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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顺着主道穿过宫门的缓缓而行,刚刚走出宫门的齐阁老转身就看着两边跟着侍卫的马车往这边的方向走来。
“给公主殿下请安”。
马车停下来,百里宝殊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坐在旁边的喜鹊微微的掀起了一角竹帘,伏在百里宝殊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是齐老学士”。
百里宝殊微微的点头,“齐老学士不必多礼”。
站在马车外面的齐鹄看着坐在马车里纹丝不动的百里宝殊,微低着的眼睛里隐去了几分不满。
作为定武五十年的进士,而且是一甲之名,就算是不论齐家祖上走出的那些先人,自己更是兢兢业业的在蔷国的殿堂前站了二十余载的老臣,就算是现在蔷国的皇帝见了也是要讲礼遇的,结果这个蔷国的长公主却是如此的会装腔作势,真的是被皇帝给宠坏了吗?
虽然心里早就不满蔷国皇帝对于这位长公主的宠爱,但是满朝文武百官直到现在也没有谁敢以此做文章的,齐鹄在官场沉浮也早早不是那个年轻时沉不住的小子。
脸上的表情是一派的恭谦,“下官本不应该挡了长公主的座驾,但是敢问长公主是否又要出宫?”。
“本宫是要出去”,坐在马车里的百里宝殊脸上带着不以为意的回答,“还有些事情要办,齐阁老可是要本宫送你一程”。
百里宝殊的话里带有歧义,整天就知道咬文嚼字这点事的齐鹄又怎么听不出来,但是听出来又怎样。
“下官谢长公主美意,只是下官的家仆已经过来在宫外等着微尘,如此便不打扰长公主殿下了”。齐鹄说着还真的就这样的冲着百里宝殊坐着的马车鞠了一下身子的转身离开了。
“公主?”,喜鹊转头看着百里宝殊有点疑问的问道,“齐阁老何意?”。
“何意?他是要来示威了,臣子也就仅仅是臣子,无论在朝堂站了多少年也不能往上看的”,百里宝殊轻哼着,齐家这一个根系自己现在还没有那个时间去浪费,真的包藏着祸心,狐狸尾巴也迟早的都会露出来,这一次的百里宝殊最不缺的就是忍耐力。
“走”,百里宝殊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车轮便已经滚动起来,和走在一边的齐鹄擦肩而过。
齐鹄看着在烟尘中远去的马车,眼中的神色没有几个人是能看懂的。
宫外的山庄内,虽然说百里宝殊现在还没有住进去,但是现在只要出宫,十有八九都是要过来这边的,张家人也多了不少动作,东西流水似的往这边送着。
百里宝殊也从未掩饰过和自己祖父家的亲近,坐在厅堂里看着这次亲自过来的卢氏和丁氏,上好了茶水,喜鹊挥挥手,两边站着的奴仆便被王福领着往外走,封赐和年垚还是一人一边的守在门口不动。
“长公主殿下,予横他……没有给公主添麻烦吧”,丁氏还是没有忍住的张口问道,那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虽然开始被公主看重很是荣幸,但是时间久了心里也就会惦记着自己家的那个笨儿子在那么大的皇宫里会不会闯下什么祸事,所以三房里,丁氏看似泼辣简单了一点,但是心里也有自己的一把算盘。
这次是离奇的大方的往这边送东西,就连二房都侧目了两次。
但是就算是生意做得再大,手里的东西再多,那也脱离不了商人二字,看看二房先前的风光就知道现在的张家最为看重的不是利,而是……可以往上爬的机会。
当年幸运万分的出来了一个蔷国的玄德皇后,时机没有抓住,张家还只是个市井商贾,但是现在出来了一个长公主,三房的心思瞬间的就活动开了。
百里宝殊光明正大的回去一次,张家的门槛暗中就不知道被多少人踩着过了。
“予横表弟现在年统领的管辖下,他们后面都是有探亲休沐的,倒是表弟自然会有时间探望舅母的”。
“不给长公主殿下天麻烦就好,就让他好好的跟着年统领不用回来探望我……”。
“年统领是宫里禁卫军的统领,三房小公子定能学有所成的”,站在一边的喜鹊也笑着附和道,丁氏闻言脸上更是有了点喜不自胜。
虽然自己的相公窝窝囊囊了一辈子,自己也总是要被前面两房压下一头,但是自己的儿子却是个争气的,成为了张家这一辈第一个能走进蔷国王宫的张家男。
二房卢氏用青玉被微掩住嘴角的笑意,说三房男人窝囊、女人粗鄙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错,说话都是没有个章法的,这样不懂规矩的,就算是进了皇宫要不是这么多地方的打点着,就那个肥头呆脑的东西能安然无恙的带到现在?
