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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叔拽石子儿起来,他也不起来。打他他也不躲,就是赖在那张草席上。
“你就能在家里折腾你老子,你有本事怎么不去把她找回来。”石大叔骂他,石大叔担心司徒媗一个小姑娘独身在外终究有些不妥。
石子儿好像开了窍,腾的站起来就往门外跑。
“老石头儿你说那话做什么,丢了闺女还要把儿子丢了不成。”石大娘抱着吓得直哭的幺儿说。
“由着他吧,能有什么办法。”说不定能把闺女给找回来,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石子儿漫山遍野的寻找,见一个人就问,众农人都推说不知道。
他突然在大路看见了一顶青皮小轿,就从田野里出来去追那轿子去。
轿子停到了翠莲家门口,石子儿上前去掀那轿子的门帘,被那轿夫推开了。
“我就看一眼,容我看一眼。”石子儿跟轿夫说。
轿夫看他疯疯癫癫,眼角面上还有血迹,身上衣服都是土,以为他是花子要赶走他。
翠芬听到自己家门口有嚷嚷的声音,出了门一看是她娘家舅舅带人来接翠莲来了,急忙让着请进屋去。
“嫂子,你有没有看见我妹妹?”石子儿问翠莲嫂子,他还不知道自己家里的事都是翠莲嫂子搞的鬼。
“你妹妹啊,不是跟着亲生父母回去了吗?”翠莲嫂子说。
“那你有看见我妹妹打哪个方向去了吗?”石子儿满怀希望的问道。
“当然是往县城里的方向去了,那还用说吗?”翠莲嫂子又说。
石子儿听说往县城方向走了,拔腿就要走。
“我说小石子儿,你妹妹早上的时候就坐着一辆马车走了,啧啧!那马车可真漂亮啊。估计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去找也没有用啊。再说这都过去一天了,你这两条腿的还能赶的上四条腿的吗?”翠芬嫂子不怀好意的说。
石子儿这才彻底信了,失魂落魄的回了家,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绣着餐云卧石的荷包。云还在,磐石还在,绿草还在,只是那绣了半朵的萱草花好像经历了狂风暴雨,被吹落了似的。
而这时,司徒媗正悲悲切切的在县里集市中。她把自己置身在人潮中,只有这样才有了一丝安全的感觉。她就这样随着人流从集市东头走到西头,再从西头返回到东头。集市上人那么多,谁会注意到她?
“少主,你让小的们注意的那个女子出现了。”一个装束普通,长相普通的人对另一个坐在椅子上并背对着他的人说道。
“这次不要认错了,让我白跑一趟。”那坐着得人道。
“绝对不会,她容貌异于常人,就算涂黑了脸,小的们依旧能认出来。”那站着的人道。
“那前几次怎么说?你别再给我找个黑瘦的小子。”那坐着得人道。
“这……”站着得人哑口无言。
“不过她确实像少主说的那样,身形瘦弱,个子不高,带着一顶大大的草帽。看不见面孔,但是从下巴看过去面色黝黑。小的发现了一个细节,她的手上皮肤甚是白净。”那站着得人又道。
坐着得人腰身一挺,转了过来。
原来是那个神秘少年,萧刈寒。
萧刈寒到集市上一眼就看到了司徒媗,看到她随着人群漫无目的游荡着,像一只孤魂野鬼。她的确不平常,从他一眼看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就知道。当然,如果她是那种人群里一抓一大把的人,也不会被密宗的人盯上。
司徒媗戴着一个大大的草帽,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她忽然打算要到布庄去碰碰运气,毕竟这个县里只有布店里的女店家是她熟悉的,虽然她们也不过会了几次面而已。
她正准备往那家布店的方向走去,远处人群中看到了上次带石子儿来救他的赵叔叔。
只见那赵姓男子在人群中左右张望,好像在找人,司徒媗准备张嘴喊住他。不曾想嘴巴被一只从身后探出的手给捂住了,那人道:
“别说话,跟我走。你被人盯上了,有人要害你。”
接着她被那人架住了胳膊,飞步离开了集市中。
“原来是你。”司徒媗看着萧刈寒道。
“是啊,好巧!”他裂开嘴巴笑笑,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你绑我到这里做什么?”司徒媗警惕的看着他。
“我这是好意啊,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萧刈寒道。
难道是石家出了事儿?只要她不被地保找到,石家漏缴税务的罪名就坐实不了。司徒媗这样想。也许他真是好意呢?
“那现在害我的人走了吧?”司徒媗问。
“是我及时把你救走了,不是害你的人走了。”萧刈寒说。
司徒媗忽然想了一个顶好的主意,她问萧刈寒:
“你很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萧刈寒不解其意的答道:
“当然,我都救你两回了,你怎么报答我?”
“你能否再帮我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你说怎样就怎样。”司徒媗道。
“真的?你且说来听听,是什么事情要我帮忙。不过事先声明,杀人放火越狱打劫的事我不干。”萧刈寒心想这女子心机深沉,上次自己想尽办法才得知她的姓名,不知道她又再打什么主意。
“那当然,你是侠客嘛,怎么能干那种事情。我让你帮的事情绝对符合你侠士般人物的胃口,至于什么事情,事先不能说。”司徒媗道。
“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我凭什么要帮你,我欠你的吗?”萧刈寒撇嘴,还真把自己当成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侠士了。就算在观世音面前许愿,也要上柱香的好吧。
“你当然不欠我的,但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司徒媗目光如炬,一语中的。他三番五次说到回报,肯定是想得些她不肯给的。虽然司徒媗自己也不知道,她拥有什么值得这个人无赖般的跟着自己。
“这小妮子难道他有读心术吗?”萧刈寒心想,他的确想从她那得到些什么。
“怎么,不敢啊?我一个小小女子能求你帮什么惊世骇俗的大忙?”司徒媗嘲笑道。
“好,事成之后,你可要兑现自己的承诺。”萧刈寒道,他怎么能被一个小小女子瞧不起。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司徒媗催促着。
萧刈寒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用嘲讽的口气道:
“你就这个样子跟我出去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我一个翩翩少年,随便一个跟班的也不至于是这身打扮吧。”
“那你说我该做何装扮,我不想太引人注目。”司徒媗说。
“不想引人注目,不想让熟悉的人认出你来,那你得听从我的安排。”萧刈寒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