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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白雪覆盖着大地,凌冽的寒风呼呼作响叫嚣着似乎要征服所有的人类。高速公路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灵巧的穿梭于车流之中,车尾还不时排出浓黑的尾气。
顾淼坐在后座上,颤颤巍巍地依偎在了苏文文的怀里,偌大的杏目中早已盈满泪水,眼中尽是抹不去的哀愁,早已没有了平日的顾盼神飞。
“淼淼,别怕,没事了。”苏文文轻轻地拍着顾淼的背,柔声安慰着顾淼,眼神却不时地瞟着车子前面的后视镜,似有若无地和镜中的眼神交流。
“文文,我……我太不孝了……”顾淼低声地啜泣,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苏文文更加用力地揽住了顾淼的肩头,仿佛这样就能给顾淼更多的力量,“淼淼,在伯母的葬礼上逃走,我也很难过,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人多,我和阿辰怎么可能把你救出来。你那个继父...”说到一半苏文文欲言又止地止住了话头。
顾淼想起继父那对阴狠而狡诈的眸子,心头不由一紧,一阵恐惧随即漫了上来。不要,她不要再见到那个可怕的男人,那个有着绝美面容却恶毒如蛇蝎般的男人。
顾淼原本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父亲顾尚十分能干,不到30岁就接手了顾氏的家族企业,顾家是做化妆品生意的,顾氏旗下有多个久负盛名的化妆品品牌,香水品牌顾语生姿更是被当做国礼赠送过各国的政要。顾氏在顾尚的努力下不断的改革创新发展壮大,成为了国内首屈一指的企业。
母亲杨安忆,自从嫁给了便一直在家里相夫教子,做着成功男子背后的女人。顾淼还有一个哥哥,名叫顾鑫,比顾淼大了九岁,一家人其乐融融十分幸福。
然而好景不长在顾淼6岁的时候,父亲顾尚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这对于整个顾氏企业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而对于这小小的四口之家更是如同天崩地裂了一般。
好在母亲是个十分坚毅的女子,竟是硬生生地撑起了这偌大的家业,还有这小小的家,带大了一双儿女。
顾淼以为自己也许就会在母亲的保护下慢慢长大,过着锦衣玉食万人追捧的日子,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苏文文见顾淼又紧张了起来,便轻轻笑道:“现在一切都好了,我和阿辰已经计划好了,等现在我们先去他山里的表哥家躲两天避避风头,等过了风头,我们再想办法让你和阿辰出国,这样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苏文文口中的阿辰便是开车的那个男子,也就是顾淼的男友,名叫魏思辰,今日也正是魏思辰和苏文文一起才能谋划着将顾淼带离她母亲葬礼的现场。
苏文文又说了几句调笑的话,想要逗顾淼开心,可是满腹心思的顾淼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是低头啜泣。
破旧的面包车一路“突突”地驶进了大山,不知歇了多少次的火,终于来到了群山深处一处荒无人迹的二层破旧小楼房,这便是所谓的魏思辰的表哥家了。
顾淼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崖,皱了皱眉头,却什么也没有说,就如她初见那辆破旧的面包车的时候,她是在逃跑,不是嫌弃这些的时候,三人很快便安顿了下来。
顾淼整理好了随身物品,魏思辰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了进来:“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累了,喝点热牛奶早点休息吧。”
顾淼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口,尽管只是一杯最廉价的普通牛奶,在这山野陋室之中,却让人觉得分外温暖惬意。
魏思成走到了她身边,抱住了她吻了吻她乌黑而柔软的头发,轻轻地在她耳边耳语:“没事了,有我在,以后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顾淼闻言,心下一软,泪水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奔涌而出,这么多天来的恐惧和忧伤终于在他柔声的安慰中被抚平,放下了戒备和紧张,不由放声大哭了起来。
魏思辰见状也不再继续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仍由她的泪水打湿了他胸口的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顾淼慢慢平静了下来,终于不再哭泣了,魏思辰为她擦干了眼泪,“好了哭够了,喝了牛奶早些休息。”
顾淼点了点头,饮尽了杯中还有着余温的牛奶,告别了魏思辰,躺在冰冷而坚硬的床上,也许是太疲倦了,很快睡意便袭了上来,她沉沉睡了过去。
本就是寒冬腊月,又是孤村野地,更是寒冷,夜里顾淼就被寒冷惊醒了,觉得口中干渴就想去喝些水,却发现房中连杯子都没有一个,只得去厨房中寻找。
却听得一房中传出了阵阵娇喘声,然后是女子柔媚的嗔怪:
“我不行了,不行了,放了我吧……”
“就这么会儿就不行了?”
