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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如意便写了几张帖子,使了人送去王府,副都指挥使和中领军府上。
陆子月那里如意不打算再去,生恐被她看出什么,十月怀胎,处处都要小心谨慎,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说为妙。因此送去的帖子只说要回去,至于为什么重病的陆子谦忽然出现在三里镇,如意只语焉不详的带过。
至于副都指挥使和中领军府上,还是要去看看的。
战事吃紧,加上如意手头也没那么多闲钱,因此只略置备了些薄礼,聊表心意。那些夫人想必也不会在意,该拿的好处陆子谦早就给过了,如意不过是尽尽心意罢了。
王府的回帖想必也没有那么快,如意用过午饭便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了。素儿在她脸上扑了平时两倍的粉,如意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撅着嘴巴不满道“素儿,这次怎么这样白?我怎么出门呀,好吓人的。”
素儿给如意绾着头发,手下的动作不停“大少奶奶,您都多少日子没睡过好觉了?您看看您这黑眼圈,不多用些粉,怎么能遮得住!”
如意从桌上拿起一面小镜子,对着窗户细细看了看,眼下一片青色,怎么盖都盖不住,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
素儿见如意只是对着镜子发呆,有些着急“大少奶奶!自从那唐……来过之后,您便没有一宿能睡三个时辰!这都多少天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垮的!”
如意将那镜子随手放在桌子上,小声道“素儿,你也是知道的,我……心里不好受,怎么睡的着呢……”
素儿将最后一根簪子固定好,开始收拾妆台上散落的首饰,一边恨铁不成钢地对如意道“奴婢就斗胆说一句,这陆府奴婢也是自小便来了,虽然不是家生子儿,也差不多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奴婢以为您都明白的,这次怎么这样糊涂?”
如意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稍作休息“我怎么糊涂了?你们大少爷的信,为何独独不给我一人?还有那笔迹,给巧……给唐芊芊的信,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去半年没有消息,我心里实在是没底……”
素儿一向是个急性子,手脚利落地将东西都收拾好,嘴上也没有闲着“大少奶奶,您和大少爷是夫妻,这种事情怎么能听信一面之词呢?说不准就是唐……唐……唉,说不准就是她故意离间您们的!”
如果真的能说相信便相信就好了。
如意笑了笑,安慰素儿道“我都知道,所以这才要回去看看。说起来,唐小姐和子谦……从小到大都往来那般密切?”
素儿翻了个白眼“哪能呢!不过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大少爷十一岁之后便再没去过唐府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那唐芊芊给她看的信是怎么回事?
如意也想过可能是唐芊芊找人仿写,只是那信不仅是笔迹相同,连陆子谦写信时一些小习惯都一模一样……
算了,总之回去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如意安抚了一下愤愤不平的素儿,又叫上春桃,主仆三个坐上马车,赶去副指挥使府上。
…………
如意本来担心拜访完越夫人再去拜访中领军夫人有些来不及,到了副指挥使府上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除去个别人没有到,那夜结伴去宫中的夫人们几乎都到齐了。
如意甫一进门,便感觉到十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并且绝大多数称不上友善。越夫人打扮的端庄得体,人也一如往日的圆滑,见如意不自在,便笑意盈盈地起身去迎她。
“陆大少奶奶,昨儿你的帖子一到,我便立刻给姐妹们都送了信,这不,听说你来,大家都高兴地很呢。上次宫中之事……我们怕打扰妹妹静养,就一直没有上门叨饶,妹妹可不要怪罪……”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如意原本责怪越夫人不告诉自己邀请了别人的话也无从出口,只好笑道“夫人这是哪里的话,这么多姐姐来和我道别,妹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不知道是谁开口问道“告别?陆大少奶奶要去什么地方?这城外兵荒马乱的……”
如意辨不清声音,又怕得罪了人,只好扯出一张笑脸,将眼睛笑成弯弯的一条道“家中有些急事必须要回去……夫人没有同姐姐们说吗?”最后一句话却是问越夫人的。
越夫人伸手挽了如意的臂弯坐下,亲热道“昨日没有来的急,只道是妹妹要来,这便有这许多姐姐过来,若是我说是因为妹妹要走,特意来辞行的,这人指不定多少呢,我这厅里不知道坐不坐的下……”
如意讪笑着把胳膊抽出来,干巴巴地道“越夫人过奖了,妹妹实在是不敢当……”
见如意坐下了,厅上的声音骤然多了起来。
这些夫人的夫君都是陆府的下属,此时陆家不好,同为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自然也岌岌可危,因此许多人看如意的眼神颇为不善,只是不敢做什么罢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之常情,也无可厚非。
如意应付不过来老道成熟的越夫人,只好与几个上来搭话的夫人互相寒暄,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有意避开越夫人似有若无的打探。
原本带来的礼物便分量轻,这会多了这么多人,如意自然更不好意思拿出手,好在众位夫人也都不在意,如意便有意没有提起这一茬。
好好的辞行最后变成了一场宴会。如意好说歹说,还是被越夫人留在府中用了晚饭,等最后准备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越夫人对如意挨打的原因耿耿于怀,席上席下一直在追问如意原因。
熙宁公主的丑事是她祸事的根源,到如今说与不说却是她的保命牌,如意不敢掉以轻心,只是越夫人的追问越来越凌厉,如意本就不太擅长同这些官夫人们打交道,左右支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