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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琍也似笑非笑的望着淑仪,一脸的不理解加惊诧之意,“淑仪,你怎么会这样要求明珠呢?你以什么身份来要求她呢?”他真的觉得很奇怪,淑仪并非懵懂无知的孩童,宫里长大的孩子哪有真的天真无邪的孩子啊,哪个不是贼精贼精的。
淑仪却正了脸色微昂着头,“我以公主的身份要求她可以么?”脸色涨的通红,红红的眼圈,也许是被人嗤笑下不来台,所以口气非常强硬。
明珠却幽幽的看着淑仪,眼神肃然冰冷,带着彻骨的寒意。
周颖却嗤笑一声,“好没脸啊,你凭什么用公主身份压人啊?公主身份很值钱么?你寸功未建却跑来指手画脚,真是大言不惭!还好朋友呢,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姐妹情谊啊?亏得明珠往日里处处维护你替你打圆场,不求你回报也不能以势压人吧。”
连一向臭脾气的周颖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哪有这样要求别人的,真把自己当根菜了,皇帝母族之女,人家爹还是军功在身深受皇帝信任的左膀右臂呢,你一个小小的公主又算什么呢?
我朝从太祖那里开始就已经很久不在用公主联姻了,皆因当时朝廷战乱不断,太祖的嫡亲妹妹远嫁和亲,结果一去不回花样年华就死在了外面,让太祖痛心不已,成为一生的心魔,曾对祖宗发下血誓,永不用公主和亲,此乃皇帝的耻辱,朝廷的耻辱,当永生铭记。
这个规定让公主们得以安心,却也带来一个隐患,那就是公主没什么用了,连和亲的利用价值都没了,还能干什么呢?
公主驸马都是闲职,几乎得不到重用,颇有防备的意思,那么公主要来又何用?
皇家儿女怕的就是没有利用价值。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有何话语权呢?
淑仪脸色青红交加,显然和皇后比起来她还是太嫩了,听了周颖的话更是难堪,比被人当面扇了一巴掌还要让人感觉羞辱。
“上官明珠。你就说你还不还玉矿?若是你还了我弟记你一个人情,来日定当厚报如何?”
淑仪梗着脖子威逼明珠,今儿一定要个明白话不可,我就不信我没那么大分量,难道我弟也不行么?我弟弟琦哥可是嫡出皇子。宫里没有那个皇子都比不上我弟弟的身份贵重。
明珠被逼的无路可走,不表态都不行了,她幽幽的长叹一声,脸色平静而庄重。
“我得太后怜惜爱护能得以长住宫中,心中是感恩的,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不给太后惹麻烦,不给上官家丢人。我首先是上官家的女儿,其次才是我自己。上官家的利益就是我的责任,作为家中嫡长女,我享受了别人没有的优渥待遇。我亦该承担比别人更重的担子,这是我该付出的代价。
你说的玉矿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纵然我在家中得宠地位比姐妹们高些,也不过是在内宅事务上可以多说几句话罢了,但对外面的大事我并不曾参与过,我祖父和我爹也不会将这样的大事告诉我。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我也不需要七皇子的承诺,这话于我而言太重了,我一介小小的臣女当不起,便是我得了太后的青眼。也不过希望将来能有个好前程,让上官家脸面有光,并不曾有过别的想法。”
有些话一定要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一个皇子给你承诺。日后定当酬谢,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七皇子将来一定会登基成为帝王?那你们把皇帝放在什么位置呢?是不是嫌弃他老人家活的太长了,该早点去死呢?
这样的罪名上官家背不起,也绝对不能背,宁可和皇后一党彻底翻脸也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含糊言辞,帝王最忌讳的是左摇右摆。
淑仪顿时一脸崩溃的表情。脸色骤然变得苍白难看,一脸无法置信的样子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明珠,好半天胸口剧烈的喘息却说不出话来。
周颖也意外的看着明珠,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佩服,她以为凭明珠的聪明才智和巧如舌簧的本事,糊弄淑仪是绝对没问题的,但她没有这么做,而是代表上官家旗帜鲜明的拒绝了淑仪,也等于拒绝了皇后一党。
这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皇后虽然为帝王所不满,但皇后就是皇后,父皇从来没打算废后,所以就算是母妃那样得宠,对上皇后也要恭谨低头。
好半响淑仪才找回神智,声音刻板无波的问道:“你能代表上官家么?”
明珠斩钉截铁的表示,“可以,我上官明珠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能代表上官家的立场和决定,上官家只忠于皇事忠于皇上,不参与其他争斗。我不能答应你退还玉矿,因为它已经由我祖父上折子呈交给皇上伯伯了,西北前线岌岌可危,国库空虚,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上官家只是略尽绵力罢了!”一番话将上官家从私人恩怨上摘了出来,反而上升到国仇家恨的高度上来,这眼界和水平是陈家完全比不了的。
此时就连周颖也用佩服和欣赏的眼光看着明珠,心里对她有种一定要结交的想法来,她有些认同弟弟的话了,这个明珠非同一般,确实值得太后宠溺维护。
淑仪终于绷不住了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捂着脸哭的伤心难耐。
这样子明珠也不想玩了,转身之际回了一句,“你有你的立场我不怪你,可你不该来要求我,我也有我的立场,也有我需要维护的东西,它是我用生命在守护的,不允许任何人碰触。”
周琍始终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这一刻周琍懂了些什么,又不是完全懂,但他知道听明珠错不了。
愤愤的朝着淑仪冷哼一声,“没脑子!”
说完追着明珠跑了,“明珠妹妹你等等我啊!”
周颖一看到底是自家姐妹,不好痛打落水狗的,让父皇知道也会不喜,反倒重重的叹口气,“你也是,谁给你出的昏招,这么大的事明珠哪做得了主啊。你仔细些,莫不是谁的钉子来害你的,好歹也是自家姐妹,你丢人我脸上也没光啊!”说完也追着明珠跑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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