顾淼不禁一震,那两人的声音充满着暧昧与**,然而两人分明是苏文文和魏思辰,他们,他们背着她在做什么?
却听苏文文又道:
“收敛点,大小姐还在楼上睡着了!”
魏思辰一阵坏笑:“给她牛奶里放了安眠药,没那么容易醒,快想死我了。”
“呸!大小姐才是你的女友,你怎么不去想她?”
“哼,什么女友,我连她一根手指都不想碰,这么一个残花败柳,她以为她是谁?那么颐指气使任性妄为的,难怪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不就是个她继父玩坏了的破鞋吗?要不是为了她的钱,我才不稀罕,被她那么吆五喝六的,是个人谁都受不了。”
顾淼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重石猛击了一番,生疼生疼的,虽然那个混蛋继父是曾经想要强暴她,但是她以死相逼,并没有让他得逞,她一直都是清白之身,然而到他眼里却成了残花败柳。她是任性、脾气不好可是对他却是真心的,他既然这么说她,顾淼只觉得一阵眩晕。
她还记得那时她和他解释说继父并没有得逞时,他并没有要她多解释很快就相信了,还安慰她说要保护她,说要带着她离开一切是非过安宁日子,现在想来原来从他根本早已认定了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所以才根本不在乎她的解释。她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这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信任。
她真是有眼无珠,才会错信了他!
苏文文一阵娇笑,好不妩媚,“她不任性,不让身边所有人对她避而远之,你哪来的机会搭上顾家大小姐?对了她告诉你钱在哪了吗?我不信她逃出来身上不带一分钱。”
顾淼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原来,原来自己竟然那么让人生厌,竟然所有人都对她避之如蛇蝎,原来……想起过去的种种,顾淼不由更加后悔,是啊,自己确实太任性太不懂事了太恶毒了,这才成了孤家寡人,最后妈妈去世了,连自己的姑姑都不愿意来参加葬礼上,不要说帮她脱离继父的掌控了。
她想起了她一时的任性,害的表哥落水着凉甚至差点送了性命;想起了奶奶只因为多说了她几句就被她下了泻药,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泻了好几天,为此丧了性命;想起了……
原来今日之果都有昨日之因,原来她才是那么恶毒的一个人,今日所有的一切都不冤枉……
魏思辰却道:“急什么?人都到这里了,还不是认我们拿捏的,先缓缓,看看他继父那边到底什么反应……”
“也是,他继父肯定不可能放任她在我们手里,先把她身上的钱都骗出来,再好好敲诈她继父一笔,再把她交回去。”
一听到此处,顾淼一个激灵,“啪”,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房中的人听到了声响也是大惊,大喝一声,“谁!”
