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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歌最优秀的地方在于他能够用现代人的思维去冷静地思考问题,有些时候他的思维方式会比正常人更优秀一些,毕竟他看了不少小说,能够思考到的范围都广一些。
当然,这只是他作为一个皇帝所具备的优势,他本身还有第二个优势,那就是大明虽然腐朽,但皇权却没有落旁。
现在整个国家没有一个人想要夺权,哪怕当时皇帝再怎么昏庸,所有的臣子也都恪守臣子之道。
段长歌曾无不恶意地想,这个时候要是再往他身边放一个鳌拜,他就不用挣扎了。
当然他这么惜命的人肯定是不会自杀,不过玩个失踪,让世界大战这种事情他还是做得出来的。
好在一切都还有转机,事情还没有坏到那种程度。
“皇上,咱们这回是去哪儿?”小顺子第一次跟皇上走上官道,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去巡城。”段长歌说,“还有,在外面叫我少爷。”
“巡城是什么地方?”
“巡城就是……在咱们国家的每个城池之间巡视。”说的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一样,但其实整个国家也只有十一座城。
小顺子大吃一惊:“皇上,这城与城之间的距离可不小,少则数十里,多则百余里……”
“又没说都走遍,我们这次出来就去最近的一座城,微服私访的次数多了,也就走遍所有的城池了。”段长歌说道。
这本来就是段长歌的既定计划之一,他本来就打算亲自走遍自己的河山,只不过现在凑巧要找人,顺带走走罢了。
他一向认为,一个皇帝,如果没有亲自用自己的脚踏遍自己的河山,只是每天在朝廷里听着大臣们的朝奏,又如何能见识到真正自己的国?
如果只是每天坐在朝堂之上,机械式地完成每日的批阅任务,那和机器零件又有什么区别?
皇帝应该是整个国家的大脑,大脑应该做的事情是调动全身,让整个国家完成复杂的指令。
所以他一定不能被锁在深宫里,整个国家的所有大事,他都要亲自过目。
就包括这一次出巡,也只是为了建设好那所学校。
学校是最有意义的基础设施,它能够源源不断地提供廉价的人才,段长歌这么迫切地想要成立学院,一方面是他没有信得过的人才,另一方面是他想要整理一下荒唐的军部。
那些高官子弟们每天在军部里尸位素餐,终究是段长歌的心腹大患。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段长歌开始着手整治这个国家了。
如果他们继续把自己的子女放在军部,那迟早都要受到池鱼之灾。
而这个时候,段长歌只要给出一条退路,九成九的人都会选择钻进去。
这个朝廷里的人,大多数都会选择退避。只要慢慢来,就能将他们蚕食。
他曾经和太师商量过这件事情,太师一敲桌子,激动地说:“这就是温水煮亲妈!”
“哈?”段长歌讶异地看着他。
“青蛙。”太师改口说。
确实,就是温水煮青蛙。
只不过大家都是人,可不是愚钝的青蛙,提升温度的次数不宜太多。
如果可以,最好一次性解决绝大多数问题,再下一次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两个人走的是官道,一路上自然也不会遇到太多的艰难险阻。小顺子虽然不明白段长歌的意思,不过却也乐得跟班。
只不过段长歌每次要求休息的时候,总是要求去茶馆或者酒楼,这让小顺子很是疑惑。
在他往常的印象里,段长歌就算不去住行宫,也应该去青楼这种正常的地方啊,每天和庶民住在一起,不觉得掉价吗?
还好他把这些话都隐藏在自己心里,否则段长歌肯定要赏他一个脑崩儿。
此时毕竟是乱世,这一路上若说风平浪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每每有闹事者,段长歌仔细瞧了瞧双方,最终都叹息着走开了。
出宫这么久,他还没见过真正的侠士和真正的大师。
某日,在酒楼里
段长歌举起了一杯酒,摇晃了一下酒杯之后说:“马上就要到云贵城了,这一路上什么都没遇到,你说是不是禁卫军偷偷跑出来在暗处保护朕的安全?”
“皇……少爷,奴才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可以保证禁卫军绝对对您的命令不敢有半点马虎。您就是让他们去自杀,他们也会立即照办绝不含糊。”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看我们走了这么多天,不也没有……”
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整个酒楼的气氛冷了下来。
段长歌顺着寒意散发的源头看去,那是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硬汉。
平心而论,这个人不能说是衣服脏乱,这身衣服只能说是破烂,说是陈旧,但干净整洁还是说得上的。
如果有行家在,一眼就可以看出这身衣服不是穿破的,而是被刀剑砍破的。
段长歌凝视了他片刻,觉得他实力确实是不一般。
只不过人终归是人,是没有这种能力散发出让整个酒楼都冷下来的气场。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整个酒楼的温度都降低了呢?
他的目光聚焦到了对方的背后,那是一把巨大的刀——不,那是一块巨大的冰。
那把刀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材制作的,晶莹剔透,像是水晶一样,
可它分明不是水晶,它的周围有着淡淡的薄雾,它上面不断散发出寒冷的气息,段长歌宁愿相信它是一块冰块。
而说它是冰块,却又说不通,如果它是一块巨大的冰块,那烈日炎炎,一路走来,它为什么不化?为什么没有水滴答下来?
没有人给段长歌解释,他也只能揣着疑问,继续观察。
此人一进门,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一样。他们停下手头上的活,全都侧目看向了这个人。
“来一碗酒,要最烈的,再来一碗祭酒,要最便宜的。”这名男子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一般,走到了掌柜旁边,吩咐道。
“客官……”掌柜的慌了,“可否把您的爱剑送到门外去保管?我们的客人似乎对您的剑有一些……抵触。”
男子目露凶光,段长歌所在的位置刚好可以看清楚他的脸色。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人只有一个眼睛,另一只眼里塞着一块带有棱角的血色石头。
看到这儿的时候,段长歌有些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这个石头塞进眼眶里……这是要多疼?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我想,他们如果还想活命,应该就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独眼男子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人,他的独眼让每个被注视的人心底都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