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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大李还活着!”李敢距离李子明最近,第一个跑到他身边,探探鼻息,然后又查看李子明的伤情。李子明整个右臂都被不知被狼牙棒碎到哪里去了,切断处血肉模糊,参差不齐,我心想就是在现代,他这条胳膊,肯定也是没了,但,能保住一条命,也是好的。
我也到李子明身边蹲下,李敢看到我,拱手低头,道,“大王!大李他……”
我看到李敢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怎么还脸跟我说话?这大王和大李也是你叫的?要不是你,李子明会这样吗?我越想越气,心想要是李子明能讲话,肯定会让李敢这瘪犊子立马滚球。想到这,我牙根直痒痒,干脆推了李敢一把,一边推,一边道,“走开!”。二郎三郎俨然和我一个态度,他们见状立即奔过来,二郎开始撕自己的衣服,以便包扎李子明的残臂,三郎则把李敢拽到一旁,一拳头便把他打倒在地,然后拳打脚踢起来。
杜飞见这状态,吓了一跳,嘴里嚷嚷着大胆,上前来拦。但这时候整个围猎队情绪激昂,哪是他拦得住的?拦住了三郎,拦不住后面冲过来的邱实,挡住了邱实,挡不住眼角含泪的石二郎。
“大王!大王恕罪啊!”李敢杜飞一边与义勇队员们推搡,一边大声叫我,希望我阻止这场暴乱。
我心说李敢你个瘪犊子,没有金刚钻,硬揽瓷器活,当初死气白脸抢人头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呢!心想着打的好,打的再狠点,但转念又想,当着我的面,就这么打朝廷命官,确实太不好看了,于是,我道,“好了好了,别打死了。”
群众沸反盈天的时候,哪儿听得到别人的声音啊,我又不能跟他们大喊大叫,现在才明白惊堂木是多么重要的东西。我无奈,上前,一个个把义勇队员拉开,然后喘口粗气,道,“好了,等回了磁州城,立功的授奖,犯错的惩罚,一个都不会少。”我低头看了看李子明,只见他还是两眼紧闭躺在地上,张二郎用自己的脏衣服碎片帮他护理,我心底咯噔一下,道,“二郎,李子明现在到底怎么样?”
猎户世代单独生活在丛林中,个个都是多面手,二郎抬头道,“大李断了一条胳膊,现在失血有点多,不过,他身体特别好,我给他处理一下,应该没啥子生命危险。”
我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好,二郎,你赶紧处理李子明的伤口。你那脏衣服?没问题?”
二郎拱手道,“大王,现在关键是帮助止血,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事态发展到此,感觉有点失控,我头皮发麻,道,“好了,二郎,你继续。邱大肚子先回营地,帮大家尤其是李子明简单做个热汤;小官人,你帮李子明做个担架;杜飞……”我叹了口气,拽下自己的披风,向死相凄凉的陆成走去,我不是一个大善人,所以,也不敢正眼看他的尸首,只是半闭着眼,装模作样的盖住,然后道,“陆成兄弟,愿你来世,生活在和平繁荣的华夏。杜飞,你负责把陆成兄弟尸首带回去。”
这是一个阶级社会,我的表现,已经把大家感动晕了,杜飞哽咽着道,“是,大王,陆成能得大王如此恩赐,在天有灵,死也瞑目了。”
我心说陆成的眼睛都被狼牙棒砸没了,也不知瞑哪个目,但表面上还是郑重其事的点头,道,“陆成兄弟忠勇可嘉,本王会叮嘱宗知州安抚他的家人。”说完,我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披风双手合十,沉声道,“陆成兄弟,请你安息。”
说完,我又环顾四周,叹了口气,拍了拍三郎的肩膀,“你也安顿一下你的狗。”然后,又转过身,对剩下的几个队员道,“二石头,你看着这金人,千万别让他跑了。二石头,王水鬼,你们两个先把金人的头颅都割下来,然后整理装备、马匹,咱们要准备开拔回城了。”
众人当即拱手,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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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实大肚子是一个积极的吃货,一个积极的吃货,十之八九会是麻利的好厨子,他也不例外。他把糜饼和烧饼掰碎放到锅里,再与剁碎的鹿肉一起煮,二石头和王水鬼刚把出发的行装整理好,大家就可以开饭了。
罚李敢饿着肚子喂昏迷不醒的李子明喝汤,其他的队员,都呼噜呼噜大吃特喝,除了逃跑路上吃的咸糜饼,这是今天(或者可以说是昨天)上午以来的第一餐,所以虽然队员有死有伤,但大家食欲不减。
我也皱着眉头,一口一口的喝,以免烫到自己,邱实跑到我身边,问道,“大王,您咋拧眉毛?不爱吃这杂汤?”
我笑了笑,心说,虽然我很讲究,但这种时候,我是不会介意食物不够精美的,我摇摇头,道,“爱吃,这肉汤做的麻利,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本王皱眉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啥事情?”
“本王在想,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
邱实道,“吃饱、穿暖、有奔头、还有……”他拍了拍三郎,“还有兄弟!”
我点了点头,邱实说的是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后勤、信仰、战友情,但我总觉得还不够确切。于是,我又问三郎,“三郎,你说,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
三郎回拍邱实,道,“敢打仗,能打仗,打得了胜仗!”
我再次点头,士气、能力,的确也是一支军队最重要的东西,但,这些东西都太虚无缥缈,此时此地,我还不知怎么把握,我皱皱眉,见林雪松正在篝火边看着我,一脸的跃跃欲试,我指了指林雪松,道,“小官人,你说。”
林雪松一拱手,道,“回大王,孙子说过,军队最重要的,是令行禁止!”
我听他这话,心底一震,三郎邱实倒是在一旁哈哈大笑,说,“孙子说的话,还拿出来讲,有爷爷说过的话吗?”
我心说这两个人也太没文化了,识字吗?我站起来,踢了他们一人一脚,然后走到林雪松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的好,军队关键是令行禁止,也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们这次行动之所以有死伤,就是因为没有令行禁止。”
我心中正回忆着三项纪录八项注意的内容,突然,一直忙着舔自己伤口的两条猎狗汪汪大叫。经过了这番波折,我再听猎犬报警,心头一惊,正准备泼桶水上去,再把篝火熄了,三郎却惊喜道,“大王,是派出去报信的狗,带人来接咱们了!”
派出去报信的狗回来了?有人来接咱们了?这么快!我听这话,当即放松下来,但又想,不会是宗泽吧?我把围猎队搞得这么狼狈,他又要絮叨了!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心头一紧。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正襟危坐,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也就四五筷子的工夫,两条猎狗欢叫着从林子里窜出来,一条激动万分的跳到二郎身上舔脸,一条死气白脸的蹭到三郎腿上打滚。然后,一个清朗男音从林子传出,“微臣相州知州汪伯彦,拜见天下兵马大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