣阶的存在,寿元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只不过是比较长而已,这圣比蒙活了几千年,明眼人早知道它快要走到头了,只要冕下大人能够找到人来承担这个没能履行好大祭司嘱托的罪责这事也就成了。就算要被大书特书,也还不是那顶包的家伙倒霉,以冕下大人的手段,私下里对倒霉蛋好点,还不就轻轻松松的迎刃而解。
从这些地方就可以看出曹爵爷是多么有能耐的一根搅屎棍,这种风格简直就是为冕下大人这种懂得弃车保帅的大人物量身定制的,也难怪冕下大人最后那么满意了。但是现在,曹爵爷明显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这哪里是预定的剧本。
街头巷尾的平头百姓们都在口口相传,冕下大人是得了怪病,只言片语没有留下就昏迷了,完全没有指定谁来暂代他行使大祭司的权力。如果不是这事发生的时间无比的精准,曹爵爷甚至都要怀疑冕下大人是不是真出了意外,这搞得跟要驾崩了一样,最关键的顶包人都还没指定,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曹爵爷终于决定不想了,冕下大人那老狐狸可是狡猾狡猾地,他不可能犯多明显的错误。倒是自己难得观赏一下异世界的风光,好好的喝上一顿吃上一顿似乎更加的有意义。
在九街繁华的中心位置找了个看上去非常有档次的酒楼,昂首阔步就走了进去,腰间鼓胀的钱袋子让曹爵爷很是自信。这种大摇大摆的高调姿态当然也让不少人都侧目,这厮一点没有自觉性的便是坐到了中间最大的那种桌子上,正好没人。
“那匹格族的小哥,来来来,最好的酒先给洒家来两坛,店里的招牌菜一样来一份,让掌勺的师傅给洒家切上几斤感口的牛肉下酒。”豪迈的吼声响起,曹爵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许久没有过这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曹爵爷甚是想念。
只不过好半天,周围都是一片死寂,愣是没有人理会曹爵爷,好酒好肉更是不知道藏在哪里,这让曹爵爷很是不爽。
“妈的!聋了吗?做不做生意啊!小哥,过来过来!”曹爵爷粗鲁的吼声让那一边傻站着的匹格族猪面人小哥一脸极不情愿的一步一停半天才走过来。
“我的酒菜呢?厨师都死了吗?”曹爵爷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憋了几十年火气的老处男突然发现全世界没有雌性动物一样暴躁。
“尊敬的祭司老爷,不好意思,今个儿本店不打算做您的生意。”匹格小哥虽然言辞客气,但那语气却透着不友善,甚至带着一股轻蔑。匹格族人那特有的朝天鼻也因为这小哥高昂着头颅更加的朝天,眼神甚至根本没放在曹爵爷身上。
这让感受了一整天热情屡试不爽的曹爵爷傻眼了,自己莫不是又穿越了,祭司这兽神仆人的金字招牌怎么失灵了?旁边的人桌子上都有酒菜,自己一个堂堂祭司连口汤都没得喝,还有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