顾淼受惊,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们知道自己听到了这番话,肯定更要把她交回给继父了,她死都不要回去,她再也不要见到那个阴鸷而恶毒的变态。来不及多想,顾淼提脚便往外跑去,跑出去躲起来,他们找不到自己,离开了,也许她还有一线生机。
顾淼本能地往外跑,顾不得漫天的飞雪,冷冽地寒风吹在她的脸上她也丝毫感觉不到。没跑多远却听身后传来一阵阵呼喊。
“淼淼!淼淼!”苏文文也追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
顾淼却完全不顾,她只知道她们也不是好人,她也是瞎了眼有眼无珠才会相信他们。她也不知道要往哪跑,只是一路挑不好走的地方跑,她知道平地上她绝对跑不过魏思辰,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小小的障碍,能够阻挠魏思辰的脚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障碍能阻挠魏思辰未尝又不是她的绊脚石?不知摔了多少次,撞了多少次,身上单薄的衣衫被树枝划破,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深红的血痕,然而她却顾不得这许多,只知一味地往前跑。
她不要被他们抓回去交回给继父,这个世界她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了。
魏思辰的脚步越来越近,顾淼的心中越发的绝望了。
转眼已经跑到了一处悬崖了,微微一踢脚下的石块,便听到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然后便是消失在夜色中的宁静,脚下已是万丈峭壁,接下来要往哪跑呢?顾淼绝望地止住了脚步,身后的魏思辰已经追了上来。
夜色中顾淼独立于一片悬崖之上,萧瑟的寒风卷着雪花吹起了她浓密而乌黑的长发,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在朔风之中显得那么的单薄,让人不由让心生出怜意。
“顾淼,前面已经是悬崖了,你还要往哪里跑?”魏思辰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衣,外面随意地套了一件羽绒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口中呼出大片浓密的白雾。
顾淼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万丈悬崖,想起过去自己的种种,又想到了自己今日的境地,身上血迹斑斑的伤口不由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却掩盖不了她心头的剧痛,鼻子一酸,眼中落下了一滴悔恨的泪水,看着那个悬崖的眼神更坚定了。
“往哪里跑?就是死也比被你们抓回去好!魏思辰,我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才会跟你来到这个鬼地方!”
“淼淼你冷静点,你下来,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把你送回去,我知道你带了不少钱出来的是不是?分一半给我就放你走。”魏思辰终于不再惺惺作态,扯下了虚伪的面具,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你也知道,我把你从哪个老男人手中弄出来,费了多大的力气,总不能让我白忙活吧?”
顾淼的心中早已凉透,原来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她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所有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原来都是欺骗罢了。又嗤笑自己的幼稚,良药苦口她不愿意相信,却只愿意听那些甜言蜜语,落得今日的下场,她也是活该。
此时,苏文文也追了过来,喘着粗气,同往日一般讨好道:“淼淼,淼淼,都是我的错,错不该爱上阿辰,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漆黑的夜晚让顾淼看不清苏文文的面孔,然而她完全可以想象她矫揉造作的哀戚,不由冷笑出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装着和她姐妹情深的模样,真让人觉得恶心。之前她怎么没有看透苏文文是这么个恶心的女人,甚至还觉得她那些助纣为虐的出谋划策,是理解自己帮助自己。
魏思辰也许也感到了一丝尴尬,拉住了苏文文:“她都听到了,不要装了。”又对顾淼道:“我说的意见你同意吗?分一半的钱给我,我就让你走。”
他以为她是傻子吗?听了那番话,她还会相信他吗?顾淼冷哼一声,黑夜巧妙地遮掩了她绝望的神情,“好,我答应你。我不敢走下去,你过来拉我。”
魏思辰见她答应了,略一松了口气,放开了苏文文,慢慢向顾淼走了过去:“你别动,伸手,我来拉你。”伸手触到了一双如同寒冰小手,转瞬间就被那手死死的抓住,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抓着他的手便向悬崖边跳了下去。
魏思辰来不及反应就被那突如其来的力量往下拽去,“顾淼!你!……”“疯”字还未出口已是身下一轻,扑面而来的尽是卷着雪花的肃飒寒风。
顾淼迎面的冷风,却让顾淼觉得说不出的释然,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妈妈在向她招手,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她所有的罪恶与不幸都结束了,她要去和妈妈还有哥哥团聚了,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把苏文文也一起拉下来。
“砰”地一声巨响,顾淼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触碰到了坚硬的地面,锥心的刺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她感觉到了血液从自己体内奔涌而出,然后是一片惶然,她失去所有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