“公主殿下如今出宫轻便些,若是得闲也可去白虎主道上走走,那边的酒楼茶肆都是我们皇城里最为精巧的,而且经常聚集些奇人异士,许多皇城里的哥儿、姐儿,闲来无事最为喜欢的去处,而且距离张家也不远,若是累了,可以回来歇息……”。
“是是是,长公主殿下可以随时的回来歇息,我让秀芷给殿下做拿手的糕点尝尝”。
丁氏掩住眼中的不屑,什么拿手的糕点,人家长公主殿下是自小的生活在王宫里什么样的糕点没有见过,偏偏你家那个丫头做的东西就能上的了台面?
百里宝殊坐在上面,自然能把这两人各自的表情收归眼下,也幸亏这次没有带那两个丫头出来,不然还不知道能在背后说出什么样子的俏皮话。
不过百里宝殊倒是对卢氏口中的白虎主道那边产生了不少兴趣。
都说东贵西富,南边倒是混杂一些,北边不用说已经住着蔷国最为尊贵的人。
自己的长公主府的选址是在青龙主道和朱雀主道相交的地方,父皇赐给自己的山庄又靠近与南面,西面的情景自己倒是也真的不了解的。
不管这次卢氏说的这句话,是有心还是无意,百里宝殊自己在心里都已经有了计较,这次恒宇国亲自的来了一个皇子,这么大动干戈的想要拉住蔷国,就算是蔷国本来无意,但是容国那边若是得到消息会怎么想。
恒宇国这样一来倒是使蔷国有了些被动,而且这次恒宇国皇子过来的速度倒也是有点迅速了。
虽然现在父皇还在犹豫中,但是这次除非是想和恒宇国撕破脸,不然这一次想要完全的置之度外是多少有点艰难了。
回宫的一路上百里宝殊都在安静的想些事情,喜鹊坐在一边也安静的不打扰。
对于本来就风雨飘摇中的容国而言,亡国的命运是已经注定了的,但是这次恒宇国既然狠了心的想要拉上蔷国,蔷国是不是也可以趁机的份上一杯羹?
那么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声息动静的戚国和连拓国又会作何感想?很多消息都不知道,思考起问题也都会束手束脚的艰难。
回到玉琼殿就看着娇兰在殿外候着。
“公主殿下,国主在里面等着您”。
“嗯,我知道了,带我换了衣服过去”,百里宝殊从偏门进入寝宫,喜鹊就已经快速的准备好了衣物。
“父皇,已经等了儿臣许久吗?”,百里宝殊穿着一件宝蓝色百花穿蝶的宫装走出来,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带着一套宝蓝色的宝石朱钗,腰间是一副九连环的玉珏,走起路来,环佩清脆之声不绝于耳。
“参加长公主殿下”,站在百里曜两边的穿着黑色宫服的少年单膝跪下,声音却是女儿家的清亮。
“免礼”。百里宝殊做到百里曜的身边,“父皇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提前和儿臣说一声,儿臣今日肯定不会贪玩去了”。
“既然给了你令牌,父皇就不会轻易的收回来,你不用这样担忧着现在说些好听的话哄父皇”。
百里宝殊看着自己的父皇脸上挂着清淡的笑意,就知道自己这次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儿臣怎么会故意说些好听的特意哄父皇?难道父皇以为儿臣只要和父皇说些好听的,就是有所求吗?”。
“父皇是越来越说不过你”,百里曜点了点百里宝殊的额头站了起来,看着已经要长大的公主心里既有着欣慰又有着不舍。
“这两个是从勋卫营里挑选出来的,以后就跟在你身边”。
“父皇……是儿臣让父皇担忧了”,百里宝殊当然知道蔷国历代的勋卫营都是属于蔷国国主的暗卫。
“父皇的公主以前喜静,呆在自己的王宫里,父皇能看着,现在父皇的公主长大了想往外面走走,父皇也老了,总有看不到的地方”,百里曜感慨的看着百里宝殊,“我蔷国的长公主这么的尊贵,无论在哪里父皇都担忧”。
“父皇不老”,百里宝殊鼻尖有点苦涩的挽住百里曜的手臂,“父皇不要老好不好,父皇一直都要看着殊儿好不好”。
“傻孩子”,百里曜抚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儿,视线有点深沉凝重的看向风雨欲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